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恍然大悟,潔諾撲哧的笑了出來,臉上的冷漠被融化,仿佛回到很久之前,那麼年輕的時候。
“學姐,笑的很漂亮。”
潔諾猛然一怔,繼續笑,那麼明亮,“謝謝。”是啊,都二十幾歲了,雖然這樣,但是也總不該一副死了丈夫的樣子才好啊!
雙雙從店裏走出來,唐和潔諾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唐的魅力一向是無敵的,走到那裏都是發光體,總會讓人不由自住的去想愛這個人,因為她臉上的憂鬱,無論男女都屍骨無存,拜倒在那張容顏下。
至於潔諾,當年那張放在學院裏平凡無其的麵容,在經過這幾年商場的洗禮之活,卻越發的有氣質的美麗,職業裝襯出她的冷靜和幹練。而剛才唐幫她選的線衣,將她的優雅恬靜表現的一覽無疑,不愧是唐,連挑衣服都能有這樣惡毒的眼光。準的讓人在想,她還有什麼不行。
城市的街道錯綜的複雜,唐牽著比自己矮上大半個頭的潔諾,在人群中流浪,仿佛已經把自己融進去,可是別人眼中的她卻永遠都隻會是在這真實之外的。如煙火美麗卻一閃而過,她的憂鬱讓人驚鴻一瞥,發怔。
陷進她的憂鬱,她的溫柔笑容是終究還是可怕的。高攀不上,怕摔痛了,卻忍不住想靠近,就變成放縱。
潔諾其實都明白,太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因為她不開心而不開心,因為你總是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她的體會自在你心中。此刻她拉著自己,麻木的行走,無非是想迷失掉自己,逃避吧!
她,初潔諾愛上唐這種女人,淡淡的如風輕,側臉的線條看起來冷漠憂鬱的讓人想哭,幹淨的臉龐上的微笑,卻隻想讓人嗬護。我心底最大的觸動,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明明就該是弱者,可她偏又不是,她讓別人陷進她的世界,愛上她,強者和那個冷酷的人原來不由自主的還是她。
愛上她的人,都痛苦的陷進去,這輩子什麼時候從這之中飄出?她既然注定不是大家的,何必飛蛾撲火,可偏偏愛上她的女子,個個都倔強,個個都不相信,最後隻為自己徒添傷悲。
原來冬天也象孩子的臉一樣呢?說變就變呢?剛才明明就是豔陽天,太陽公公笑的如此溫暖,下一刻沒,雪婆婆似乎還沒有秀夠自己的魅力似的飄零起來。
而潔諾和唐就這樣被來來往往匆匆的人群撞開,誰讓這兩個人的性格都那麼溫吞呢?
站在街道中心,潔諾告訴自己,她找不到清弄了,周圍都是陌生人,匆匆忙忙的走著,忽然不想去找,不想動了,雪花從自己眼前一片一片的飄落著,伸出手接住,化了,原來自己也這麼浪漫呢?隻是清弄不在,不見了,忽然有一瞬間的解脫,不過緊接著那陣解脫之後是就是深深的痛,比風雪鑽進自己的身軀裏更痛。
蹲下來,雖然才那麼一點時間,但是雪花又再次鋪蓋了街道,黃昏帶著夜晚即將來臨的前兆,冬天的夜晚來臨的總是比較早的,一刻鍾的差別都能叫人驚訝不已。
能在一瞬間愛上一個人,也能在一瞬間更愛這個人,但是想在一瞬間不再愛一個人,需要多大的巧合,需要多少巧合的條件啊!她沒有那麼多幸運的巧合,清弄的魅力讓人不知道就算有那麼多巧合,在她之下,是不是真是能忘。
畢業之後,冰冰那丫頭跟自己聯係過,她很幸福,不過她告訴自己,這輩子,卻再也無法愛上別人了,因為唐清弄的魅力實在歹毒,在她麵前,不能不愛。想必冰冰跟清弄也是有聯係的吧。看看,自己所愛的人,多象一種叫罌粟的植物啊!
不想走路,不想思考,隻想蹲在這裏,回憶,思緒飄的遙遠,一片一片零落的記憶串聯起來,原來當習慣了一個女人之後,是真的再也不想改變,原本以為兩個女人在一起無非是學院裏無聊的遊戲部分,沒想到她自己如今卻身在遊戲中呢?
雪還一片一片的依舊下,潔諾還是蹲在那裏,雪花飄在她的身上,發上。慢慢的融化,滲進衣服裏,是冰涼的。
“學姐,地上的東西很好看嗎?”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溫柔而憂鬱。
“清弄。”
潔諾站起來,回過頭,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華燈初上,那人站在那昏黃色燈光的光暈裏,唇角帶著笑容,溫柔而婉轉,如畫,如夢,抓不住。
“清弄。”伸出手,潔諾隻想結結實實的感受到唐的存在。
抱住撲過來的潔諾,唐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揶揄,“學姐,你怎麼了。”(小屁孩,就這麼泡馬子的嗎?技術真爛)
“沒怎麼。”頭埋在唐的懷中,不想出來,潔諾覺得自己的心智在倒退而非前進了,這樣的白癡的人,是她嗎?
“回去吧,身上都濕了呢?要感冒的。”任潔諾把頭埋在自己懷裏,唐帶著幾分縱容的說道,這個學姐從以前到現在都過於老成了,放任一下對於她來說的必要的。學姐也需要發泄一下吧。
“恩。”扭過臉,不想讓唐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暈,潔諾故做冷漠,手卻還是被唐牽上的。
“剛才看到一個很漂亮的絲巾,想買給學姐,結果學姐就不見了。”
“啊。”
“嗬嗬。學姐這樣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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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了冷靜,昨天仿佛就是一場夢一般,就這樣劃過去了,潔諾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讓自己昨天亂幼稚了一把啊!不象那個冷靜的學姐了呢?怎麼也平和不起來呢?那樣的環境下,麵對著清弄,如何還能置身世外,個中滋味,自己心裏知道就行了吧。
枕邊那人的臉如此的清晰,那氣息吐在自己的臉上,溫暖的曖昧,若不是自己身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潔諾會懷疑,她真的跟清弄在一起了嗎?真是能這麼淡呢?一切是複雜的,是簡單的!
爬起床,潔諾走到窗戶邊上,看了看外麵的風天,很灰,很灰,還是那樣的絕望嗎?
“哎……今天該去上班了呢?工作已經拖了很長時間了,秘書小姐都快要追到家裏來了。”潔諾心想,說著便換上了套裝。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別,竟然又是一個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