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與離裳同樣隸屬於南宮胤一人的死士!替他完成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竊取情報、傳送密信、殺人、犯罪……幾乎無所不為,隻要南宮胤一句話,可以隨時隨地,為效忠的主子舍生忘死。
他和離裳的存在,就像是帝王身後永遠無法察覺的影子,而這位光芒萬丈的君王,便是他二人眼中唯一的信仰。
“雪昭國可有異動?”南宮胤蹙眉問道,嗓音平平。
如今兩國戰事膠著,朝堂中已有不少大臣想要分一杯羹,南宮胤不是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心頭那隻叫囂著的野獸,早已在牢籠中瘋狂衝撞,隻是,他不認為現在的時機是最好的!
“回主子,黎尊已調派三十萬大軍支援邊境,任命前戰神為大將軍,帥軍出征。”青童將雪昭國的最新情況一五一十彙報給了南宮胤,隨後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吩咐。
“哼,區區三十萬大軍就想要改變頹勢嗎?”南宮胤譏諷地扯了扯嘴角,黎尊是不是坐皇帝坐得太久了?以至於老眼昏花?叱雲國如今兵貴神速,軍馬糧草齊備,更是因質子方坤偌回國,士氣大振,這種時候卻派老將出征,還是一名曾在十多年前敗給叱雲的將軍,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青童眼觀鼻鼻觀心,對南宮胤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南宮胤還想再說些什麼時,禦書房外的腳步聲,讓他警惕地閉嘴,揮揮手,青童如同出現時一樣,瞬間便消失在了房間中。
秦涫兒端著托盤,臉上掛著一抹麵具化的淺笑,返回房間,剛踏進屋,她明顯感覺到,空氣裏有一股方才沒有的氣息,好像是什麼不知名的香味。
若是青童知曉,他腰帶上懸掛著的香囊泄漏了他的行蹤,恐怕會懊惱到吐血吧?
“皇上,請用膳。”她隻當未曾發現任何不妥,將熱騰騰的小麵擺放到南宮胤跟前,剛要收手,餘光卻瞥見那道打開的折子,眼眸猛地一縮。
留意到她的詫異,南宮胤微微抬手,輕輕嗅了嗅碗裏飄逸的香味,隨口道:“你都看見了?”
“這……”秦涫兒噗通一聲跪倒,她還沒傻到誤以為沒有狗皇帝的旨意私看奏折會全身而退的地步,總之,先認罪總是沒錯的,“臣妾一時不查,請皇上恕罪。”
要說穿越而來,秦涫兒對這下跪可謂是從不甘到妥協再到熟練。
“有何感想?”南宮胤冷不防這麼一問,反而讓秦涫兒愣住了,感想?她能有啥感想?
“朕要聽實話,說說看。”一邊享用著夜宵,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就如同和良朋好友談笑風生般,語氣格外輕柔,卻讓秦涫兒渾身的寒毛一根根豎起。
說?這種國家大事,貌似還沒輪到她這個小女子發言的地步吧?
聯想到前幾日,南宮胤隨手丟給自己的奏折,她總有種這人有什麼陰謀的感覺。
低垂下頭,秦涫兒琢磨著南宮胤的心思,但思來想去,也不明白,他總是試探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後宮不得幹政,這種朝堂大事,啥時候輪到她來插嘴了?
事反無常必有妖,秦涫兒試探性地開口:“皇上,臣妾一介女流,怎會有什麼感想?國家大事,臣妾不敢妄自插嘴。”
“不敢?也就是說,你心裏的的確確有些許方法了?”南宮胤抓住她話裏的漏洞,眼眸逐漸加深了幾分,“說,朕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
或許,他也想聽聽,這女人究竟能給出怎樣的答卷。
連南宮胤自個兒也不知道,為何會對秦涫兒有這般高的評價,似乎潛意識裏,他總覺得,她不會讓他失望。
“臣妾也曾耳聞,雪昭國戰敗的消息,”秦涫兒慢吞吞地說著,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她能完成任務的絕佳機會!廣袖下的雙手微微握緊,她壓住心頭的緊張,故作平靜地接著說道:“依臣妾愚見,皇上可與雪昭聯盟,達成兩國聯手禦敵的目的,畢竟,唇亡齒寒啊,一旦雪昭亡國,恐怕叱雲士氣大增,屆時,將會揮軍北下,直指蒼瀾。”
南宮胤握著金筷的手微微一緊,唇亡齒寒?她果然沒有叫他失望,“秦涫兒,你若是男兒身,朕必定會許你重任。”
尼瑪的,這算是重男輕女嗎?秦涫兒在心頭不屑地撇撇嘴,即使在現代,女子當官的先例也不多,她還沒傻到在這種封建社會,同一個皇帝,爭論男女平等。
“皇上過譽了。”她貌似謙虛地笑了兩聲,“這隻是臣妾的愚見。”
南宮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彌漫在空氣裏,秦涫兒低頭數著地上的螞蟻,隻當作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