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起來,水清淺急道:“瞎說,笑話也是笑話你才對吧!哼!”
一回頭看到奶奶和其他人都在看著他們,含笑不語,那樣的笑容分明是在笑話他們公然打情罵俏,唉,丟死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疏影陪著水清淺逛遍了金玉山莊。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林疏影就變得嘻嘻哈哈,時刻拿水清淺尋開心,還清兒寶貝、清兒寶貝的叫,聽得水清淺雞皮疙瘩掉滿地,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大叫:“喂,你不要那麼肉麻好不好,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我們隻是演戲而已,現在又沒人,你裝那麼像幹嘛?”
林疏影趕緊掩住她的嘴巴,煞有介事地說:“你小點聲啦,讓人聽到就不得了了。你知不知道金玉山莊除了我們兩個,其他所有人都是奶奶的眼線,你不知道奶奶有多精明。她是如來佛,我們是小猴子,跳不出奶奶的手掌心的。不裝的像點,奶奶就識破我們的把戲了。”
水清淺半信半疑。她是比較含蓄的人,不太習慣過分的親昵,雖然對林疏影的親密舉止並不討厭,如果他是真心的話,她還會很喜歡,可是,一切都是演戲,是作假,一想到這點,心裏就蒙上一層陰影,久久不退。
最讓水清淺驚詫的是,林疏影居然吻了她!
那天,他們兩個在柳樹下的湖邊坐著賞魚,湖邊是綠綠的草地,間或有盛開的黃色的或白色的小花。水清淺喜歡魚,喜歡水,經常坐在這裏把玩著小草,靜靜地看著水裏的小魚遊動。他們坐著的地方,左右兩麵都有假山,後麵有出口供人出入。湖岸比假山後麵的小路地勢要低,且假山上有孔洞可以使人看到小湖,所以,如果有人從假山後麵的小路走過,一定能看到湖邊的景色。林疏影遠遠就看見有幾個丫鬟向這邊走來,一下子把水清淺拉過來,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水清淺剛要反抗,林疏影低聲道:“不要動,這樣才親密,才像情侶啊。”水清淺隻好忍了下來,任那隻並不溫柔的大手撫摸自己的頭發。
突然,林疏影把她側向湖裏的腦袋扳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臉。
水清淺拿著小草的手一下子僵住了,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被定住了般,隻看到林疏影閉著的眼睛和他長長的睫毛,感覺他溫暖的唇從自己的臉頰移向嘴巴,他的舌從自己因為驚訝而半闔的嘴中進去,隻是淺淺的幾分,卻似乎深入到了靈魂。
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不,比夢還要朦朧。這朦朧的美麗,使她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反抗,忘記了規則,忘記了演戲,忘記了自己還可以動。
在水清淺看來,這是個漫長的過程,但實際卻隻有短短的幾秒或十幾秒。當林疏影停止動作,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著她,她仍然一動不動,直到聽見丫鬟們驚奇而又興奮的咯咯的笑聲,她才猛然驚醒,騰地坐起來。那些走過去的丫鬟,仍然不時的回頭,間或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明白了一切,水清淺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看向林疏影,正壞壞的看著自己,感覺到燙燙的臉,趕緊轉過身不讓他看到。過了片刻,臉不再那麼紅了,她板起臉,轉過身,“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知道,我親了你。”回答的爽快。
水清淺把臉湊向他,好讓他看見自己眼底的火焰,一字一句道:“你剛才腦袋裏把我當作什麼人?”
林疏影睜著無辜的眼睛,“心上人。”
水清淺眯著眼睛,繼續試探:“我是個男人,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林疏影有問必答。
繼續威脅感十足的腔調,“既然知道,你怎麼還做得出那樣的事?”
林疏影突然甜甜的一笑,“怎麼樣,我裝的像吧?你有沒有當真?”
“沒有。”趕緊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生怕他識破自己。誇張的擦擦嘴,“都是口水。”
“嘿嘿,那就好。我可是個很正常的人哦。”林疏影笑道。
那件事以後,下人們每當看到水清淺都笑的臉開了花,對她的態度也親熱了許多,還經常有幾個小丫鬟紮成一堆看到她就嘰嘰喳喳議論一番,不外是那天她和她們少主的豔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老夫人把鄰近小湖的一座小閣樓給水清淺暫住,等到她過了門,再搬到新房——點金院。雖說是暫住的地方,但陳設布置絲毫不馬虎,且這名為觀心閣的小樓東西兩麵都有窗子,可賞朝陽,觀落日,屋內布置的也清新雅致。
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山莊裏愈加熱鬧起來,得到消息前來祝賀送禮的或是江湖人士,或是林家的生意夥伴,還有一些官員,老夫人對孫兒的婚事很是上心,裏裏外外忙個不停。由於是林疏影的婚禮,不管他願不願意,都要去接待賓客,不要看他平時一副吊兒郎當,撒嬌耍賴的孩子樣,在外人麵前卻表現的彬彬有禮,精明幹練,成熟穩重,幸虧水清淺沒見過他對外人的樣子,要不然肯定懷疑這是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