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涫兒冷冷清清地站在回廊上,看著下方滑稽紛擾的畫麵,豔豔紅唇緩緩朝上揚起一抹不屑至極的笑。
“走,隨本宮去會會咱們這位中氣十足的丞相大人。”月牙白的衣訣在晚風中飛揚,幽蘭急忙抬腳跟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後順著木梯走了下去。
剛抵達院子,秦涫兒的出現便被眾多官員發現,莫青一改方才氣急敗壞的模樣,深吸口氣,似乎是冷靜下來了。
“臣參見皇後。”
“奴才拜見皇後。”近衛軍好似看見了救星,急忙跪地拜倒。
皇後娘娘來了,他也不用再做這得罪人的事,真好啊。
“都起來吧。”秦涫兒幽幽抬起手臂,廣袖輕撫,架勢端得是冷豔高貴,大氣十足。
“謝娘娘。”莫青麻利地站起,爾後,一雙泛著寒芒的眼睛越過跟前攔道的侍衛,直刺秦涫兒的身上:“皇後,敢問為何要讓侍衛阻撓我等進去?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難道皇後想要隻手遮天,將事情掩蓋下來嗎?”
“一手遮天?”秦涫兒嘲弄地輕笑一聲,隻是那笑不達眼底:“丞相,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不論是誰,都不應在此時喧嘩,吵鬧,更不應吵著要進來,作為當朝重臣,丞相大人此刻最應該關心的,是樂善亡故後,叱雲、蒼瀾岌岌可危的關係,以及皇上的情緒,皇上如今深受打擊乃至昏迷,丞相難道不該代替皇上,與風王聯手,穩住朝綱嗎?又為何反而跑到後宮裏來大吵大鬧,不知情的,還以為丞相大人是做賊心虛呢。”
“秦涫兒,你這話什麼意思?本相為何要做賊心虛?”莫青大聲質問道。
“是啊是啊,皇後娘娘說話可要有證據,別因為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以為可以汙蔑丞相。”他身後的門生立即附和,一個個衝著秦涫兒炮轟,說她汙蔑忠良,誣陷重臣,隻差沒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紅顏禍水了。
“放肆!”榮木刷地一下抽出腰間的佩刀,直直架在一名叫囂得最厲害的文官脖子上。
森寒的刀刃,倒影著那名官員驚恐至極的容顏,他的身體不自覺開始發抖,“你……你想要幹什麼?被我們說中了,打算殺人滅口嗎?就算你是皇後,也不能置王法與不顧!你沒有權利這麼對本官。”
莫青也被榮木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呆了,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近衛軍統領,竟敢挾持當今重臣,且看這架勢,還真打算動手。
秦涫兒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食指輕輕點著嘴唇,一身邪氣肆意,猶如暗夜裏,一隻嫵媚妖嬈的妖精,美麗得不可方物。
“哦呀,本宮何時說過要殺了你?殺人滅口這種事,本宮需要親自做嗎?”
話音剛落,官員提高的心總算能勉強放下一些,畢竟,這話也算是保證了他性命無憂。
“作為大臣,口口聲聲指責本宮,辱罵本宮,誹謗本宮,一大幫人在這兒欺負本宮這個弱女子,你們何以為官?何以為人?”秦涫兒話鋒一轉,說得那叫一個義正嚴詞。
弱女子?所有人齊刷刷扭過頭,詭異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論怎麼看,他們也無法將眼前這女子,與柔弱這個詞聯係在一起。
榮木手臂一抖,險些在官員的脖子上流下痕跡。
娘娘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似乎又見漲啊。
“皇後,我等也是關心則亂,不論如何,皇後也段不該容忍一個小小的統領,對我等動手動腳。”莫青陰沉著一張臉,冷聲說道。
他們好歹也是國之棟梁,竟被一個侍衛用刀挾持,傳揚出去,這臉麵還要不要了?
“動手動腳?”秦涫兒頓時笑得花容失色:“丞相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額什麼,雖說榮木長相粗獷,但卻絕不是對男子有興趣的人,更不會對大臣毛手毛腳,敢問你哪隻眼睛看見他調戲大臣了?若有,說出來,本宮絕不會放過這淫亂朝堂的罪人,若沒有,還請閉嘴,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本宮理應代替聖上,掌管六宮。”
原本的頑劣與嬉笑通通失去了痕跡,留下了,隻有滿滿的冷冽肅殺。
莫青被她狠厲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卻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在一個黃毛丫頭麵前輸了陣勢,立即大喝道:“皇後娘娘,你這根本是歪理邪說!是故意歪解事實,皇上昏迷不醒,理應由我等共同主持大局,何時輪到娘娘插手?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娘娘的確越線了!你沒有資格這麼做,更沒有資格代替皇上下達任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