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隊長,把你的槍放在地上。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打穿你老婆的美麗的腦袋!”
金夕極力想撇開頭,卻被朱南天狠狠扣住。
司徒奎看著金夕痛苦的表情,咬緊牙關,乖乖地將槍放在地上。
“很好,踢過來。”
司徒奎將槍踢了過去。
“哼哼……”朱南天狂笑著踩住他的槍,“兄弟們,他就是砸我們飯碗,害我們被通緝的死警察,泄憤吧。”
十幾個手下,對著司徒奎又踢又打。
“奎……奎!”
司徒奎跪倒在地,目光犀利地凝視著金夕脖子上的槍,隻要有半點空隙,他就能救下她。
金夕哪裏看得自己心愛的男人被拳打腳踢,出其不意地用後腦狠狠地撞擊朱南天的鼻子。
朱南天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竟不要命的反抗,愣是被撞擊得踉蹌一下。
槍聲頓時在金夕耳邊劇烈響起,她一時之間聽不到任何聲音,隻感覺到肩膀傳來熱辣辣的疼痛。
她看到司徒奎撕心裂肺地叫喊著,矯健地騰起,將朱南天撲到在地。
在暗處的李河等人,也將倉庫外的人解決,攻了進來。
這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能隨便撂倒十個八個壯漢。
頓時,擊打聲、撞擊聲、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看著金夕肩上不斷地有血冒出,司徒奎露出猙獰之色,揮出攜帶駭人殺氣的拳頭,狠狠地將朱南天的打趴。並打退所有想阻攔他的人。
金夕驚恐地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麵,她幾乎看到了司徒奎的淩厲的雙眸裏蹦出無數的旁白: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擋我者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擋我者死!
他生氣了!他憤怒了!他瘋狂了!
原來朽木生氣的最高境界就是這樣啊!
是因為她嗎?因為她嗎?若不是因為肩膀上的疼痛,金夕說不定會咧嘴大笑。眼前的景象,變成了她眼裏最暴力最血腥的遊戲。
而勇猛的司徒奎幾乎都在用大招,打得對手毫無招架之力。簡直跟她手裏操縱的帥夕不相上下,不不!司徒奎的攻擊,更完美,更陰冷,更霸道,更凶狠。
看著朱南天的手下一個一個地倒下,看著戰場逐漸剩下司徒奎、司徒悟、李河、陳啟泰四個戰神一樣傲立在橫七豎八倒著的敵人身上時,金夕聽到了戰火告捷的號角。
可就在這時候,一隻黑手伸出來。
不不不!這不是遊戲的黑手!
而是一直躲藏的李達官的槍正標準司徒奎,眼下已經扣了扳機。
“奎——”
金夕想也沒想,飛身撲倒背對著槍口的司徒奎。
劇烈的疼從她的後背傳來,心像被打穿了一樣痛成一團,連呼吸都十分艱難起來。
“小夕!”司徒奎撕心裂肺地吼叫著!
李河手裏的匕首狠狠地朝李達官射去!李達官的慘叫聲應聲而起。
司徒奎麵色蒼白地抱著金夕,他這一輩子,從來不曾這麼清晰地感受到失去的恐懼。
“小夕……小夕!”
她麵色慘白,肌膚冰冷,眼睛痛苦地閉著,臉上布滿了汗水。
他的心再縮緊,向來堅定如石的手,竟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小夕……醒一醒!”
她隻覺得背上的疼痛箍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更無法說出話來。
“抱她上車。”
看著完全亂了陣腳的司徒奎,李河冷靜道。
車子火速地往醫院飛馳。
司徒奎顫抖著,手腳慌亂地包紮她肩上一直流血的傷口,堅毅的唇緊抿成線,眼睛血紅一片。
他要為她而掉眼淚了嗎?
“奎……”
“沒事兒,小夕沒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我在這裏,不要怕,很快就會好,很快就不痛了……”她的血染遍了她以及他的衣服,他說著說著,眼睛更紅。艱難地低吼,“你為什麼要擋下那顆子彈,我寧願那子彈打穿我也不要你受傷知不知道?!”
朽木,終於為她痛徹心扉了吧?
她抬起滿是血的手,碰觸他的臉頰,想看清那顆沒從他眼裏流出的眼淚是不是真的存在。
然後,她笑了。
那顆眼淚,真的存在。
“奎,你在為我心痛嗎?”
他凝視著她緩緩點頭。
“那顆眼淚,是為我從你心裏冒出來的嗎?”
他艱難地再次點頭。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別胡思亂想,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
他將臉頰貼近她的臉,鐵打的眼淚滴落在她臉上。滾燙地落進她的心裏,她的心髒跟著輕輕顫抖。
朽木,已經被她灌輸了她的愛,開始回應她了。
“奎,你現在知道你心裏的感情了嗎?我在你心裏有多重要?”她紅著雙眼問。
“我不能失去你。小夕,不要離開我,我還要跟你還有寶寶生活一輩子。”
她虛弱一笑,說:
“奎,我愛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愛你。我愛你,你呢?”
他的唇顫抖著,凝視著她好半響,卻沒有給他答案。她氣若遊絲:
“你再不說,我怕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聽到了……”
“我說!我說了,你也不許離開我!我說了,你就一輩子不離開我……”
“……好……”
“我愛你,金夕我愛你!”
朽木,可雕也。
“這樣,就足夠了。”
她閉上眼,蒼白的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司徒奎吼叫著:
“金夕,金夕!你醒來,醒來……我愛你,我已經愛上你了!”
李河明白這種痛苦,他腳下的油門即使已經踩到底線,還在用盡力踩著。
悟與啟泰懊惱地狠狠拍打車壁。
“金夕——”
司徒奎淒厲如似泣血地咆哮著她的名字,五髒六腑都被利刀絞碎的痛,愈來愈劇烈,一陣強過一陣。
像是不忍他的疼痛,金夕再次悠悠醒來。
他幾乎喜極而泣:
“小夕……”謝天謝地!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都要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扛著。”
“我答應。”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都跟我說,不能隻對點點一個人說。
“我答應。”
“答應我,要跟我表白,不要通過點點,直接跟說我。”
“我答應。”
“答應我,從過去徹底地走出來。”
“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她沒事,即使叫他去死他都願意。
“最後一件事,無論我做了什麼,你也不許生氣。”
“好。”
她咧嘴一笑,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精神絕不像剛剛瀕臨死亡的人。她艱難地從司徒奎懷裏坐起來。
大夥兒,包括司徒奎無不瞠目結舌,看著她皺著一張臉,大聲呼喊:
“奎,我肩上的傷口好痛。”
“小夕?”
“嫂子?”
“什麼?”她蒼白的笑臉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你沒事?我明明看到子彈打中了你的背。”司徒悟怪叫。
“悟,你就這麼想你嫂子我出事嗎?”
“當然不……可是……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子彈明明打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