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說開,吳敏之也毫無懼意。
錢銘宇輕笑兩聲,拿起酒壺又替吳敏之斟上了一杯酒,然後不慌不忙的給自己也斟上一杯。
“吳員外,有哪個說過,要治你的罪,誰不知道當今天子,最希望的就是變法,現在的變法變得是大政,海禁不也屬於此等政務嗎?鄭芝龍被招安,成了水師總兵,而你又成為了皇上極為看重的人,即便犯了些律法,也會不了了之,本官也斷然不會把這些躍然與紙上,本官想的是一件大事,雖說江南富裕,但在本官看來,那陝西災禍定會持續下去,到時候國內的糧食那真金白銀去買,都會供不應求。”錢銘宇歎口氣說道,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敏之有些困惑,他不知道為錢銘宇對自己說那麼多有何意?但想著自己的身家性命無憂,倒是鬆了一口氣。
“那錢大人,我能做些什麼?”吳敏之直擊要害的說道。
“我需要你上書朝廷,讓皇上在沿海開放幾個關口,廢除官買官賣之策,允許民間掌海事,出海勞作,與其餘海外諸國交易,來換取糧食火器等我大明緊缺之物。”
“什麼?錢大人,你倒是把我想的那麼厲害,我吳某隻是一介草民,開口便要讓皇上廢除官買官賣政策,那不久相當於解除海禁之策,這可是祖宗法例,那新政是有張公在前,可海禁一事,連綿兩百餘年,怎麼可能一夕廢除,再者說,這是國家大事,我是什麼身份,哪裏輪的到我說話,你要是由此想法,你應該對李閣老說,對我這貧民百姓說,也無濟於事。”吳敏之開口說道,實然,他真的被震驚到了,這錢銘宇真是吃錯藥了,把自己當槍杆子了,要是自己說了,那朝堂之上的官員,哪個會放過自己,惹禍上身的事情做不得。
“吳員外,這祖宗之法,說實話,已然名存實亡,這沿海出海之人,少嗎?不少,我們隻是想把出海交易放到明麵上來,鄭芝龍可是官拜將軍,早些年你也與他有些交情,難不成真不想弄個一官半職嗎?”錢銘宇笑了笑。
錢銘宇為什麼要找吳敏之說這些,實然,他也是得到了示意,不過這個示意不是來自別人,正是來自福建的鄭芝龍,吳敏之所有的事情,都是鄭芝龍告知自己的,為的就是逼迫吳敏之就範,而鄭芝龍也是打著自己的小心思,他雖然是福建水師總兵,但頭頂上還壓著一個水師提督賈石,這賈石到了福建後,整肅了朝廷水師,勢力竟然超過了自己,對他位置更加有威脅的事情是,賈石已經打了六次海戰,皆是大勝而歸,在福建威望極高,朝廷也多次嘉獎,相對比較之下,自己的位置就有些尷尬,本來是想招安自己對付海盜,可全無自己發揮的餘地,在這般下去,不說升官發財,恐怕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無奈之下,想起了之前的合作夥伴,吳敏之來,當然想起吳敏之也是因為,吳敏之捐贈了數十萬兩白銀與五萬但糧食的消息也傳到了福建,恍惚之間,鄭芝龍有了這個想法,若是開通了海禁,那朝廷就會更加依賴水師,自己也有用武之地,這才找到了誌同道合的錢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