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陳啟泰與羅星夢兩人帶著他們的兒子陳司嚴走過來。
“星夢,啟泰!”一直一塊兒長大的啟泰跟星夢能走到一塊,點點感到萬分的欣慰。她希望他們幾個人永遠不要分開,不管以什麼形式。
“你是丟了魂了還是怎麼的,我在後麵叫了你好幾聲,你就隻顧跟著悟走!”星夢顯然不高興了。
“你又不是主角,我是來看新娘子的嘛!”點點沒理她,朝著寶寶伸手。“來,司嚴,姨姨抱抱。”
“姨姨……”司嚴已經三歲,朝點點小跑著過來。司徒悟笑著說:
“司嚴,親親姨姨。”
司嚴那小家夥嘟著小嘴就往點點臉上啃啊啃。點點笑著閃躲,這小家夥專啃她臉上的酒窩。
“姨姨,有窩窩,甜甜的。”
在場的人都跟著笑,看到點點滿臉的口水,司徒悟才大笑著將司嚴抱走,點點笑著拿出紙巾擦拭滿臉的口水。
“啟泰,你把司嚴教壞了。”
司徒奎習慣性地接過她手裏的紙巾,將她臉上的口水輕輕擦拭幹淨。
金夕莫名其妙地覺得胸口憋悶得厲害,這算什麼,當著她的麵就這樣明目張膽地……親昵!眼前的這幾個人之間,流淌著濃濃的友誼,讓她產生自己被他們排斥在外錯覺。她深呼吸,拴住司徒奎的手臂,道:
“隊長老公,我們離席太久了,得回去招呼客人了。”
她的一句“老公”讓司徒奎愣了一下。他幾乎忘了,他現在是在自己的婚禮上。他低頭看看她的挽著他的手,點點頭。
“奎,你快去招呼客人,我們沒關係。”易點點沒有發現奎與金夕之間的生疏,跟悟一直圍著司嚴鬧著。
奎點頭朝賓客走,卻忍不住幾次回頭看易點點,她依然洋溢著明媚的笑容,可她的笑容卻沒有為他做過停留。
易點點永遠都看不到他。
他黯然傷神,對著賓客他也覺得滿心失落,疲憊不堪。
從今天以後,他就要對另一個人負責了。從今天以後,他不能任意地讓易點點的影子出現在他的夢裏。
賓客散了,本該是一刻千金的春宵,金夕正趴在電腦前認真的敲擊著。
司徒奎將送到家裏的賀禮一一清點收拾。
好一會兒。金夕拿著紙張出來:
“司徒奎,這是我列出來的結婚條約,你看了要是沒問題就簽個字。”
奎放下手裏的東西,接過她的條約。
第一條:隻有夫妻之名,不能發生夫妻之實。
第二條:不相互幹涉對方的生活。
第三條:不能不經對方同意,帶異性回家過夜。
第四條:不存在家政服務。意思是,不用替對方張羅吃穿。
第五條:一起應付雙方父母的無理取鬧。
第六條:暫未想到,日後補充。
她想都沒想就列出五條基本條約,一條任意條約,完全忘了之前說過的十分十分簡單的要求。
司徒奎倒也沒計較,隻是看著她的第六條條約,微微挑眉。她自知有些過分,拿出紙筆,給他:
“你也可以擬定你的要求,我無條件服從。”
他搖頭表示不需要,沉默地在落款處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又繼續剛剛手邊未完成的工作。金夕眯起眼:
“你沒有要求?”
他搖頭,將分類好的東西搬到儲物室。
看著他沉默的背影,金夕想到婚禮之上,他與易點點一句接一句的對著話的情景,她朝著他的背影諷刺地問:
“為什麼不說話?對那個一點點你話說得那麼順口,對我連話都不答?隻是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微微皺起眉頭,從儲物室出來,將禮物的包裝袋丟到垃圾簍中。金夕試探性地問:
“你喜歡她?”
他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金夕撇撇嘴:
“你既然有喜歡的對象,跟她結婚就好了,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
他繼續手裏的工作,好似沒聽到她說話。她心裏更不是滋味,涼涼道:
“噢……明白了,她有喜歡的人了?她不喜歡你!”
他皺起眉頭,看向她:
“別說。”
終於說話了?那就是被說中了了!她故意繼續這個話題。
“原來,你急著結婚不止是因為媽媽催,還因為得不到喜歡的人的愛,心灰意冷啊。”
奇怪,為什麼心裏那麼難受呢?金夕暗暗給自己敲一個驚堂木:假結婚,假結婚而已!
可是結婚證是真的!
金夕心裏有股莫名其妙的火在燃燒。
“肯定是被我說中了!”
他麵無表情起身,利索地收拾垃圾,拿著綁好的垃圾袋往門外走。
她瞪著那個高高的背影,狠狠低咒:
“木頭!就一隻朽木,不可雕的朽木!”
司徒奎將垃圾丟在垃圾存放處,沿著熟悉的路走回媽媽家的大門外。
點點跟悟今晚在家裏住。
點點還會睡在家裏那間幾乎成了她的專屬的房間吧?
真想進去看看,隻是想看看她。
他靠在自己家的圍牆外,深夜的仁山很安靜,昏黃的路燈下,隻有空空的長椅。他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
易點點離開他的那天,天上的星星也像今天晚上一樣,像要從天上流瀉下來一般讓人心慌。
就在眼前路燈下這張長椅上,分離的那晚又曆曆在目。
點點說要來家裏,奎就會坐在這張長椅上等她來,再跟她一起進屋。這幾乎成了他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