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知道自己是被主子耍弄了,小如頓感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得,不鬧你了。說正經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經主子這一提醒,小如才頓然想起自己先前急奔而來的目的。“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爺,老爺他——方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經答應要將你下嫁給那位遠從景州來提親的嘯淩將軍段淩風了!”
“什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原靜雪而言,就像是當頭給了她一棒喝。“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如,你快說!為什麼好端端的爹會突然要將我嫁給那什麼嘯淩將軍段淩風的?”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唉……”小如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一雙眼兒時不時的朝自個兒主子偷瞄去,因為別看她家小姐表麵上是一副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樣子,其實——
“哐——”隨著一聲巨響,一隻原本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就這麼——碎了!
她就知道!“小姐,您,您先別生氣呀,有話,有話好說嘛!”眼看著另一隻價值不菲的花瓶即將再一次遭到自家主子的毒手,小如趕緊出聲製止道。
“別生氣?!你竟然還叫我別生氣?!”原靜雪杏眸怒瞪,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小如,“爹他連問都不問我一下,就這麼隨隨便便要把我給嫁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哐——再一次,一隻花瓶又這麼“犧牲”了……
哎——小如心中無奈地一歎,小姐的心情她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小姐,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這個小如,明知道她現在心情不佳,竟然還這樣支支吾吾惹她心煩。
“那個——奴婢是想說,小姐其實也不用那麼擔心啦,因為剛才奴婢有幫小姐偷偷勘察過那個段將軍哦!”小如一臉得意道。“他雖然身形略微壯碩,膚色也有些黝黑,但那張臉可真的是俊得沒話說的!而且據說他的家世十分顯赫,父親是一位王爺,母親更是當今聖上的親胞妹!不過最難得的是,這段將軍竟不靠家族庇蔭,完全憑借著自身的努力,數次出生入死,身先士卒,為朝廷立下了不少戰功,因此年紀輕輕就被當今聖上賜封為一品大將軍。小姐若是嫁了他,以後不知道要羨慕死世間多少女子呢。”
“羨慕?”小如的話,讓原靜雪不以為然地嗤笑道,“有什麼好羨慕的?為了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是高人一等的顯赫身份?”這些不值一錢的市儈東西她原靜雪是一點都不稀罕!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嫁一個普通平凡,卻是傾心相愛的男子為妻。隻因常言皆道,一入侯門深似海……
“小姐……”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揚手一揮,原靜雪便不再多言,自顧自地陷入了沉思中。
擔憂地望了自家主子一眼,小如無奈地歎了口氣便悄聲離去了。
……
晌午過後。
原大器走過架於荷花池上的石拱橋,剛踏上滿是精美雕花的青玉階,便聽見一陣空靈婉約的簫聲悠悠回蕩在整個樓閣之中。
他食指觸唇,示意婢女們噤聲,隨後悄悄地走進了清香氤氳的安逸亭。隻見一名容貌婉麗甜美的少女正獨坐於石幾旁,纖細柔白的素手握著一管白玉九節簫沉醉的吹奏著,簫音清澈悠揚,嫋嫋不散。
輕煙繚繞之中,隻見那少女柳眉星眸,麵若桃李。顧盼間透著一種誘人的嫵媚,嬌豔中卻又蘊含著說不出的高貴優雅。一頭烏黑光澤的秀發綰成飛天髻,宛如佛經寶卷中所描繪的九天仙女,出塵脫俗,端麗無雙。
原大器也不驚擾正在吹奏的美麗少女,隻悄悄在少女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一名容貌清秀,身著嫩綠服飾的婢女立即從裏屋捧來一杯香茗,跪著奉上。
同一時刻,簫聲戛然而止,原靜雪擱下手中的玉簫,起身走到原大器跟前,款款行了一禮,“雪兒給爹爹請安。”
“嗯。”原大器滿意地撫了撫他那把留至胸口的長須道:“時間過得還真快啊,沒想到昨兒個還追著爹爹要天上星星的小雪兒,今兒個一眨眼卻要出閣嫁人了。想到以後再也沒有小雪兒吹簫給爹爹聽,再也沒有小雪兒陪爹爹聊天解悶,爹爹這心裏還真是舍不得啊。”
“爹爹要是真舍不得雪兒,就不該這麼隨隨便便的把雪兒嫁給那個什麼段淩風嘛。”原靜雪撒嬌似的伏在自家爹爹的膝上,撅嘴抱怨道。“雪兒希望爹爹可以收回成命,雪兒願終身不嫁,永遠留在家裏陪伴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