慕陽溫柔地笑了。
“慕海,該你說祝詞了,我都等不急了。”慕林催促著。
慕海扯動嘴角,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大哥,祝你好運!”
“你什麼意思?!”彤彤氣鼓鼓地瞪著他。
“該我了,該我了!我祝彤彤和你的陽哥早日拜天地入洞房,多生幾隻小‘陽’!” 慕林壞心地嘲弄著彤彤,“咩——咩——”
“臭小子又皮癢了,是不是?奶奶這可有的是秘方,包你藥到病除。”齊奶奶非常“關心”慕林的“病情”。
“孫兒已經沒事了,不癢了。”慕林依舊皮皮的。
“奶奶,慕林不止皮癢,而且骨頭、心髒也癢。常癢到需要‘采花’來止癢,‘一枝花’他不愛,非得是‘采’遍萬紫千紅,看過百花齊放,這癢才有點止住的趨勢。”彤彤毒毒地反擊。
“彤彤,饒了我吧!我錯了。”慕林哀求著。
“彤彤是你叫的嗎?”彤彤決定痛打落水狗。
“小嫂子,求求你了,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慕林連忙改口。
“算你識相,饒了你這一回。看你下次敢不敢了。”
“彤彤——”辛彤警告女兒不可太過分。
“嗬嗬……”彤彤吐了下舌,縮進慕陽的懷裏。
餐廳裏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在這樣一個愉快的晚上,彤彤終於如願地約訂下了齊慕陽的一生。
月兒已爬上了樹梢,蟬鳴陣陣,微風拂麵,夜晚少了白天的熾熱,給人怡人的清涼。
慕陽拉著彤彤的手在迷人的夜色中散步。兩人都沉浸在微風撫麵的舒適感中,不想打破這份寧靜、溫馨。
潺潺的水聲由遠而近,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站在一條小河邊。
“陽——”
“彤——”
兩人同時開口說話,又同時止住,最後兩人會心地笑了。
“陽哥哥,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彤彤,你還記得這條河嗎?”慕陽不答反問她。
“當然記得,以前你常帶我來這兒釣魚。可惜每次都空手而歸。”彤彤吐吐舌頭,她當然記得當年輝煌的戰績。
慕陽拉她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想起當初在河邊確定一生真愛的情景。“彤彤,你還記得你在河邊向我求婚嗎?”
“記得。隻是不記得陽哥哥的答案是什麼。告訴我你的答案好嗎?”
“從沒見過向你這樣求婚的,沒等聽到答複,就睡死了。現在還敢問我?”慕陽微笑著糗她。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陽哥哥!”彤彤一心想求個明白。
“彤彤,那是我心底最美的回憶。陽哥哥要你自己想起來,好嗎?”
彤彤感受到慕陽言語中十二萬分的期待,隻好點點頭答應了。
“陽哥哥,從現在開始我決定叫你慕陽,而不再叫陽哥哥。因為人家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不能再稱哥哥了。”彤彤決定結束兩人曖昧不明的兄妹關係。
“沒問題。不過,現在閉上眼睛,我有一個驚喜送給你。”慕陽神秘地對彤彤眨眨眼,她聽話地閉上眼睛。
“噔噔!”慕陽哼著命運交響曲的序曲,從手裏多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現在可以睜開了。”
彤彤心喜地打開盒子,映入眼中是一對相印的水晶雙心——別致的胸針。
“好棒!我愛死了!”彤彤跳起摟住慕陽的脖子,親吻他的臉,露出絢麗的笑容。
“慕陽,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你也閉上眼睛。”彤彤幹脆用一隻手掩慕陽的雙眼,另一隻手拿出禮物放在慕陽的手裏。
“摸摸,猜猜是什麼?”
慕陽摸了摸,是一個軟軟的、絲質的小包,表麵還有花紋。慕陽想不出,於是又摸了一摸。最後,他放棄了。
“我想不出也猜不到是什麼。”
“好吧,你自己看吧!”彤彤放下手。
慕陽借著月光看去,原來是用黃色絲綢縫製的荷包。一麵繡著“平安”,另一麵繡著“如意”。老實說,繡功不是很好,仔細看還有一些連針的地方,字體也不是很端正。大體上隻是個瑕疵品。
彤彤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喜歡,心裏滿是委屈。
“不準你嫌它不好!人家好不容易才求奶奶教的,手還被刺出好多洞洞,疼死了。”說到最後,彤彤眼底的濕潤終於變成了淚珠,奪眶而出,大有變成兩道瀑布的趨勢。
慕陽見彤彤哭了,慌了手腳,連忙解釋道:“我,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隻是沒想到會收到這麼與眾不同的禮物,所以看得入神了。絕對不是不喜歡呀!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我發誓!”慕陽急得恨不能掏出心來讓彤彤看,隻求她別再哭了,他的心都被她哭擰了。
“真的?”彤彤睜著紅紅的淚眼看著慕陽。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你?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彤彤。”慕陽心疼地親吻彤彤的眼瞼,“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哭了。好嗎?”
“嗯。”彤彤乖巧地答應了,“對了,差點忘記了。這荷包裏有我昨天去寺裏求的平安符,奶奶說很靈的。它可以逢凶化吉,避魔驅邪。特別是對‘狐狸精’有特效。要是郝思嘉勾引你,你就用它收了她。”彤彤仔細地解說它的用處。
“你怎麼會認為郝思嘉是狐狸精呢!”他見彤彤生氣地望著他,連忙道:“也許她是外國的鬼、吸血鬼或別的什麼呢。”
“對呀!看我大意了。不知道大蒜、十字架有沒有效,管它呢!都帶上以防萬一。還有……”彤彤低頭想著還要帶點什麼,不再理睬慕陽。
慕陽哭笑不得。本想度過一個浪漫的訂婚之夜,結果卻被她煞風景地毀了。怨嗎?不,他愛的就是原汁原味的李惜彤,永不言悔。
即使是萬般的難舍,分離的時刻還是來臨了。慕陽此刻站在機場大廳,聽奶奶、爸爸、媽媽們對慕陽千叮嚀萬囑咐。彤彤拉著慕陽的手,慕陽隻能與慕海、慕林單手擁抱告別。
“彤彤,我要登機了。記得要聽話,給我發E-mail。答應我不準哭。嗯?”慕陽再一次叮嚀著,再一次將彤彤刻在心底。
“嗯,慕陽!收好大蒜、十字還有符哦。彤彤等你回來。”彤彤親吻他的臉。
慕陽也親吻了她的額頭,放開手,轉身大步離開。在入關口,他回頭擺擺手,走了。
真的,走了?彤彤跑上去,想確認是不是真的有離別就這樣發生在她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突然就酸了起來。
真的,再也看不見了!
“媽媽!”彤彤突然轉身撲入辛彤的懷裏,嘴裏卻在喃喃著,“彤彤不哭,慕陽不喜歡彤彤哭……嗚……”
分離在彤彤十二歲、慕陽十八歲的那一年。雖然有一絲的酸楚,但更多的卻是對未來期待,對重逢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