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要見丞相公子會很困難,沒想到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男人啊,隻要好色,什麼都好說。
這位當朝丞相之子什麼都好,就是對美人毫無抵抗力,沒了狐媚之術,她隻能按部就班地來進行,先租了轎子扮成番外藝妓向丞相府投函,佯裝仰慕公子對曲樂方麵的造詣,渴盼切磋。
那公子果然如期赴約,一個人來到城郊的林子。
玉夭早就準備好了,她麵容半掩,穿著一襲若隱若現的紅紗衣,懷抱琵琶,如敦煌石壁上的飛天女仙,眼波流動之際又嬌又媚,當丞相公子邁步靠近時,翩然起舞,修長的腿,裸露的足,踩在柔軟的草坪上,帶起一陣妖嬈的風。
那公子當即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撫掌和拍,“眉宇蔻丹砂,眼波似水畫。靈腰扣蘭指,曼妙舞飛紗……”
一首大名鼎鼎的《紇那曲》,從未料到有女子能演繹得如此傳神。
控製不住激情的丞相公子上前抱住了玉夭的腰,“美人——美人——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吧,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哦……”強自忍住推開他拔腿而逃的衝動,玉夭隔著麵紗吹氣如蘭,“我怎麼知道公子是不是哄我的,走南闖北多年,小女子見多了男人的海誓山盟,都作不得準……”
“好,隻要你說得出,我就做給你看!”雄心壯誌在彭湃,丞相公子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許諾。
“嗯……”玉夭故意吊人胃口地磨蹭半天,“聽說丞相府有個什麼‘九花靈株’是皇上賞賜的邊陲貢品,若公子真對我誠心誠意,可讓小女子見識一下?”
“這有何難?”丞相公子哈哈大笑,“你在這裏等我,不出半個時辰,我就讓你見到那樣東西。”
“不騙人?”她挑挑眉。
“君子一言。”丞相公子要去挑她的麵紗,“那讓美人見了九花靈株,美人是不是也該以誠相對?”
“這是自然。”玉夭拋了個眉眼,不著痕跡躲開他的手,“奴家隻是想看看公子能為我做到哪一步,那九花靈株是禦賜貢品,你不要勉強……”
被她一攛掇,丞相公子豪情萬丈,“放心,本公子說到做到!”
目送那頭腦簡單的公子跑走,玉夭鬆口氣,扶著樹站好,搖了搖頭。剛才強自鎮定,實際上她在跳舞時已眼花繚亂,甚至聽不太清琵琶的聲響,還好有人鬼迷心竅,沒有注意到她失常的地方。
好冷……為什麼覺得有毛骨悚然的寒光在瞪視著她?
玉夭四下張望,四下僅有茂密的林葉沙沙作響,周遭沒有異常,她收攏雙臂,默默等待關鍵的時機。
快了……就快了……
京城驛館。
參將望著麵色不善的世子翹楚,鼓起勇氣道:“世子,要不末將出去找玉夭姑娘?”雖說不清楚玉姑娘和世子的關係,但有點眼色的人都明白,能讓世子在戰場上都隨行左右的女人決不尋常。
“不用。”翹楚背著手麵沉似水,“馬上就要離京,不需興師動眾找一個人。”
“可……”
參將是很佩服世子的,他不僅用苦肉計巧妙地在淮南邊境挫敗流寇閻王寨的人,還利用閻王寨殘餘的兵力鉗製皇上!難怪世子不讓斬草除根——若皇上覺得邊陲太平,那肯定要想方設法卸掉淮南王的兵權,可若流寇時不時就來攪和一下,而又隻有淮南軍熟悉地形,適應當地的水土,那麼皇上就算再不滿意也要勉為其難放世子回去,繼續鎮守淮南府。
這不,散播出去的軍情推波助瀾,起了最大作用,聖上下旨要世子盡快返鄉。
“玉夭姑娘回來了!”參將見到門口出現的紅衣女子,眼睛一亮。
但翹楚沒有半點笑意。
玉夭環視園子裏的車馬,“我們要走了嗎?”
“怎麼,這裏讓你流連忘返舍不得離去?”刺耳的話出自翹楚之口。
玉夭一抖,甩了甩頭,努力去看他的神情,“世子何出此言?”
“出發!”
沒有跟她多話,翹楚一聲令下,全部人馬動身。
直到他們離開京城,在臨近的鎮子投宿當夜,玉夭才聽說翹楚的計劃,不禁為他而感到高興,太好了,以前沒能護住狐族,而今經曆那麼多變數,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當晚,取出從丞相公子手裏騙來的九花靈株,按照樓玉京的說法,將花瓣撕下,在缽裏慢慢地碾。
正在專心致誌碾花瓣,門“砰”一下被打開,繼而反手被關。
玉夭嚇得手一抖,不著痕跡把缽掩在身後,“這麼晚了,你、你怎麼還沒有睡?”
“你不是也一樣?”麵無表情的翹楚邁步上前,陡然一抓她的手腕,“這是什麼?你從哪裏弄來的東西?”
“還給我!”牢牢抱住缽,她喊道,“那是我的東西!”
“你要什麼我不給你?”翹楚見她寶貝的樣子,火更大,“為什麼偷偷摸摸?這個東西值得讓你不惜在別的男人麵前賣弄風情?”
他知道?他……跟蹤她不成?
“你好大的膽子,欺騙丞相公子,不惜打暈他,就為了得到這樣東西——”翹楚震怒地將缽“啪”一聲摔了個粉碎。
心就像隨著那聲響裂開了似的,玉夭不顧是否會被劃傷,撲上去揀。
翹楚抓起玉夭的肩,力道之大恨不得捏碎,吻住她的唇用力咬齧,沒有一分一亳的憐惜,集聚了許久的妒火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揚手撕開她的裙裾,不等做好準備就衝入她虛弱緊繃的身體,猛烈地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