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愁雨綿綿。
樊西和慕容紗二人剛離開不過兩個時辰,便有不速之客破門而入。
木門與牆壁強烈的撞擊聲惹得原本在各自屋內的眾人皆是提高了十二分的戒備柳棠、林羽慕、葉珞緒和蕭韻蘭最先趕到門口處。
“嗬,這拒客的術訣可捏得不怎麼樣啊。”江曲棉一邊踏進門檻,一麵嘲笑道。
見到她的迎麵走來,葉珞緒早已怒目圓睜,可見到她背後之人出現時,更是怒火中燒。
竟是江曲棉和焚夜,這個組合倒是頗有意思。
江曲棉掃視了他們四人,而後手背遮在唇前,朝焚夜笑道:“哈哈,原想來捉拿三皇子,卻還能得個穿魂碧暝劍和幻琉弓。看來這趟是沒白來了,是吧?”
焚夜臉上蓋著麵罩,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隻不過冷然道:“勢必得大開殺戒了。”
恰時瀧岱同喬軒少亦從樓上輕功而下,麵目蕭冷,道:“那就試試吧。”
以六敵二,原不該如此難解難分,可江曲棉和焚夜到底是在江湖廝殺中摸爬滾打多年,前者身手俊捷,後者術力渾厚,二人招招陰狠毒辣,相互配合更是天衣無縫。
原本江曲棉和焚夜皆是一麵躲避襲擊,一麵全力向瀧岱攻去,其餘五人難免將注意力都放在瀧岱身上。卻不料他二人一個眼神互遞,竟一齊轉身攻向柳棠。
江曲棉的飛鏢和焚夜的術火訣速度是何其之快,全然如驟雨般向柳棠襲去。電光火石之間,他不及躲閃,卻見一個白影躍到身前,狠狠地將自己推倒一邊。
他驚呼:“羽慕!”
林羽慕以劍抵擋,將柳棠護在身後。可是根本沒有用處。
眼看著赤紅術火和黑色脫手鏢著著實實得打在他的身上,喬軒少和樊西急忙上前以氣障訣和護盾咒抵擋。
“唔!”林羽慕嘔出一大口鮮血,覺得意識有些脫殼。
柳棠急忙運功為他止傷,卻發現他渾身泛起獵獵寒氣,表情痛苦不堪。
瞬時,原本蘊在他體內的水麒麟破軀而出,朝江曲棉和焚夜撲去。
且不論水麒麟世人難見,這迅猛之勢亦是他倆未及避開,生生受到一擊。
這是何等重傷,江曲棉和焚夜自是曉得,他們直覺內力好似被掏空,此時已不再是眼前任何一人的對手。反身便是消失在霧雨中。
“羽慕!”柳棠半蹲著將林羽慕扶在身前,卻不料他又是一口鮮血嘔出,浸濕了整片衣襟,剛要說什麼卻暈了過去。
足足昏迷了三日,林羽慕卻是被左臂的撕裂感疼醒。
睜開眼,正是漆黑的夜晚,柳棠伏在他的床邊深睡著,想必是照顧了很久太過勞累。
“嘶——”
左臂的疼痛感讓他不由得齜牙咧嘴,不禁卷起衣袖一看。
而恰是這一看,讓他心裏咯噔往下一沉。自從遇到水麒麟以後,被靈妖咬過的傷口消失,並且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圖騰,可此時圖騰消失不見,傷口青黑一片已比原先大出許多倍。
是靈妖之毒又複發了,他暗想,月映藤已經沒了,若讓柳棠知道必得惹他擔心,還是瞞著吧。
幾個月的修整,煙霞穀猶如往昔。
樊西和慕容紗以徊之力半日便抵達,他們在無人察覺處落地後,便直直走入穀內。
原想直接找掌門,卻得知正在閉關清修,隻好轉而去尋肅塵長老。
所幸肅塵長老正是無事,身旁亦無其他弟子,樊西在拜見之後便直接將瀧岱報仇之事、師門被襲為瀧尹策劃之事直言告知。
聽罷,肅塵長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道:“所以,你們是想找到黑晝王,讓他助祈國三皇子登位並殺死瀧尹以報師門之仇?”
“正是。”樊西點了點頭道。
肅塵卻是不言,他思忖許久,才緩緩道:“你們所求之人不會出現,但是所求之事亦不必擔心。他既然是君主安置在乾巽組織的細作,這些年自有不熟,隻管放心去做已經決定的事情便可。”
樊西聞言雖是詫異,但見肅塵字字篤定,便道:“弟子明白了,多謝長老提點。”
林羽慕醒來後恢複得極快,卻是讓人懷疑那個身受如此重傷是不是他。
而他卻擺了擺手,笑道:“你們都說了水麒麟又出現,定是神獸替我承受了不少。”
眾人聽他如此解釋倒也很是相信。
樊西帶來肅塵長老所說的消息後,瀧岱驚訝又無奈,道:“我即使高興不必為了讓乾巽組織脫離瀧桀和瀧尹的控製而再費周折,卻又為此歎息乾巽組織就快被分崩瓦解。”
桑平鎮的小屋內,眾人計劃著如何將暗殺瀧桀和瀧尹,並將他們的罪行公之於眾。
祈國皇宮內,江曲棉在提醒瀧桀不要忽略瀧尹的野心。
親王府邸,瀧尹籌謀著如何扳倒瀧桀。
個中有計謀,個人有打算,腥風血雨總是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