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把。”藍萍學姐微笑著說道。
“嗯,這樣剛好,優利學妹送我回去,藍萍送文銳回去,四個人都不會被淋濕。”張庭滿麵春風,藍萍笑意濃濃,單文銳無語垂眸,優利錯愕挑眉。
僖之撓撓後腦勺,這情況怎麼有點詭異啊?應該是優利送文銳學長,藍萍學姐送張庭學長才對吧?
“就這麼說定了哦,優利學妹,訓練完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後你再送我回去,可以嗎?”張庭很“順便”的搭上優利的腰,“抱球時一定要畫圓,不然就不好看了。腰身下沉,放柔軟些……優利學妹,你怎麼突然這麼僵硬?”
優利嘴角揚起,牽強的扯起一個笑。“大概是練太久了。”混蛋,還不是他把手放在她腰上,害她渾不好意思。沒事這麼曖昧幹什麼,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太平洋去喂鯊魚。笑笑笑,笑的那麼溫柔善良幹什麼,害她都不好意思拒絕他。
單文銳驀然起身,冷冷的望著張庭,未發一語,可是在場的四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凜然怒氣。“抱歉,我們在訓練,有話可以待會再說嗎?”
這是一個學弟對學長說話的態度嗎?可惜某隻沉默的大熊被惹毛了,連學長的麵子都不給。“好拉好拉,我們也去訓練了。”張庭友愛的放開手,衝著優利可愛的眨眨眼,“等下記住了哦。”
平時的張庭學長有這麼妖媚嗎?那清秀飄逸的模樣分明就是讓人來蹂躪的啊。“嗯,好。”這句話完全是不由自主說出口,絕對不是出自她本意的稀裏糊塗就溜出來了。
然後優利看見單文銳繃著一張黑臉,很黑很黑……
幹嘛?吃錯藥啦?瞪她?她不會瞪回去啊?
“墊步時候腳抬過高!邁出時候腳尖往外撇!重心前移……不夠,不夠!如封似閉,後坐收掌,誰讓你上身後仰的!眼睛瞟哪裏去了,往前看,眼視前方,不止說過一遍了吧!兩手畫弧下落,挺腰抬頭,不要像個老太太一樣!”
整個下午,操練室彌漫在壓抑沉悶的氣氛中。某隻熊抓狂的咆哮聲浪幾乎讓所有訓練的社員都暗捏一把冷汗,愁雲慘淡——聽說文銳學長是下屆太極拳社的社長,不要的吧,會死人的!
僖之瞠目結舌,望著一向冷靜自持的文銳學長對優利開展異常瘋狂的反撲,然後突然很懷念那個去當嘉賓的男人。
原來餘泠當年對她是那麼的和藹,她居然生在福中不知福,罪過。
始作俑者——張庭與藍萍躲在角落笑個不停。“學長,想不到文銳會這麼粗暴。你可要擔心了。”
“我會點到為止的。”他們兩個這麼好玩,害他都忍不住的去欺負他們了。小心小心,有點玩上癮了。
五月的午後,雖然大雨瓢潑,雷電閃爍,卻也別有一番樂事。
優利站在男生樓底下,望著外頭連綿如注的大雨,不禁慢慢的想起第一次她跟著單文銳一起巡邏校園的時候,漫天密布的繁星,點點閃爍著,像是一顆顆珍貴的寶石。
那時候天氣是寒冷的,遇到的事情也很糟糕,她甚至被嚇到毫無形象的撲進單文銳的懷裏嚎啕大哭。可是現在想起,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開心,一點點的懷念。
不,應該說這一段與單文銳相處的時光,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也許,她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上他了,所以看見他與藍萍學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裏就開始泛著微微的酸。
閉上眼,感覺涼風夾雜著雨絲吹拂過她的臉龐,這樣的冷,讓她稍微的清醒。一道安靜卻難以忽視的目光打落在她的臉龐,她霍然睜眼。“單文銳,你終於出現拉?”
“你等很久了?”今天上家教課上得太遲,回來潦草的吃了包泡麵,沒想到已經超過與她約定好的時間。
“還好啊。”她秀眉輕擰,踮起腳尖,伸手去擦他臉上掛的水珠,才發現他全身都是濕的,“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不高興的瞪他。
“剛才騎車回來。”
“沒有撐傘?”
“撐傘也會濕。”下這麼大雨,撐傘更危險。發現她很用力的瞪他,他不覺嘴角上揚,“這是事實,對不對?”
因為是事實,所以她才隻能瞪他,而不是直接殺了他。“那你怎麼不把濕衣服換下來?”
“等下還會濕。”
抿抿唇,這句話也無懈可擊。“走拉,笑個屁。”可惡,在他麵前,她的溫和恭順都死光光了。
優利加入自律會兩個半月後,終於如願以償第二次穿上了她夢寐以求的警服。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張庭學長可以未卜先知,提前一步料到這個呆頭熊的行動,但是那次雨中接送之後的第二天,她就獲得赦免令,脫離食堂收餐員這個可怕的頭銜,這樣就夠她樂的了。
這表示在單文銳的心裏,她夏優利不是個徒有外表的草包。她有自保能力,她能站在他身旁。至少跟藍萍學姐比起來,她也不算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