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肩膀,秦涫兒樂嗬嗬地笑了兩聲,不去理會方坤偌見鬼的模樣,抬腳離開了鐵牢,離去前,她特地向獄頭交代幾句,讓他們好好對待方坤偌,她可不想公主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太早就丟掉了性命。
完成南宮茜的差遣,秦涫兒的心情格外的明媚,笑容滿麵地離開了囚室,剛走出殿宇,眼前一陣白光驀地一閃。
她下意識止了腳下的步伐,連忙後退,森白的刀刃從頭頂上劈下,如果不是她退得及時,大概早就成為了刀下的亡靈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想要謀殺嗎?”手掌輕輕拍著胸口,她看著眼前包圍著的近衛軍,疑惑地問道。
她貌似沒有犯什麼罪吧?有必要對她這麼野蠻嗎?
披著盔甲的侍衛整齊地朝著兩側排開,南宮胤欣長的身影從人群後放走了出來,英俊的臉龐透著些許玩味兒的淺笑,猶如刀削的麵容,冷峻、冰冷。
“奴婢拜見皇上。”特麼的,她一定和這個男人有仇!不然的話,怎麼到哪兒都能遇見他?
南宮胤冷冷地看著秦涫兒,漆黑的眼眸精芒閃爍,“不在景仁宮辦差,你來這裏做什麼?後宮是你可以隨意走動的後花園嗎?”
秦涫兒察覺到來自某人的寒氣,隻當是免費的移動空調,保持著匍匐的姿勢不敢隨便起身。
“回皇上,奴婢是為了活動活動筋骨,所以才會無意間走到此處。”
活動筋骨?南宮胤臉色一黑,冷笑道:“哦?朕怎麼不知,何時一個芳齡正妙的女人,竟需要活動筋骨了?”
“皇上,舒筋活血可不是隻有老人才能做的,奴婢在囚室裏待了這麼多天,這身子骨啊,免不了出一些問題,但奴婢又不敢勞煩太醫,隻能用這種土方法解決身體的隱患,請皇上明鑒。”秦涫兒越說越有底氣,到最後腰竟詭異地直起,直視南宮胤那雙讓人膽寒的黑眸。
“是嗎?”他會相信才是真的傻了!
“是!”秦涫兒斬釘截鐵地開口,背脊上已滲出了一層薄薄地密汗。
“既然如此,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就繞著這後宮跑個十來圈,既能活動筋骨,又能讓你熟悉熟悉地理環境,如何?”南宮胤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隻是深邃的黑眸裏閃爍著戲謔的寒光。
跑十來圈?喂喂喂,難道他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大嗎?就算是自己鼎盛時期,跑十來圈下來,恐怕也要脫層皮吧。
秦涫兒心頭掀起了陣陣幽怨,“不不不,皇上,您不知道,這舒筋活血有個度,一旦超過了身體的底線,奴婢就真的會一命嗚呼了。”
“哦?這一點朕倒是真的不知,沒想到區區一個宮女,竟也有這般精通的醫術,實在是讓朕頗感意外啊。”南宮胤咬牙說著,嗓音極致冰冷,這個女人對謊話倒是信手拈來,嗬,真把他當作傻子嗎?
秦涫兒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傻乎乎地笑了笑:“略懂略懂,奴婢隻是偶爾聽家裏的老人提起過。”
你妹!這是常識好麼?是個人都明白的常識,OK?
和醫術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不要謙虛,既然如此,你就每天跟隨著近衛軍到四處巡邏,這是朕給你的特許。”南宮胤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即使因為樂善的緣故,不好戳穿她的謊言,但若任由這個女人無法無天下去,恐怕整個皇宮會被她弄得雞飛狗跳,他可不想將來自己的後宮變得無法掌控。
必定要給她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讓她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秦涫兒滿臉淒苦,企圖說服南宮胤收回成命,她是個女人,為毛要陪著近衛軍巡邏?
“這件事就這般定下。”南宮胤直截了當的堵住了她的話,堅決不許她再次開口,龍袍的衣袖從上往下揮落,帶著近衛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隻留下秦涫兒一人,呆滯地跪在原地,在風中默默落淚。
這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可憐的人了。
好不容易討到一份兒有油水賺的差事,立馬就引來報應,她容易嗎她?
秦涫兒幽幽歎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南宮胤遠去的方向辦了個鬼臉。
抬腳離開院落,直到返回景仁宮,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悅,與離開時,截然相反。
“涫兒,是不是失敗了?”南宮茜被她難看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忙出聲問道。
“不,公主您放心,信已經安全送到方坤偌手中,隻是,哎。”她渾身疲憊地坐到軟塌上,狠狠往嘴裏灌了杯熱茶,一副惆悵無奈的樣子,直把南宮茜看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