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丫愛丫(姁哆虔)
正午的陽光從天空直射而下,灼熱得刺眼炫目,但在渥太華的冬天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有的隻是耳邊那“呼呼”作響的風聲。
房內,Hastens大床上。
林旎赤裸的肌膚突然感到了一陣涼意,身子不禁打了個哆嗦。她艱難地撐起眼皮,憤憤地瞥了一眼對麵沒關緊的落地窗,再慵懶地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抓起床櫃上的小時鍾,拿到眼前一看,瞬間臉上的倦色已渾然不複。不會吧!現在十二點了,而她的飛機是一點出發,登機手續要提前半個小時辦理的……也就是說,她隻有三十分鍾的時間打包行李去機場……
“Wake up!Wake up!Wake up!”林旎非常用力地踹了幾腳被褥下與她緊密交纏的那個男人。
“Rumi!what happened?”男人吃痛地半眯起眼睛。
“Get off!You must leave here!Now!”站起身子,覆蓋在林旎下半身的白色被單隨著這個動作滾落在地,那細膩而潤澤的肌膚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閃耀著絲綢般的光澤,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眼前近乎完美的嬌體使男人猛然坐直了身子,深邃的眼眸中立即本能地浮現出了赤裸裸的欲望。
這一舉動林旎當然看在眼裏,頓時在她麵前的那張剛毅英挺的麵頰變得是那麼的輕浮猥瑣。
昨晚五光十色的黑暗中,她隱約感覺這男人有著一張印刻在她記憶深處的熟悉麵容。可惜,長得像的有很多,卻沒有一個男人有著那種沉穩內斂陰鬱孤高……天哪,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林旎下意識地清空思緒,俯下身子從抽屜中掏出了一疊厚厚的錢幣,重重地朝男人高挺的鼻梁砸去。
其實,昨晚他們是在PUB裏麵認識,屬於你情我願的一夜情,跟錢幾乎沒有什麼關係,可林旎就是喜歡拿錢砸人。沒辦法,誰叫她家最多的就是錢呢!
麵上輕微的疼痛讓男人恍然回神,雖然極其不滿林旎的態度,卻還是飛快地撿起了掉在床單上的錢,接著拾起地上淩亂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get off!
接著,林旎不到十分鍾就離開了屋子,手上僅僅拿著一個LV的單肩包,沒有一件行李,就像七年前來的時候,不一樣的隻是心情。七年前,她是為什麼一夜之間決定來加拿大?都是因為一個人。不!正確地說應該是兩個人……真是奇怪,電梯不是密閉的嗎?而她的眼睛似乎感覺進了沙子,麻麻酸酸的。
搭上TAXI不到十五分鍾,林旎便到了渥太華國際機場,趕上了登機手續的辦理,接著出示證件、過安檢。才剛到候機廳,就聽到了廣播正在通知登機,然後她持著登機卡匆匆上了飛機。
次日下午三點,飛機降落在北京首都機場,林旎一臉倦色地下了飛機,走向大廳,視線落在不遠處那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身上,墨鏡下的眉頭微微皺起。
林旎高傲地向他們走去,摘下墨鏡,不屑地看著寫上她名字的牌子,“Oh,my god!以後不要隨便亂寫我的名字!丟臉死了!”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高挑的身形,好漂亮呀!其中一個中年人對比著手上的照片,眼裏寫滿笑意,“林小姐你好,我是萬盛銀行的經理何翼楓,以後你將會在我們萬盛……”
“Stop!”林旎不耐煩地打斷,“我爸都已經在電話裏和我說過了。”優雅地戴上墨鏡,繼續往前走。
“何經理,那個……林小姐的行李呢?”另一位中年人不解地問道。
也對,她的行李呢?何翼楓望著她肩上的一個藍色挎包,一時愣住,不會沒有行李吧?難道她把所有的東西都丟在加拿大,全部不要了?
機場外。
一輛奧迪A8L的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多時。
何翼楓恭敬地為林旎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等她上車後,再為她關上車門,自己坐在了前麵,而隨行的兩個中年男人則坐在身後另一輛銀色轎車上。
一個小時後,林旎就站在了西二環的豪華公寓前。
過了十分鍾,林旎早已躺在寬敞的浴缸中,靜靜享受著溫水的浸泡。
浴室很大也很安靜,四周隻能聽見林旎拍打水流的聲音。
透著水霧仰望天花板,她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每當一個人泡澡時,對著四麵牆,林旎的心總是空虛得可怕,隨之會產生很多奇怪的疑問,最常問的幾個問題就是:我為什麼活著?我為什麼是林旎?林旎為什麼又是我?
微微牽動唇角,林旎唱起了記憶中熟悉的旋律——
冰箱結霜咖啡滾燙
煮不好最簡單的早餐
我的生活是一團混亂
維持單身感覺茫然
喜不喜歡習不習慣
我總是說不出個答案
一個人來又一個人往
怎麼讓他流連忘返
我不想當笨蛋
我在牆上寫滿渴望
我可以大哭一場
房間還是空空蕩蕩
我絕對不逞強
該屬於我任其自然
可是我也要安全感
在某個適當程度的主張
縱然是了解眼光也是溫暖
斷斷續續的嗓音,明顯壓抑著顫動,有點亂七八糟。但在靜謐之中,真情流露的歌聲卻格外得動人心弦。
討厭一個人洗澡,已經很久很久,她都不曾有過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