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被她的行為嚇住了,隻來得及怔怔地看著她。
哢嚓——
一個意外的聲音劃破了這凝固的一刹那。他放下她,起身走向出聲處。
“是誰?出來!”聲音透著冰冷的寒意。
一個身影慢吞吞地走出樹叢,是個男孩。他低著頭,身著初中部的校服,脖子掛著一架相機。他認得這個男孩——初中攝影社的副社長汪洋。
“你在幹什麼?”
“我……我不小心走錯了地方,對不起。我沒看到什麼,也沒拍到什麼。真的!”汪洋的保證中明顯透著心虛。
“我不想讓你報廢整卷膠片,但我希望你把剛才拍到的衝出來後交給我,包括底片。否則初中攝影社的活動經費就會成問題了……”
“好……我會的,一定。”他怕慕陽反悔,轉身跑遠了。畢竟要在學生會會長的頭上動土,是必須要有勇氣的呀。看吧,春風也有變台風的時候。
“陽哥哥,他怎麼跑了?他做錯了什麼嗎?”彤彤走過來問。
“小錯誤,不過他會改正的。”他拉起她的手,細細地體味剛才神來一吻。不,是一舔。沒想到小小的土司屑竟成就了他們的初吻,感覺不錯。
慕陽看著她笑了,而她卻是一頭霧水。
“齊慕陽同學請等一下。”一個女生跑上前。
齊慕陽和李惜彤停住回家的腳步,看向追上來的人。待看清來人時,彤彤在心裏忍不住給來者一記衛生眼(因為不符合媽媽的淑女守則,隻好轉移到心裏)。
要問來者何人,原來是有“勁風之花”之美譽的郝思嘉——相貌出眾(自詡)可比費文麗,成績驕人,家世不凡,又是“陽派”掌門人,與齊慕陽被稱為“勁風金童玉女NO.1”。
郝思嘉自視無人能敵,全不將眾多“情敵”放在眼裏,更是將齊慕陽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偏偏齊慕陽一貫溫柔體貼的君子之風,讓他無法在別人沒直接表明前拒絕,使得這份曖昧持續多年。不僅助長她的氣焰,還在自己身上糊裏糊塗地印上了“郝記”的標誌,這不,又遭遇“逢魔時刻”了。
“郝同學,有事嗎?”齊慕陽溫柔依舊。
“對不起,我有一道數學題實在解不開,可明天要考試。所以隻好麻煩你了。”郝思嘉知道慕陽從不拒絕同學的救助,這一招屢試不爽。
“沒關係,不麻煩的。彤彤,等陽哥哥一下。”安撫好她,他便全心專注地為郝思嘉答疑解惑。
爛招!爛人!可偏偏對陽哥哥是最有效。郝思嘉——人如其名,不安分的色女!
專愛纏住她的陽哥哥。看!看那個色女對陽哥哥垂涎三尺的色相,哪是在聽什麼數學?分明是色女之意,路人皆知。隻有她那個笨笨的陽哥哥不知道。
唉!可苦了她在旁生悶氣。
見他講完後,郝思嘉又有意糾纏。彤彤實在是忍無可忍,女超人彤彤要悍衛愛情了,保護陽哥哥!
“陽哥哥,好了嗎?我餓哦!”彤彤打出救愛第一式。
“小妹妹,來,姐姐這有巧克力,給你先吃。”郝思嘉連忙獻寶,想贏得彤彤和慕陽的歡心。
“媽媽說,飯前不能吃零食。而且吃巧克力會有齲齒,還會變肥癡。”她故作純真地拒絕,惹得郝思嘉無言以對,花容月貌瞬間變成醬紫色的豬頭。
“講完了,可以走了。”他輕撫著她的頭,心疼地看著她緊皺的小臉。
“陽哥哥,我好餓,走不動了,要背背。”悍愛第二式緊隨其後。
“好,沒問題!來,上來。”他寵溺地背起她,和郝思嘉道別,舉步回家。
“大姐姐,謝謝你的巧克力,請留著自己吃吧!再見!啊!陽哥哥,你的背好好舒服呀!人家都想睡覺了。哇!好幸福呀!嗬嗬……”彤彤開心地大笑,想氣死郝思嘉。
“惹人厭的丫頭,走著瞧!”郝思嘉狠狠地罵道,麵部過於扭曲的線條嚇跑周圍的人,身邊十米以內自動隔離成無人區。
於是勁風第二天便傳出校花變臉成豬頭的消息。
今天晚餐彤彤吃得很少,而且悶悶不樂。吃完飯後,又獨自跑到外邊蕩秋千,對人不理不睬。一切跡象表明她的情緒指數不正常。
“彤彤,你怎麼了?告訴陽哥哥好嗎?”他抱起她一起坐在秋千上問道。
“哼!”她轉過臉不理他。
他一臉的茫然,她從來就隻會粘他,向他撒嬌,從未如此對他。
麻煩大了!難道惹她生氣的是他嗎?
“彤彤,別氣啊!來告訴我,誰惹你生氣啦?如果是我,陽哥哥跟你說sorry,該打、該罰任憑娘子處置。但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他的道歉到最後反變成揶揄。
“陽哥哥最壞了,學慕林油嘴滑舌,討厭!”她捶打著他。
“好,陽哥哥壞,陽哥哥不對……”慕陽不停地道歉、求饒。她這才露出笑臉。
“陽哥哥,你是彤彤要娶的人,怎麼可以在外麵勾三搭四呢?”她開始公布罪狀,“像郝思嘉那種人都不應該理她,還應該罵她‘狐狸精’,和她保持10米,不,100米的距離。”
“天哪!我是不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小媽媽、小醋桶、小辣椒?誰來救求我!救命!”他為博她一樂,學起慕林的無厘頭。
“好啊!反正班上的朱曉暉正等著我,他可是要和我同桌好久了呢!人家是塊寶,你卻把人家當成草,我會拋棄你的噢!”她自得滿滿地反擊。
“好、好,我投降。我答應你以後離女生遠遠的,不理她們總行了吧?”他妥協了。
“好吧!彤彤也不會跟朱曉暉同桌,也不理別的男生。”彤彤也欣然承諾。
“印手印!”
“好!”
勾手印下了兩個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