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是山賊與俘虜的這種對話。
夜月垂頭喪氣,“你把大虎賣到哪裏去了?”
洛淩搖搖頭,“我沒問,聽說是個路過的,隻要出得起銀子誰管他來自何方去往何處。”
“我還有一個問題。”
洛淩歎口氣,“女人啊!”話比較多,好奇心比較強是很正常的。
夜月眼角抽了抽,現在他已經懶得再大吼“我不是女人”這種話了,“你把大虎賣了多少銀子?”
“三百兩。”洛淩是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你打算什麼時候賣掉我?打算賣多少銀子?”
這個問題似乎很強大,洛淩一會兒兩眼冒出閃亮的星星,一下子又唉聲歎氣:“難辦啊難辦。”
“怎麼會難辦?你又不是第一次賣人。”
洛淩搖頭晃腦,“其實是因為我舍不得你。”
夜月神色微怔,舍不得他?
洛淩捧著他的臉繼續歎氣,“這麼美的一張臉,天天看著多賞心悅目啊!吃飯吃的香睡覺睡得好。”
啪——
“親起來味道也很好。”
雷了,雷焦了,紅裏透黑的焦。
夜月使力一推,用袖子用力擦著自己的臉,惡心!弄了他一臉口水,洛淩這山賊頭子,果然對他心懷不軌!
洛淩一副賺到了的樣子,“真舍不得賣給別人啊!”
夜月氣得臉通紅,甩門出去了。
洛淩居然沒跟上來?也沒讓人將他綁起來或是怎樣,任由他在寨子裏行走,是已經吃定他了嗎?
夜月從懷裏掏出麵紗戴上,但即使他隻露出了兩隻美眸,沿途所見眾人仍用一種極曖昧色情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沒穿衣服一般。
夜月一陣膽寒,終於在第N個人經過他身邊時決定回到洛淩的房間,握了握拳頭,要行動也應該是晚上,現在大虎已經被賣了,也就是說他隻要自己逃出去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
“我去洗澡了。”洛淩定時宣布,然後離開了。
夜月等的就是這時候,他麵無表情地目送洛淩離開,然後掏出一塊黑色的布做麵罩,至於那個麵紗太刺眼了,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嘛!不能用!
窗外月黑風高,樹影婆娑,遠山如黛,正是逃離惡魔手心之時。
左轉,右轉,右轉,左轉。
到底何處是賊門?
夜月牙癢癢地想,初來時跟著洛淩走,他自問記清了路線,可是為什麼現在怎麼走怎麼覺得不對勁?
雖然如此,但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讓他現在回到洛淩的房間他是萬萬不甘心的,怎麼著也要拚一拚不是?
穿過一片樹林,隱約聽見有水聲,夜月暗忖,若是能跟著水源走應該可以下山,這方法雖有點傻,但對於現今摸不清方向的他來說已經是救命稻草。
輕輕撥開樹枝,夜月一愣,隻見溪水淙淙,月光撒在水麵上形成一圈溫潤的光華,這團柔和的光華中蘊育著一個人,一個赤裸的……女人?
她背對著他,長長的頭發成扇形散落在水麵上,遮住了水底的姣好,她微側著臉,晶瑩的肌膚承著月光,渾身似籠著一層神聖的光芒。
夜月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難道是月光女神下凡?
可是古籍記載的神諭從未提及女神會出現在凡塵啊!
夜月一顆心怦怦直跳,忍不住又看了眼溪水中的妙人兒!
如果擾了女神終究是不敬的吧!夜月悄然退下,一直離了好遠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那溪水中的人,那底是人是神?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能那樣的場景,他能看見一次已經足夠,不應該去驚擾佳人。
“這不是夜月美人嗎?”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
夜月心一沉,完了,他隻顧離開那片林子,卻一直失魂落魄以至於現在輕易地暴露了自己,可是他明明戴了黑色的麵罩啊!這樣都能輕易地認出他來?這山上的賊果然都是瘋子,隻有瘋子才有異乎常人的直覺!
“夜月美人。”來人兩眼亮晶晶地看著他,“你給我簽個名吧!”
啊?
夜月錯愣。
“雖然我不識字,可是夜月美人你一定會寫字的。”來人十分興奮,呼地撩起自己的衣裳,露出光潔的胸膛,“來吧!夜月美人,就寫上,夜月愛小左!”
夜月渾身顫抖,這絕對是挑釁。
看著對方異樣明亮的眼神,夜月一步步向後退著,心中計量著該如何是好,可是他手無縛雞之力,腦中閃過十幾個念頭竟沒有一個是可以執行的。
“夜月美人——”來人嘟起嘴,“快點簽嘛!”嘿嘿,等美人來簽的時候他就趁機將美人抱個滿懷,嗚,他果然是聰明的小左。
夜月臉色蒼白,手指輕動,小左忽然身形一陣不穩,摔了個狗吃屎。
夜月趁著這機會急忙向反方向跑去。
“哇,美人你不要跑,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小左“刷”的一下彈跳起來,然後撒起腳丫子追美人。
“啊——”一聲慘叫,他居然又摔了一跤,今天晚上的地麵真是不平啊!呼地跳起來,見美人還在跑,小左兩眼冒出禽獸的光芒,“美人,等等我——”
於是激動的小左一路摔摔跑跑,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哈,抓到你了吧!”小左喜滋滋地拉掉美人的麵罩
“哇,抓到你了。”小左一把抱住夜月,夜月使勁掙紮而不得,一張俏臉一會白一會青一會紅。
“放開我。”他有些慌,完了完了,難道他的清白就要毀在這裏毀在這樣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手上?
小左喜滋滋地抱著軟玉溫香,抱到了抱到了,賺大了,雖然他喜歡的一直是嬌小型的美女,而美人比較高,幾乎比他還高了一點點,不過美人就是美人。
他噘起嘴,“嗚”地湊上去。
夜月向後仰著身子,他此時四肢被束不能動彈,隻能齜牙咧嘴地使勁搖著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對方的口水沾到。
兩人終於身體不能平衡雙雙倒在地上,小左壓在夜月身上,兩隻鼠眼越見黑亮,“就親一個好不好?”
夜月咬著唇,臉色蒼白,“滾!”
小左眉頭一皺,“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把你賣了還不是要侍候男人的,我就不信你在少主房裏那麼多天到現在還是處子,那這樣做幾次不都一樣?”
夜月瞪著他大吼:“我不是女人!”
“啊?”小左微愣,然後笑得奸詐,“你是不是女人我等下就知道了,來,讓爺香一個。”說完低下頭就要親上去,眼見就要被他得逞。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強暴,學到了!”忽然一陣笑聲響在樹梢,聲音歡快至極,但在這樣的月夜,這片林子裏,竟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