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鑰之前也來過一次屏障山,但從未走過此道。鬱鬱蔥蔥的樹木夾著能容納四個人並肩的台階,刻著雲虛字樣的青石板則躺在台階的起點,台階不是水泥的,是真真的石板階。孟鑰想問他們要不要返回,但腦子一脫線,問道:“敢不敢上?”司馬男與莫希幾乎異口同聲:“上”
司馬男是男生,自然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孟鑰與莫希互相牽扶著,一步一步的往上。好容易才把台階走完,此時眼前一片平坦,一條寬闊的大路呈現在他們麵前,不過這是條泥巴路。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剛才雨水的侵襲,大風把路麵的散灰吹得得幹幹淨淨,如果他們此刻走上去,絲毫不用擔心鞋麵會沾染泥灰。而道路的兩旁,是一排整齊粗壯的參天古樹,黃橙橙的葉子隨風擺動,此樹名曰銀杏,在孟鑰的家鄉也有許多這樣的大樹。抬眼望去,山上遍是金黃色,孟鑰心說,這才三月的天,樹葉便都黃了?
司馬男彎下腰,雙手扶著膝蓋,深吸了幾口氣。他似乎也為眼前的美景詫異,他直起身感歎道:“沒想到這屏障山上,還有這般美景!”孟鑰微微蹙了下眉頭:“隻是,沒聽過南國還會有銀杏樹,而且,看樣子這樹已有上千年。”莫希一聽渾身打了個機靈,她拉拉孟鑰的衣袖,猶豫道:“不如我們回去吧,你看看這裏,安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更瞧不見山下的風景,而且風也是涼颼颼的!”孟鑰十分讚同莫希的話,這裏的確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們便回身準備離開,司馬男突然大叫一聲:“你們快看”順著司馬男的手看去,一片白茫茫的大霧朝他們襲來,孟鑰拉緊莫希上前一步又抓住司馬男,一瞬間他們便被大霧吞噬。
能感覺到彼此互相緊握著,這霧卻讓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臉。
“鑰姐,怎麼辦?我們往什麼方向走?”司馬男發顫的問道。
“山上起霧很正常,我們稍等一下。霧自然會退去。”孟鑰安撫道。
霧中傳來莫希的嚶嚶抽泣的聲音,孟鑰把她抓得更緊了,司馬男也摸索著抓住了她另一隻手。
“這該死的鬼天氣!”司馬男又罵道。
他們本應該站著不動的,可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著他們往前移動。
莫希開口說道:“鑰,司馬,我好害怕啊!我們會不會出事?”
“不會的”這次是司馬男與孟鑰異口同聲。
等大霧散去,他們見到眼前的景象都到吸一口冷氣。
眼前竟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他們三人圍成一個圈,踩在懸崖邊上,愣了一下,他們同時往後退了一步,不料莫希被嚇呆了,慢了半拍。
孟鑰一沒留神鬆了手,莫希失了重心,向懸崖歪去。
司馬男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摟住莫希的腰,孟鑰連忙一把拉住莫希,不料司馬男腳下一滑,向崖下墜去。
司馬男啊的一聲久久回蕩。
這頭莫希與孟鑰重重的摔在地上,呆了半響,她們二人才反應過來,頓時花容失色,顫抖的爬到懸崖邊上,撕心裂肺的叫了幾聲司馬男的名字,卻依舊隻有悠長的回音。
莫希隻覺呼吸急促,腦海裏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孟鑰哭喊著搖晃她叫了幾聲,一陣白霧襲來,她便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