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算是吻她嗎?
一想起那個吻,她就忍不住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嘴唇。嘴巴有點幹,臉有點熱,心跳有點快。其實他這個人好像也不是特別差勁吧,其實……如果他再吻她就好了。
“真不害羞。”她輕輕罵自己一聲。
雖然說已經二十歲,早就成年了,可是事實上,她連一個吻都不曾有過。
也不是沒人追她啦,隻是那些男人她都看不上眼罷了。
不是一些隻知吃喝玩樂不事生產的二世祖,就是學校裏滿臉青春痘的同學,翻來覆去的情書就是那兩句,還幼稚得半死。
她喜歡的類型,是那種有學識,有氣度的成功人士,而且深沉如夜空,浩瀚如大海……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當然應該是在一個高貴華麗的餐會上。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雪白的襯衫,將他挺撥的身軀襯托得更加俊朗,他的一舉一動充滿了王者風範。大廳裏雖然雲鬢幻影,人才如濟,但他仍然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寬闊的大廳中央是舞池,旁邊是食物區和座椅,食物裏當然有她愛吃的果凍、布丁及各式小甜點,精巧的小圓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擺放著美麗的鮮花,大廳的四周擺滿了或高或矮的綠色植物,使得整個大廳錯落有致,廳頂裝飾著典雅的玉蘭花廳,水晶似的光芒從頭頂傾瀉下來,如霧如姻,將整個舞池籠罩在夢幻中。
高高的螺旋樓梯欄杆全用潔白的大理石築成,將一樓與二樓連接起來,且正好通到舞池的入口。
李纖燕一身潔白及地長禮服,如雲的黑發挽成鬆鬆的髻,一縷絲發調皮地從耳邊垂下。頸上是一套精致的黑鑽石項鏈,襯得她潔白的肌膚更加雪白。
他看著她一步一步緩緩自樓梯走下來。及地的長裙泛起迷人的漣漪,似乎在勾引著他的注視。當明媚的大眼緊盯住她,精致的小臉上閃出一絲紅暈。
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兩人的視線膠著。
“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他紳士地邀舞。
所有的人都緊盯著他們,驚歎這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悠揚的音樂響起。
裙擺飛揚。
……
啪!啪啪!哪兒來的掌聲?
“好浪漫呀!”
她一回頭,差點撞上張揚的大臉。
“你又偷聽!”李纖燕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惡聲惡氣,“說!你聽到了多少?”
“也沒多少啊,從舞會開始。”他撥開她的手,“你找到你的白馬王子沒有?依你開出的條件,實在不好找!要有億萬富翁的家當,有皇帝的風度,王子的氣質,還要有牛郎的身材和電影明星的臉蛋。”
張揚一一伸出手指數給她看。
“要你管。”她氣死了,他老是趁她不注意偷聽她說話。
“你的眼睛很好嗎?”張揚不理她拉長的臉,繼續說,“太神奇了,你的眼睛又不是放大鏡,也不是什麼望遠鏡,居然能隔著十幾米高的樓梯與他深情對視。萬一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到時候輕則頭破血流,搞不好還會胳膊斷腿的。
“到時候你們怎麼跳?你的白馬王子要推著你的輪椅在舞池中轉嗎?”
他亂講什麼?李纖燕想想一個人推著輪椅在舞池中轉——好白癡!
她不禁“撲哧”一笑。
幸好沒給這個家夥聽見關於他自己的那一段,否則她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你到底會不會跳舞?”張揚很懷疑。
“會,可是跳得不好。”她實話實說。
“那你可能會踩到他的腳,然後他會哇地大叫一聲,然後抱著腳進行獨腳跳!”
“你好惡毒!”李纖燕笑著指控他,忍不住用手捏住他的臉頰,用力擰去。
“喂,你幹嗎那麼用力!”雖然說他也不喜歡自己這張臉,可還沒痛恨到要把它擰掉吧。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誰叫你這麼可惡!”李纖燕決定下次想心事的時候把他關在門外,免得他又偷聽。
“好痛,放手啦!”
“不放。”好容易逮到整他的機會,她才不放。
“放手啦!”
“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說不放就是不放。”
“原來你家十分有錢。”張揚一反往常的無所事事,一本正經地拿著一張報紙看。
“你在看什麼?”李纖燕好奇地把頭湊上去。
隻見報紙上登著一幅巨大的婚紗照,身著白紗的李纖纖一臉嬌羞地靠在雷嘯懷中。而雷嘯雖然一如往常般冷漠疏離,但眼中卻有一絲不容錯辨的柔情。
娛樂周刊以頭版頭條報道“雷氏夫婦飛赴巴黎度蜜月”,副標題是“錯中錯姐代妹嫁,情中情冷鷹就情”。
文中不但詳細地介紹了雷氏夫婦的相識相戀,也提了雷李兩家的強強聯合,當然也順便提及了李家某位小姐的離家出走。
現在看到這篇報道,李纖燕很奇怪自己居然沒有了傷心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當初好像有點小題大做,隻不過,她仍舊不想回家。
“你家這麼有錢,怎麼不登個尋人啟事?”張揚打著主意,“有賞金我好去領。”
“你以為你是捉江洋大盜呀,還想領賞金!再說他們才不會管我的死活。”住在李家的那些人巴不得她早死,就少分一份財產,怎麼會有人找她?
“一個人都沒有嗎?”
李纖燕開始仔細過濾。三哥除了纖纖誰也不關心,搞不好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離家出走呢。五哥倒是很有可能,隻是在這種時候他會注意嗎?他會找她嗎?
其實……如果纖纖在,她是肯定會發現的,而且一定會找她。
“這個雷嘯倒是很適合當你的白馬王子。他很有錢,樣子不錯,氣度不錯,難怪你會為他離家出走。”張揚看了報紙半晌,鄭而重之地得出結論。
“誰說我是為了他離家出走的?我隻不過是想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不要人管我。”
“你在家本來就沒人管。”張揚一語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