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特別像是病人家屬在得知病人的病情之後,對著每一個醫生都特別熱絡恨不得每個人都塞一個紅包保證他們能幫忙治好病,望越看罷,微笑道:“劉居士莫急,如果你們有心的話,自然是有機會的。”
他其實把話說得很含糊,林映空卻喜出望外地又說了好些話來讚揚對方,全程之中,隻有封容和那個叫做釋山一的少年是沒有說話的,封容故意朝著他看了一眼,釋山一有點疑惑地回視他,封容卻把眼神撇開了,似乎很怕和別人對視似的,釋山一頓時露出一點茫然的表情。
申龍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很自然地道:“釋小友似乎和顧同學很有緣,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一坐聊一聊……”
林映空立刻就露出一副想點頭答應的樣子,但是頭剛點到一半,封容就緊緊拽住了他的袖子,明顯露出又怯懦又不樂意的神態,林映空一看就心疼了,急忙道:“聞知今天出門走這一趟也很累了,不如我們下次再約吧,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望越還是那副微笑淡然的模樣,“一切隨緣便可,劉居士請隨意,顧居士也要放寬心罷。”
他的聲音其實沒有陶幽鏡的聽起來那麼有味道,但是那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一種振聾發聵的感覺,像是能鑽進耳朵裏印到心底裏似的,封容明顯怔愣了一下,緊繃著的肩膀也不由地鬆了鬆,林映空頓時覺得這個人太危險了,麵不改色地跟三人告了別,然後帶著封容離開了。
在轉過兩個街道之後,封容和林映空確定附近沒有人跟蹤他們了,兩個人才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雙雙找到了困惑的表情,林映空率先篤定地道:“望越的那張臉是假的!”
封容也跟著道:“人界和靈異學界心理學圈子裏都沒有望越這個人!”
林映空又道:“他和羅成一樣,用的都是人/皮麵具!”自從知道羅成喜歡用這種玩意兒之後他們就做了大量研究工作,雖然不是每次都中,但是有心懷疑的時候還是有一定幾率能看出破綻的。
然後兩個人又再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裏同時在想——如果望越真的就是“原罪”組織的創辦人,所謂的“原罪”教皇,他又擅長用人/皮麵具,那麼他的確和羅成沒有關係嗎?而且他故意掩飾身份,是不是代表其實他的真實身份很容易被人認出來?!他身邊的釋山一又是什麼身份,他選中的下一個受害者嗎?!
差不多一點半的時候,封容、林映空和祝孟天、費蓉在某個飯店的包廂裏集合了,雙雙分析彼此帶回來的探查結果。
林映空有點吃驚:“那你們把叢蘭放了沒有?”
“放了……”祝孟天看封容一眼,“我覺得要是叢蘭背後那個人是故意的,那麼我們放不放也沒區別,要是叢蘭恰巧是今天來碰運氣的,那麼不放就容易把對方的注意力引過來,所以我就做主先把她放了,不過在放走之前我們也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器和竊聽器,小藍那邊實時監控著。”
“做得很好,”封容點頭,並不在意祝孟天自己拿主意的事情,“叢蘭的口供呢?拿給我看看。”
“這裏。”祝孟天把自己的筆記本推給他。
而在這段時間裏,林映空已經和還在半山古堡裏的丁有藍接通視頻通話了,丁有藍似乎也剛準備吃飯,單手捧著一個碗,一手在敲擊鍵盤,鄂靜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監聽器前也是這個造型,戴著耳機捧著碗筷,林映空一看,就問:“忙不過來?”
“啊?沒有,剛才數據庫有點亂碼,我改一下程序。”丁有藍飛快幹完手頭上的事情,跟他們打完招呼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說:“部長,查到望越的身份了,他不是心理學圈子的人,他是修道的。”
“啊?”剛聽說封容他們見到“原罪”教皇的費蓉傻了,一群心理學犯罪者的頭兒其實是個道士?她急忙道:“我沒在門派裏見過他!肯定是什麼歪門邪道的,跟道家沒關係!”
丁有藍擺手道:“他不是我們靈異學界道家門派的,就是個普通人,去修道之後悟個道自己創建個教派的那種。”
除了封容之外的三個人吃驚地齊聲道:“他是邪教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