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朗,又是美好的一天。
燦爛的朝陽照在亦煦和甜甜的身上,在他們漆黑的發上映出一圈光暈,純真無邪的麵容泛著最聖潔的笑意,讓人仿佛真的看到了天堂中的天使,不由得發出會心的笑容。
“大叔,我們要坐雲霄飛車,”甜甜指向前方那個號稱全球最冒險,最刺激的多重彎道速滑過山車,一臉的興奮,“不過——我看大叔也老了,心髒大概也受不了刺激了,你幹脆就留在這裏等我們好了。”
她眼中明顯的不屑徹底激怒了褐發男子,他望向飛快滑行的過山車,吞了口口水,咬咬牙,“誰說我老了?我就坐給你們看!你們兩個在這裏等著!”他對另外兩個同伴說。
這……這不就是轉幾個圈,頭朝下腳朝上幾次嗎?有……有啥可怕的?還讓這兩個小鬼小瞧了不成?他自我安慰地想著。
甜甜和亦煦對視的眼中有著詭計得逞的笑意。他們早就發現這位大叔凡是經過任何高空類遊戲的地方,都是連瞄也不瞄一下,便猜測他大概是有恐高症之類的。果然,激將法很好用哦!
“好啊!”亦煦接過甜甜手中的汽球,“那大叔你坐第一個位置,我和妹妹坐在你後麵,你們先坐好,我要把汽球交給老爺爺保管一下。”
說著,他跑到控製台,把手中的汽球交給操作員,“老爺爺,你要把第一個人的安全帶係得很緊很緊才行哦!如果可以的話落死鎖,知道嗎?”
操作員接過汽球,會意地眨眨眼,“知道。”然後,他親自替前幾個座位上好安全帶,尤其是一號座位的那名遊客。然後按下了開關。
“小心嘍!大叔!”過山車緩緩移動之際,亦煦在褐發男子的身上摸了幾下。
“你說什……啊!救命——”忽上忽下的衝擊力,劇烈而迅速的三百六十五度大旋轉,讓褐發男子頭暈目眩地嘶力呼救,叫得好不淒慘。
“嘿嘿。”亦煦絲毫不在意天旋地轉,獻寶似的向妹妹展出手心裏的“東西”,那是剛才取自於褐發男子身上的手機,“妹妹,我們快給爹地媽咪打電話吧!”
“我來打。”甜甜接過手機,撥通了號碼,手機的那頭傳來熟悉的一聲——
“喂?”
“媽咪,我們在迪……”
哐!一隻從前方伸過來的大手奮力地打掉了手機,手機從過山車上摔下,當場壽終正寢。
“偷、打、電、話?”褐發男子扭過頭,臉色忽青忽白、咬牙切齒地道。
亦煦和甜甜慌忙向四周一看,原來不知何時,一趟過山車已跑完,此時正緩緩停止,而等在外圍的另外兩個綁匪似乎已警覺到不對勁,正往這快步走來。
“妹妹!快跑!”愛護妹妹的亦煦掙開安全帶,推了推妹妹叫道。
“哥哥?”甜甜看向哥哥,頭一回覺得哥哥好偉大。
“快跑呀!”他又推了推。
甜甜一扭頭,轉身便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還不快追?”被捆在椅子上的褐發男子邊解安全帶,邊大吼大叫,“還有這個!別讓他給跑了!”
亦煦跑過操作台,不忘囑咐:“老爺爺,他想挑戰‘坐過山車時間最長的人’的世界紀錄保持者,你要以行動來支持他哦!”
操作員朝他的背影比了個OK的手勢,食指一按——
“啊——救——命——啊——”哭嚎聲再次響起。
粉刺男子一路追著甜甜來到了著名的“幻鏡迷宮”。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來錯地方了。因為他超級沒有方向感。所以當他極為不安地轉身想出去時,卻愕然地發現出口——不見了!
他隻能無奈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認定為“正確”的那個方向走去。沿途他看到了許許多多裝扮成撲克牌、叉子、湯匙、咖啡杯的人,在他的身邊圍成一圈跳來跳去地直打轉,待他回過神來,方向感又亂了。
這時一隻身穿燕尾服、手拎懷表的“大兔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一切讓他聯想到了“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場景。那麼,這個“愛麗絲”當仁不讓地當然是——
一個白色洋裝的小女孩從他的前方掠過,並停下來回頭朝他做了一個大鬼臉。
是她?!綁架的對象。
粉刺男子奮力地追了上去,卻“咚”的一聲撞上了某片玻璃,引起一片震動聲,這才恍然是光的折射。這個可惡的小鬼!
看著玻璃上不停嘲笑的身影,男子暗自咒罵著,摸摸頭上腫起的包,然後再接再厲地爬起來,憑著自己的感覺繼續追……突然,他停下腳步,摸索著四周每一塊形狀各異的鏡子,然後很悲慘地意識到,他——
迷路了!嗚……他怎麼這麼倒黴?!
粉刺男子隻顧左右摸索著,不住地自哀自憐,卻忘了腳下也會有陷阱,一個踏空,跌入一個三米深的三角錐形冰水池中。
名副其實的冰水池啊!幾近零度的水麵上還漂浮著一塊塊的冰塊,足以讓人在這種初春雪未融的時節裏不住地打顫。
好冷,好冷……沒過一會兒,粉刺男子就開始覺得四肢麻木,他發著抖想爬上去,隻可惜四壁不僅光滑如冰,而且還是傾斜的,根本不會有落腳點,每爬上去一點點便又會滑下來,跌入齊胸深的冰水中。
好冷啊……冷……他把自己縮成一團。
“上邊有人嗎?請救救我!”驚喜地看到上方似乎有影子在晃動,粉刺男子連忙呼救。
“兔子”先生的頭探了出來。
“請救我出去!”
“兔子”不語,從一旁拎了個鐵桶、往洞口內倒入了大量的冰塊,洞內頓時更是寒氣逼人。
“你幹什麼?”帶著明顯抖音的吼叫傳了上來。
“兔子”的頭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甜甜可愛的笑臉,像個甜蜜的天使,但在男子的眼中卻宛如惡魔的獰笑,“嗨!大叔!這種天氣洗洗冷水浴有益身體健康喲!”
“小妹妹,我……”話未說完,男子隻覺眼前一黑,抬眼一望,上方的洞口已被封得嚴嚴實實。不是吧?這裏真的好冷、好冷耶,他受不了啦!
“救命!救我出去!阿——嚏!我冷啊!救命啊!”
而亦煦這一邊,則非常富有戲劇色彩,甚至不必做什麼,綁匪就把自己給料理了——
魔鬼城堡內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準備好好招待一下尾隨著亦煦而來的雀斑男子。
豈料他剛一進門,城堡厚重的大門就“砰”的一聲合上了,那聲響同時也讓男子的雙腿僵在原地。
“嘿嘿……”幽靈似的怪叫聲從曲折的通道和橫梁等處陰陰森森地傳出來,男子的腿再也動不了了,隻是在原地發抖兼冒冷汗。
幾個半透明的白影嬉笑著飛掠而過,然後在他上方的橫梁上突然垂下一個倒吊的人,渾身腐肉,頭還掉了下來,正好掉在他懷裏。他呆滯地看著手中的頭顱,那顆頭顱的眼睛掉下了一顆,鼻孔裏爬出蛆蟲,嘴巴一張一合地吐著森森的冷笑,五官及斷頭處不住地淌著鮮血,溫了他的雙手。
他張合了好幾回嘴,才軟軟地吐出一個字:“鬼……”然後眼一翻,昏倒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哈哈!原來他怕鬼呀!”亦煦得意地笑著,頗具威嚴的小手一招,一旁打扮成狼人、吸血鬼和男巫的工作人員上前架起綁匪,送進城堡的地牢裏。
然後,亦煦決定——
找妹妹去!
警車終於趕到,尾隨在後的是申冽的車,還有各家媒體的車。
坐在摩天輪上的亦煦和甜甜在高高的半空中見到了父母焦急的身影便趕緊下來。未待摩天輪停穩,他們就跳出了包廂。
“爹地!”
“媽咪!”
“小煦!甜甜!”
欣喜若狂的申冽和季妤抱緊了飛撲過來的孩子,一種失而複得的感動滿滿地充斥在心頭。他們甚至難以猜想,如果沒有了這兩個孩子,他們將會怎樣?
“咳咳!”
正當一家四口纏抱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之際,一旁的警長很不好意思地打斷這一家子的溫馨時刻,“請問一下,那三個綁匪……”
“我們帶你去!”甜甜和亦煦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一個在魔鬼城堡裏。”亦煦搶先說。他們帶領著父母和警察,還有大堆媒體,首先來到魔鬼城堡的地牢裏。
“你們看!”
眾人舉目望去,地牢內布置得極其陰森恐怖,類似意大利靈骨塔的裝飾,一隻隻逼真的道具骷髏的空洞的眼眶正對著他們。鏽跡斑斑的鐵鏈上纏著一具半腐的枯骨,它身上的腐肉在一塊一塊地往下掉著;它的對麵是一具打開的埃及人形棺,一具纏滿繃帶的木乃伊雙目放出綠光,在昏暗的火把照映下尤為恐怖。而木乃伊幹枯的雙手平舉,扣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而另一具木乃伊則手持尖刀欲剜向他的心髒。
此人涕淚交錯,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口中喃喃地道:“鬼……有鬼……媽咪救我……救我……”顯而易見,他被嚇傻了。
兩個警員上前將他拖出來時,他已受不了驚嚇而再度暈了過去。
當兩個警員把在冰中凍成冰人的二號綁匪拉上來時,申冽在放心之餘不由得猜想,或許這兩個孩子根本就不需要人來救!而他在妻子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第三個綁匪則是爬到警察麵前,並主動伸出雙手要求戴上手銬。他慘白著臉氣若遊絲地道著謝:“謝謝你……們救、救了我,我……嘔!”然後,男子再也忍不住地吐了一地,“我……再也不、不敢做……壞事了……”他心滿意足地癱在警車內,死活不願再動了。
於是,一場綁架事件就這樣頗為烏龍地結束了。
當晚的新聞上都報道或轉播了此事。同時,餘彥東及何佳芊兩人被控綁架、勒索及意圖謀殺,並於次日開庭審訊,當事人不得保釋。而與此同時,何氏公司的股票大幅下挫,麵臨破產危機。
另外,由於那三個綁匪一個得恐高兼眩暈症,一個得了幽閉症,還有一個整日精神恍惚、大喊有鬼,被送往療養院治療。
而此時的小主角,則因為大鬧大玩了一整天,早累得沉沉地睡去。
“他們真的好可愛,像天使一樣可愛。”
溫柔地注視著他們無憂的睡臉,季妤突然覺得他們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豐沛了她和他的生活。
“我們的孩子當然是天使。”申冽深情地擁著她,“隻不過,他們是早到的天使,提早了六七年。不過,說不定,我們的天使已經在這裏成長了。”他暗示性地輕撫季妤的小腹。
季妤馬上紅了臉,斜靠在他懷裏,深情地一笑,不再言語。
“爹地,媽咪。”甜甜突然開口叫道,不知什麼時候,她和亦煦早睜開了眼睛,並坐了起來。
“怎麼了?睡不著嗎?”季妤看向兩個孩子,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倆的神色如此凝重,甚至有種……別離前的傷感?“媽咪,我和哥哥已經在這裏了喔!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我們啊。”甜甜爬到母親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我們要回去了,不然未來的爹地媽咪會擔心的。”
他們摟著父母,各在他們臉上親了一下,隨即退到一邊,雙手緊緊交握。
“現在就要走了嗎?”季妤眸中含淚,不舍地問。別離來得這麼快嗎?讓她無從反應。
“爹地,媽咪,再見!”道別的話猶在耳畔,如同來時一般,天花板上緩緩現出一個黑洞,並發出強大的吸力將他們吸了上去。他們的身影消失後,黑洞消失了。
“他們……走了。”季妤終於還是落了淚。
“不,他們沒走,”申冽緊擁著懷中的人,手交握著擱在她的腹部,“他們在這裏,和我們在一起。”
“是啊!他們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
又是一場婚禮,隆重而溫馨,各界名流齊聚一堂。同時,這也是一場不一般的婚禮,這是“豪門恩怨情仇錄”的下集。
新郎是一名農場主,擁有土地數千畝,在他身上看不出農夫的影子,隻覺得他是一名彬彬有禮的紳士。
新娘則是一位東方女子,她身上清幽的香氣,正是“秘境”工作室的最新產品。新娘臉上幸福的笑顏,再襯上手中那捧嬌豔欲滴的粉玫瑰,更是光彩奪目,任誰也猜不出她年已半百。
而令眾賓驚訝的是,這位新娘原先是申氏總裁的側室,並曾為他生了一個兒子。而今卻甜蜜地偎依在新婚丈夫身邊,眸中是無悔的眷戀。麵對此情此景,不知那位申氏總裁又是什麼想法呢?
所有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等著看好戲,再偷睨著角落裏打從一進來便冷凝著一張老臉不說話的老人。恐怕……不太妙呢!
“申總裁,感謝您與令公子能抽空來參加我的婚禮。”新娘——易眉挽著丈夫春風得意地走了過來,無視於申父死人般的臉色,存心想氣死他。
“哼!廢話少說,把申冽那個混賬給我叫出來!”申父一肚子火,為易眉、也為申冽。
“有事嗎?我沒空理你。”一旁有人搭話,是申冽正在椅子上給坐在他腿上的季妤喂蛋糕。他們的旁邊則是申爍和蘇妮這對感情發展迅速的情侶。
“申冽,你居然偷了公司機密自己出去開公司?”在眾人麵前,申逑惡人先告狀地竭力抹黑他。
“偷?你們公司有什麼可偷的?”申冽漫不經心地問。不過是一堆破爛,值得他動手去偷?真是小瞧他了!
“‘淪海遺珠’的代理權不是嗎?”剛一開口,申逑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滄海遺珠’?策劃做得不錯呀!就快上市了,有什麼問題嗎?”季妤突然說道,“冽是他們公司的法定代理人,與我簽約很正常呀!這與你們申氏又有什麼關係?”當初她隻說將代理權交給冽,可沒說交給申氏哦!
看到周遭的人聽得一頭霧水,申爍索性一次解說個清楚:“各位,申冽已於不久前脫離了申氏企業,並自行開設公司任總裁一職。‘淪海遺珠’便是本公司所接的第一筆生意,日後還有勞各位多多幫忙合作了。”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上前道賀。
“你們還挖走了我們企業的大批人才!”申逑不服氣地指出新罪證。
“人才也好,親信也罷,是要靠自己去培養、自己去挽留的,不要妄想接收他人的勞動成果,”申冽看著這個最喜歡坐享其成的家夥,心中不屑到了極點,“我帶出來的人自願跟著我,你有什麼能力阻止?”
申逑語塞,久不成言。他隱約感覺到申冽這些年來的默不作聲隻是因為忍讓,而不是對他長子的身份有所畏懼。
企業內各部門的人才一日之間紛紛請辭,這令久經沙場的申父也恐慌不已,甚至開始覺得自家企業的末日快要到來了。探索的老眼輪流看向申冽、申爍,還有他們身邊的季妤、蘇妮以及那對幸福的新人,他感覺自己的手心再也抓不緊一些流瀉的東西了。他,力不從心了。
“以前我真是小看你們了,尤其是你,申爍。”申父轉身離去,無奈地歎出細不可聞的一句:“很好,你們贏了!”
或許,他真的老了。
“耶!”一群人興奮不已地抱作一團。
“小心,別壓壞了我老婆的肚子——”
尾 聲
微涼的秋天,黃葉紛紛落下,一地金黃。
黃昏時分是最適宜散步的時間,徐徐的秋風吹過,一陣涼爽撲麵,讓人心曠神怡。
季妤已經大腹便便,眼看就要生了。為了便於順力生產,她日日由申冽摻扶著,在家附近的公園內散步。夕陽照在他們身上,在滿地落葉中映出一道長長的、相互偎依的身影,幸福而溫馨,叫人無從介入。
時光總是很快地在流逝。這半年多來,許多事情都有了變化。
季妤的婆婆——申冽的母親——易眉,在不久前居然以五十高齡之姿——懷孕了!使得全家都緊張不已。而申爍也將於近期內與心愛的蘇妮步入禮堂。
季妤的父親甘心屈就在申冽的新公司內當一名值班室的登記員,與季妤的關係日漸良好,正欣喜地等待外孫、外孫女的降臨。
申氏的老總裁已再無霸氣,心灰意冷地退居二線,將申氏全麵交給申逑管理,自己隻享清閑,不再管事。
而申逑所領導的公司雖極力與申冽作對,搶了他們好些生意,但因信譽已毀,效益一落千丈,已大不如前,隻能勉強維持於收支平衡。
“季妤,你知道嗎?”輕扶著季妤坐下,申冽突然說道。
“知道什麼?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說什麼?”季妤白了他一眼,難受地用手按摩酸痛的腰部。奇怪,怎麼今天特別難受?
“還記得為我們主持婚禮的那個斯高神父嗎?”申冽體貼地替她揉揉腰部。
“那個昏倒在聖壇上的神父?記得。”畢竟那種烏龍婚禮,不記憶猶新都難。
“聽說那天,他醒來後直嚷嚷著見到了天使和神仙,神誌似乎不大正常,第二天就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申冽有些好笑地想起斯高神父那天的樣子。
“是……嗎?”季妤猛抽了口氣,蹙起了秀眉,細細的冷汗自額際冒出。
“季妤,怎麼了?”驚覺異樣的申冽一臉的緊張。
大大地抽了口氣,季妤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冽……我想我們的……呃……天使,已經迫……迫不及待要出……來了!”
“什麼?要生了?!預產期不是還沒到嗎?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該做什麼?”申冽急得亂了方寸,直在她的身前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送我去……醫院!”季妤直想歎氣,這個男人……“快……”
“哦!”
急匆匆的一行人趕到醫院,隻見申冽在產房門口踱來踱去,聽著產房內傳出的嘶聲力竭的喊叫,緊張得甚至想扒開門縫一窺究竟。
數個小時後,產房內先後傳出幾聲洪亮的啼哭聲,大家這才鬆了口氣。終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