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活夠了?”席楓的口氣轉硬,恫嚇道。
“你恐嚇我?就憑你?”藍田田不屑地冷笑。然後就保持仰臥的姿勢朝天“啐”了一口,不過唾沫全都如數“還”給了她自己。
“好啊,本來想告訴你,我媽請她未來的媳婦吃‘鹹菜燒白’呢,看來她是不想吃了。拜拜!”說完假裝要掛電話的樣子。
藍田田果然上當,從地上一躍而起,“再說一次!”
“我說——‘鹹菜燒白’!”他故意拉長音吊胃口。卻意外地聽到聽筒裏有咿咿嗚嗚的聲音。
“你幹什麼?幹什麼又哭?”他搔搔腦袋,天啊,難道她受了驚嚇過後得了神經病?
“哇——我好感動,劫後餘生,還可以吃到徐阿姨做的鹹菜燒白。”
原來如此!席楓搖了搖頭,又聽到她說,“我以後再也不搞網戀了,你以後也不要提心吊膽地做小販賣水煮玉米了!不然我們怎麼可以在一起吃鹹菜燒白呢。”
這、這、這……不是吧?他明明說了三次,他早就改行了。這回輪到席楓摔倒了!
“你快一點,早跟你說了今天結婚不能遲到,瞎磨蹭什麼?”席楓拉著剛剛穿上禮服還未來得及梳頭的藍田田就往外衝,然後抬起手表看了下,“還有二十分鍾還可以擠公車到公證處,如果再遲的話就要打的了。”
藍田田“呀”的一聲摔開他的手,跑回床上拎起她的小手袋,慢慢摸出一把木梳梳頭。擠公車去公證處?毛病!“我還沒擦粉呢!”
“喂!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啊。”臭美什麼,夠白的了,再擦就成死人了!
“去送錢呢!你著什麼急,難道還怕送不出去?”藍田田取出粉盒再以她的“蜻蜓點水”絕技上粉,然後又跑到穿衣鏡前照了照才出門。
今天是寧玲和靳小胖結婚的好日子,也是席楓和田田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三個月紀念日。靳小胖還真夠意思,不光請他們一對做伴娘伴郎還把所需要的禮服全都準備好了。席楓頭次穿上伴郎的禮服,感覺和做新郎沒什麼兩樣似的。開心得有些得意忘形,送點兒禮金什麼的也就不在乎了。如果不是身邊有個藍田田還可以提醒他收斂一下,他恐怕會以為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
“謝謝,簽名後紅包放這裏。”禮賓小姐指著身邊的紅紙箱善意地提醒她。藍田田鼻子裏哼出一聲,見席楓還樂得傻嗬嗬的沒有反應,馬上借挽著他手的機會暗地裏將他朝前推:給錢吧,給錢吧!別人結婚都這樣高興?傻帽!
席楓終於明白過來,伸手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紅包,正想投到紅紙箱裏。那個禮賓小姐伸手一擋,“謝謝先生!我們要登記一下紅包的金額。是為了將來還禮!謝謝!”她又恭恭敬敬地向席楓兩人行了一個禮。
嘎?這是什麼爛規矩?她和席楓早就商量好了兩個人共出兩百塊。反正靳胖子挺有錢的,而她卻沒工作,意思一下就是了,不過這點點數目如果被那個禮賓小姐大聲的當著眾人念出來會很沒麵子的。所以她的臉色現在是一片慘白!
“五百!”席楓衝禮賓小姐瀟灑一笑。
“啊?唉喲——”她一不留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不是吧,這傻帽瘋了!看到他笑吟吟地向那個禮賓小姐雙手奉上紅包,她偷偷把頭湊到他的耳朵邊上,臉上保持笑容,盡量壓低聲音,縮小唇部的運動弧度不讓外人聽到或者看她正在說話,“你找死吧!這五百塊你一個人全出了!”暈,嫁給這樣浪費的男人以後怎麼過日子?
席楓急忙把她拉到一邊,說:“我隨口亂說的,紅包上我沒有寫名字。丟到箱子裏誰知道是我們的?”
藍田田聞言大眼珠子滴溜溜轉上幾轉,然後才“哈”地笑出聲來,拍拍他的肩頭,“走,吃席去!”說到吃“席”她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婚禮采取的形式是公證結婚,一切從簡,所以藍田田很遺憾不能像在港劇裏看到的那樣搶花球。不過婚宴的形式就是傳統的宴席,這個她比較喜歡。無非就是吃嘛!趁觀眾們好奇地離席觀看台上的主持人念著“地上毛狗追烏鴉”的老掉牙的台詞,耍一對白癡新人的空擋,她把桌上的魚蝦蟹掃蕩一空。那可是付費的呢!
“以後我們結婚也要這樣。”席楓開心地說。
“就這樣?小農意識!沒水平!”藍田田吐出蝦殼不屑地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新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多擺了幾桌嘛。”
席楓緊張兮兮地道:“你不是吧?你……你還想怎樣?”
“哼,我要擺流水席!”藍田田右手攢拳比了一個堅定的手勢,一定要比他擺得多!不然不結婚了!
“那,錢呢?”錢從哪裏來啊?
藍田田白了他一眼兒,然後得意地說:“這個應該由你們男人來操心!”
“哦”席楓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過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手,“想到了!”
“哦?這麼快!”她不信。
“咱們就到我外公鄉下去結婚,那裏結婚的人都是擺流水席的,還花不了多少錢!”他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嘔,你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