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幽鏡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出去了,乘小呆和費蓉在飯廳外麵等著,剛才跟陶幽鏡比劃嘴型和手勢的就是費蓉,陶幽鏡問他們:“暗儡讓你們找我?”
還沒開口的費蓉和乘小呆嚇了一跳,可是又覺得他一猜就中也沒什麼奇怪的,費蓉隻好把封容的意思轉達給他,陶幽鏡聽罷,皺了皺眉頭,“五年前……範圍太廣了,每年來找我加入或者掛名的心理學組織成堆成堆的,這幾年還好,拒絕多了他們就來得少了,但是五六年前的時候是最多的。”那時候他剛幫靈安全局把心理測試班子弄好,正是名聲更上一層的時候。
乘小呆提議道:“不如你想想哪些是讓你印象深刻的?按照‘原罪’組織的行事作風,很可能和平常人不太一樣,如果他們敢拉你進去殺人,肯定有他們覺得能吸引你的地方。”
費蓉也點頭,“就找找那些讓你覺得最變態的。”‘原罪’組織也的確是這幾年裏除卻戮血盟之外,讓總辦外勤組眾人覺得最變態的了,殺人不為錢不為權勢不為力量,就為了一種心理快感,難道還不夠惡心人嗎?
“我好好想想吧……”陶幽鏡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說是能讓他印象深刻的人或者群體也不算少,也不知道心理學究竟是被人們歪曲了還是人們都不會用,總感覺從這個圈子裏走出來的變態特別多……陶幽鏡這麼想著,又問;“你們確定‘原罪’針對小七和殷南笙……都是為了對付我?”
“不確定,”乘小呆很坦然地道,“隻是一個設想,說實話,其實我們目前查到了很多‘原罪’組織成員的犯罪記錄,前因後果都能追查得到,而當年殷南笙的死亡事件……如果不是你插手,這件事就很簡單了,隻是‘原罪’組織的又一樁命案,但是你插手了,是巧合的話還好,不是巧合的話……”
乘小呆隻把話說了一半,但是陶幽鏡理解他的意思,越是理解越是無奈,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到底算不算是花七是的災難了,沒有他,可能連殷南笙的死都不會發生,但也有可能殷南笙的死是意外,陶幽鏡不出現,花七是就一輩子活在對殷南笙的遺憾中難以自拔……幸或不幸,這種事情能怎麼分辨呢?
和費蓉、乘小呆分開之後,陶幽鏡繞去廚房把冰箱裏的拍黃瓜端回了飯廳裏,其實他很少撒謊,隻是說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但是人們去查的話就會發現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麼又怎麼會算是謊言呢?隻是他一般不會對花七是用這些小手段。
花七是看到他回來了也沒問他為什麼去廚房的時間好像有點久,隻是在看到那盤拍黃瓜的時候說了句:“不是說去端魚麼,怎麼拿了盤拍黃瓜回來?”
陶幽鏡差點一失手把手裏的盤子砸在了桌麵上,但是他沒空管這盤拍黃瓜了,隻是呆呆地看著花七是——他前後離開隻有不到十分鍾而已,花七是的記憶已經亂到這種程度了嗎?
j市市區,封容和林映空再一次來到了暖愛心理谘詢室,他們昨天跟申龍約好今天來做第二次較為深度的心理輔導的。
暖愛心理谘詢室和昨天也沒什麼差別,連前台小姐都還是那個前台小姐,看到他們的時候很熱情地上前來打招呼,請他們暫時在等候區坐一會兒,說是申龍還沒有到,封容和林映空看了一下時間,離他們預約的鍾點還有十五分鍾,看來申龍還挺忙的,不知道有沒有跟望越和釋山一在一起。
等候的過程中,封容裝作低頭打字,實際上是在屏幕上打出一些話和林映空在交流,用的都是總辦外勤組組內的特定暗語,而林映空“說話”的話就用手指在他肩膀上輕輕敲擊,敲出特定的頻率來讓封容翻譯,以前他們在尊偶村俯身在神子和空聆身上的時候也是用這種方式交流的,看在外人眼裏,就是封容在玩手機,林映空在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好像在安撫似的。
申龍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情形,他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朝著封容和林映空走了過去,跟他們打了招呼,順勢邀請他們上三樓的谘詢室,在上樓梯的時候,他似乎不經意地說了一聲:“兩位昨天是不是又吵架了?現在和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