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頓時一黑,“皇上,敢問您睡了嗎?”
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南宮胤一言不發,依舊緊緊抱著她,但腿部的壯碩,明顯昂了一下腦袋。
“……”尼瑪的,這狗皇帝絕壁是醒著的有木有!秦涫兒計算著,她從南宮胤懷裏成功逃脫的幾率有多大,為了清白,銀子神馬的,通通不再重要,她一點也不想在睡夢中,被人上。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想法,南宮胤圈住她腰肢的手臂,驟然加重了力度:“不要動,不要試圖逃走,不然,朕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改變主意,讓你侍寢。”
這是威脅吧?是赤裸裸的威脅吧?秦涫兒用力吸了口氣,她忍!
隻是那不斷蠕動的某根東西,能不能稍微離她遠一點?
作為死士,離裳盡忠職守地守在寢宮外的暗處,憑著她的內力,能夠清楚的將裏麵的動靜聽清楚,於是乎……
“皇上,臣妾能申請換一個姿勢嗎?臣妾腿酸。”
“皇上,請您往後麵挪一點,不然,夾斷了概不負責喔。”
如此放浪形骸的話語,讓離裳的心開始滴血,原來這就是秦涫兒得寵的真相嗎?
雞鳴三聲後,李德按照宮規,出現在寢宮外,備好龍袍,準備交給侍寢的秦涫兒,讓她親手為皇帝更衣,準備上朝。
隻可惜,等來等去,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傳出,李德咬了咬牙,從門縫裏,低聲喚了句:“秦娘娘,秦娘娘?”
南宮胤驀地睜開眼,看著蜷縮成一團,在角落裏熟睡的女人,深沉的眸子閃過一絲柔色,他動作矯健地翻身下床,挑開帳幔,穿著鵝黃色的褻衣,套上馬靴,親自走到門後,打開了房門。
李德目瞪口呆地看著獨自起身的南宮胤,視線越過他,望了眼床榻的方向,他用人頭擔保,他真的看見,秦涫兒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要為皇上更衣的覺悟!
或者,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對她抱有太大的希望才對,那個女人,從來不走尋常路。
李德踏進寢宮,站在外室,替南宮胤更衣,束上白玉緞帶,戴上鑲嵌瑪瑙的王冠,又親自打了水,讓帝王洗漱。
離開寢宮時,南宮胤朝床榻走去,俯下身,撥開秦涫兒臉上的青絲,極致溫柔的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個親吻。
“這是朕昨夜縱容你的報酬。”說罷,他心情甚悅地帶領李德離開了寢宮,踏上龍攆,準備上朝。
一夜之間,秦涫兒侍寢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城,其中,最為轟動的是,據說皇帝在她的寢宮內待了一整夜,根據南宮胤多年的習慣,他從不會在任何嬪妃的宮殿裏過夜,秦涫兒是第一個。
並且,在侍寢後,皇上也未曾下令,讓她喝下絕子湯,不少嬪妃急得滿頭大汗,求菩薩拜觀音,希望秦涫兒莫要懷上龍子。
等到秦涫兒終於從夢鄉裏醒來時,已經是正午,她揉著酸疼的太陽穴,從床榻上直起身體,朦朧的睡意從腦海中散去,忽然,她眼眸一冷,看了眼昨夜南宮胤睡過的左邊床榻,臉上浮現了一絲糾結。
她昨天晚上的的確確是真的睡著了,但是,為什麼?作為間諜,她比誰都要了解,她的警覺心有多強,隻要身邊有不熟悉的人在,她根本做不到毫無警覺的入睡,而且還睡得這麼死!連對方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
“恭喜主子,賀喜主子。”幽蘭剛進屋,就見秦涫兒已自覺的起身,臉上堆滿了笑容,蹭到她跟前,樂嗬嗬地說道。
秦涫兒斂去麵上的複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抽了?無緣無故恭喜本宮什麼?”
“當然是恭喜主子圓滿侍寢,並且成為了宮裏第一個讓皇上留下過夜,並且沒有喝絕子湯的娘娘啊。”幽蘭一臉的驕傲,她方才去禦膳房時,那些宮女太監,哪一個不是恭維著她?她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跟了一個好主子。
“……”秦涫兒決定不去打破她建造的美夢,反正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她知狗皇帝知道就夠了,至於外人,樂意怎麼想怎麼想,她不在乎。
當南宮胤下朝後,聽到宮裏的風言風語,再聽說秦涫兒那邊毫無動靜後,頓時笑了:“李德。”
“奴才在。”
“備五十兩金子,送到秦美人的手裏,告訴她,昨夜朕過得十分愉快。”拋下這麼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南宮胤頭也不回的踏進禦書房,隻留下李德一人,茫然地站在台階下方,思考著,什麼時候主子這麼小氣,賞賜竟隻給區區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