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青,身體微微發抖:“哼!跟雜家來。”
秦涫兒樂嗬嗬地笑了笑,離開禦花園,可越走,四周的風景越發僻靜,她冷不防眯起雙眼:“公公,這不是去往公主居住的殿宇的方向吧?”
“哼,你就在這兒慢慢享受冷風吧。”該死的,居然把他比作女人?太監猛地揮動衣袖,快步離開了這條僻靜的小道,隻留下秦涫兒一人,額角的血管跳動幾下,箭步如風,一把擒住太監的肩膀,“公公,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太監腳下的步伐猛地一滯,見鬼似的回頭看著她,這個宮女好快的速度!
秦涫兒笑眯了眼,“把我帶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公公,你到底在玩什麼?”
“雜家……雜家……”太監根本沒有料到秦涫兒的身手會這般出眾,一時間竟是急了。
“公公,你說我如果在這兒宰了你,不知道你的屍體會不會被發現呢?”秦涫兒眸光一冷,陰鷙如魔的話語嚇得太監渾身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公公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想要問問路,你行這麼大的禮做啥?”秦涫兒風情萬種地笑了笑,“快些起來吧,地上涼。”
公公算是徹底栽了,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帶著秦涫兒朝樂善公主的居所走去,原本想給她一個教訓的,可現在看來,還不知道誰給誰教訓呢。
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宇出現在視野中,秦涫兒眉梢一挑,拍拍他的肩膀:“謝了啊。”
說罷,雙腿生風,抬腳踏上台階,當她走到殿門外時,隱隱的,察覺到了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氣,有危險!在無數次磨練中鍛煉出來的第六感,正在拚命地叫囂。
秦涫兒偷偷打量著四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暫且離開。
“秦涫兒!”一聲低喝從殿門內傳出,夾雜著讓人膽顫心驚的盛怒。
我擦,這南宮胤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秦涫兒渾身一顫,深深吸了幾口氣,穩住心頭的混亂,抬腳走了進去,麵上訕訕地笑著,剛踏入宮殿,險些被裏麵奢華的擺設給刺瞎了雙眼。
雕欄玉砌的大堂,每一樣擺設都散發著絢爛的金光,這可是純金啊,她悄悄吞咽了一下,左手猛地按住右手,拚命忍耐著想要把這些東西一掃而空的衝動。
不行!秦涫兒你是有尊嚴有責任的女性,絕不能在金錢麵前妥協!
南宮胤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正廳的軟塌上,垂掉的珠簾,玉珠顆顆飽滿,晶瑩剔透,南宮茜坐在下首,不停地朝秦涫兒使著眼色,在他手邊的矮幾上,正放著一件極為眼熟的龍袍,殿中的宮女太監通通被趕走,隻留下李德一人,恭敬地站在南宮胤的身後。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凝重、危險的氣息。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樂善公主。”秦涫兒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餘光在那件龍袍上一掃,心頭咯噔一下,我擦,為毛她的收藏品會出現在這兒?
一道驚雷頓時劈得她頭暈目眩。
“嗬,秦涫兒,你膽子還真不小啊,私藏龍袍,你可知是什麼罪?”南宮胤悠悠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拇指並食指將龍牌給夾了起來,隨手扔到秦涫兒的臉上。
她立馬將龍袍拽緊,“皇上……”
“砰!”矮幾被南宮胤一掌揮落在地麵,茶水在空中嘩啦啦地拋出,秦涫兒下意識躲開,避免了淪為落湯雞的下場。
“你還敢躲?”南宮胤怒不可遏地說道,欣長的身影倏地站起,一陣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迎麵撲來。
秦涫兒暗暗叫苦,她這不是習慣性的動作嗎?
“回皇上,奴婢剛才隻是害怕這龍袍會被水珠玷汙,所以才在情急之下躲閃開去,請皇上明察。”秦涫兒舉著手裏的龍袍,急切地解釋道。
她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一次次被南宮胤抓住把柄。
“哼,說說,這件衣物為何會被你私藏?難不成你做宮女做得太不舒服,想要坐坐朕的龍椅嗎?”南宮胤危險地眯著雙眼,胸口因怒火正微微起伏著,原本俊俏的容顏,此刻更是陰沉一片。
“皇上,您不覺得這件衣物十分眼熟嗎?”秦涫兒無辜地眨巴幾下眼睛。
廢話!那是他每日必穿的衣物,他怎會不認得?南宮胤心頭冷笑道。
“朕是在問你,它怎會被你藏在北苑?”冰冷至極的話語從他的牙齒縫中擠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此次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