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卷:沉默羔羊(三十七)(2 / 3)

比起舒秀桑的種種曲折,賀智櫻的經曆倒是簡單了很多,舒秀桑也知道一些,加上總辦外勤組對這件事的合理推測,也能多少還原出事情的真相——賀智櫻的確是舒秀桑夭折的女兒的複製品,當然,從某方麵來說她很無辜,她的出生和存在都是被人為設定好了的,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起因其實隻是羅成的一時興起,他在閑暇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回想起他的實驗室的第一個特殊異種能力者,一個逃了的透明人,就順嘴叫人去查了一下舒秀桑的經曆,得知她已經生兒育女,又沒忍住把她剛出生的女兒的血液樣品帶回來做研究,發現沒變異之後就了無興趣地拋到腦後。倒是當初主持舒秀桑實驗工作的那個研究人員把血液樣品要了過去,對他來說舒秀桑本身是足夠完美,但是缺失了繁衍能力,他就用她的直係血脈的血製造了克/隆體,並在克/隆體上做實驗,造出了新一代的透明人,羅成聽聞之後又有了興致,派了個異種能力者帶著嬰兒過去找舒秀桑,本來他是想讓人直接把嬰兒丟給舒秀桑的,隻是沒想到那麼巧,原先的賀智櫻居然意外夭折了,羅成接到異種能力者的彙報,高高興興地給他下了李代桃僵的命令,他很想知道舒秀桑究竟能把日子過得糟到什麼地步。

這畢竟隻是一件小事,羅成很快就沒關注舒秀桑這邊了,隻有那個研究人員偶爾派個異種能力者過來檢測賀智櫻的身體情況,但是透露的情況不多,又避開了舒秀桑,所以賀智櫻隻是隱約知道自己不是舒秀桑真正的女兒,而是一個很完美的異種能力者的後代,還被研究者出於好奇改造過了——她一直以為是那個異種能力者把自己跟原本的賀智櫻調換了,賀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被賀萍芝和賀萍依諷刺她和賀全不幹不淨的時候,賀智櫻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個遭到侮辱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她恨賀家的人恨得沒辦法,但也不敢做什麼,因為賀全的確騷擾過她,賀萍芝她們說得也沒錯,而她更想要保全母親的名聲。捅傷賀福的事情就純粹是意外了,賀智櫻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有時候一激動就把握不住自己部分身體透明化的樣子,她很怕和人接觸,大夏天也穿著長袖長褲,恰巧那天她偷聽到賀福跟賀母說他會考慮和舒秀桑離婚的事情,她又生氣又擔心舒秀桑傷心,跟賀智辰商量了一下,決定私下裏先和賀福談談。

但賀智辰臨時有點事,賀智櫻就幹脆先去了賀福的屋子,對方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指著她罵她是賤人,和他四弟勾勾搭搭,賀智櫻氣得不行,當即半邊身體無法控製地變成了透明狀,隻是一瞬間的異樣,就被醉眼朦朧的賀福看到了,後者大喊著她是怪物,拿東西砸她。賀智櫻很驚恐,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刀已經捅進了賀福的身體裏,賀智辰聽到動靜後衝進來,隻遲疑了一瞬,就叫她快跑,賀智櫻已經懵了,本能地就跑了,直到被封容攔住,她才恢複了些許理智。

至於後麵她在睡夢中跑去襲擊賀福的事情,賀智櫻就真的不知情了,其實她還沒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全身透明,隻能借著潛意識發揮了潛力,醒來之後賀智櫻隱隱約約有了印象,發現自己已經能做到全身透明化了,於是在費蓉幾人把舒秀桑被打進醫院的事情故作無意透露出來時,她即使再怎麼怨恨舒秀桑,也沒法壓抑那十幾年相依為命的感情,她想,再幫舒秀桑一次,那麼以後舒秀桑過得如何,她就不管了……接下來,就是賀智櫻劫走賀母、把她嚇得中風癱瘓那一幕了。

說起來那個操縱屍體的術法還是奇恩教給賀智櫻的,她不認識奇恩,隻知道有幾年都是同一個異種能力者幫她檢查身體,奇恩和那個人似乎是上下級關係,才會認識沒有和羅成接觸過的賀智櫻,並且找上她是問她要不要跟他走,去學習更強大的力量。賀智櫻之前是拒絕了的,舒秀桑被打那天,她又被奇恩一張紙條約了出去,奇恩教了她這個法術,笑得神秘地說她會用得上,卻又沒提讓她跟他走的事情,賀智櫻半信半疑,卻沒想到真的在當天晚上就派上用場,她嚇瘋了那個挑剔舒秀桑和她的兒女十幾年的女人,無論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她都不會忘記那一瞬間複仇的快意和悲傷。

快意於她終於擺脫了那份伴隨了她十五年的惡意,悲傷於這個再怎麼不如意也被稱為家的地方,徹底破碎了。

透明人的案子中,屬於賀家的部分到這裏就可以結案,一些不甚重要的細節便不予贅述了,隻是整理到了最後,費蓉無意中看到林映空查到的關於舒秀桑就讀的大學的資料時,“咦”了一聲,有些驚訝地道:“這個大學的名字好熟……好像大叔就是在這個學校畢業的。”

“嗯?”她說話的聲音很小,隻有靠得最近的封容聽到了。

費蓉沒看到他有些古怪的表情,掐著指頭算了算,“大叔應該大舒秀桑一屆吧,說不定他還認識羅成呢,不過他是讀的專業好像和舒秀桑那個不怎麼搭邊,學校那麼大,估計不認識也正常,羅成就光盯著那些未來的生物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