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臉上一驚,這地方已經是大廳的終點,再往裏就是電梯走廊,就在這最後地方居然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攤子,擺攤的是個穿著西裝的青年,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剛才就是這個西裝男子開的口,這人帶著微笑,一雙眼睛正囧囧有神的看著自己那還在地上打滾的孫子。
看了看周圍的攤鋪,這老頭瞬間想起了什麼,頓時一臉的戒備。
:這位先生,謝謝你,我們不需要幫忙。
在這地方,哪裏敢隨便喝別人的湯?鬼知道這是個什麼人?老頭話雖說客氣,但已經有些得罪了,誰知這西裝男子絲毫不介意,隻是輕輕的抬了抬手。
下一刻,便看到那痛躺在地上的小成居然站了起來,灰敗的臉色居然變得雙目呆滯,一步步的走到了這西裝男子的麵前。
西裝男子隻是盯著青年緊緊捏著的手心裏,似乎能看穿人手,知道裏麵是什麼。但那眼神卻複雜的讓人難以相信,老頭試問自己從沒見過,一個人的一雙眼睛,那複雜的感覺能夠直達自己的內心。
似是激動,似是感慨,似是經理了無數坎坷,所有的情緒隻是那一瞬間,但最後卻都歸於平靜,簡單的隻剩下如清風拂麵的笑容。
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呆滯的小成在西裝男子麵前站立,西裝男子靜靜的開了口,
:老倌,這小兄弟手裏有我故人的一樣東西,我很多年沒看到了,帶了這戒指在身上,他的陽氣必定會很虛弱。
說完扭過頭,朝著身後輕輕的招呼了一聲。
不一會兒,這角落後麵又走出來了一個人,不過卻是個女的,一身素衣,看起來樣子極其普通,手裏端著一碗湯水。
:我剛熬好的,你小心點,別撒了。
聽了這素衣女人的話,西裝男子點了點頭,之後拿過這碗水,遞到了簡陋的攤位前頭,呆滯的小成接過來就開始咕咕的喝,臉上的表情居然逐漸清醒了過來。
更奇怪的是,就在這小成喝湯的時候,對麵的西裝男子居然隨手拿出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親手放進了這青年的口袋裏。
老頭問他,這煙難道是什麼辟邪的風水用具?
西裝男子諱莫如深的笑了笑,回了句,
:不是邪門東西,也不是什麼辟邪的,就是煙,我先備上,等會肯定用得著。
等到青年喝完了湯,一旁的老頭一臉緊張,
:這,這是什麼湯?
老頭剛剛問出口,一老一少隻覺得眼前一陣暈乎,再一看,這角落已經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什麼攤位?隻有那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老倌你放心,西洋參做的解暑湯。這碗湯裏西洋參我放的有點多。。。
兩人呆住了,老頭不是傻的,西洋參能解暑?那還不越喝火氣越大?根本就是起反作用的東西,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最後關頭,這老頭自言自語一般,趕緊問了一句,
:先生,敢問您貴姓?
那是一個幾乎已經聽不見的聲音響起在耳邊,但卻還是能感受到那語氣裏的溫和,
:我姓於,老倌,你們繼續進去參加這個什麼會,在下的事已經了了,先少陪了。
就在這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了起來,居然是旁邊的一個攤位,一個披著麻布,臉色白的像紙的瘦子罵了一句,
:你們這兩個,東西又不買,站在這旁邊讓老子礙眼。
說完還一陣咳嗽。
老頭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你沒看到,剛才這兒有個攤子啊。
:有個屁的攤子,老子就看到你這老家夥,帶著那要死的小娃在這邊上嘰嘰喳喳,嘴裏沒出來一句囫圇話,吵死老子了。
老頭這才正眼看了看這旁邊擺攤的瘦子,這瘦子一邊罵還在一邊咳嗽,麵前擺著一張布,上麵卻什麼都沒有。
:您這攤子是空的呀,敢問你賣什麼?
瘦子一雙眼睛頓時瞪了起來,臉上漏出的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微笑,
:我不是賣,我是買。
:買?
:對,我買陽壽。怎了?老哥,您要出售?
老頭嚇得趕緊拉著青年進了電梯。
之前的請柬上就寫了,宴會的地方是在二十三樓,同一個電梯的還有另外六七個人,相互之間沒人說話。
但就在電梯上到十五層的時候,突然整個電梯輕輕一抖。
本來很正常的事情,但一瞬間,除了一老一少之外,另外的六七個人臉色全都變了。
再一看,屏幕上的樓層數字不再向上,反而開始了詭異的變化,居然在14和15之間來回的跳動。
很明顯,這電梯是突然停在了兩層樓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