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黃光撞上火龍後,竟是將火龍撞散,黃光雖然稍有變淡,卻仍然氣勢如虹地攻向前方的黑衣人,黑衣人大驚,隻覺得狂風撲麵,沙石飛走,遮天蔽日,竟隱含惶惶天地之威,攻擊未到,卻已令黑衣人站立不穩,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從其心中陡然升起,恍如直麵死境。
他大驚之下,知道黃光威勢巨大,又無法躲避,隻得拚命催持真力,全力禦起斧頭法寶,法寶迅捷而出,直向黃色光柱迎麵飛去,同時黑衣人手握法訣,胸口處出現一麵銅境,比手掌略大,通體泛黃,虛空而立,其上發出一道古銅色光幕擋住黑衣人,滿含古樸厚重之感,而銅鏡本體則護住黑衣人心髒處。黃光傾刻而至,毫不留情的撞上了斧頭法寶,法寶的光芒登時熄滅,倒飛而去,黃色光柱勢如破竹,攜絕然之勢,帶天地之威撞上了古銅色光幕,黑衣人隻覺仿佛被一座山撞在了胸口,身體大震,口吐鮮血,自己則劃過一條拋物線,遠遠的落在了山下。
山穀南麵的山坡頂上,一塊石頭從土中冒出約半丈左右的平台,平台略斜,卻完全不影響人站立,平台北邊連接著一條隱約可見的小路,南邊則是極其陡峭的下山山坡,亂世嶙峋,雜草叢生。
這個平台便是數百丈山坡上最高的地方了,而現在,這裏正有兩個小小的身影。濃眉大眼,叫做孫一凡的,站在平台上,正得意洋洋的指著站在小路上清秀修長的王俊宇:“怎麼樣,我比你先到達這最高處,你輸了。”
而王俊宇卻一點也不著急,泰然自若的回頭看了一眼還落後大約三十丈的小女孩,微笑道:“孫一凡,你不要著急,就算是你贏了,也還要等齊雅到了才能決定吧。”
“等就等,你反正已經是輸了,等她過來看見了,就隻能收下我的風車,你的風車就留著自己玩吧。”孫一凡笑得嘴角翹起,滿臉燦爛,顯然十分的高興。
兩個身影麵向而立,臉色雖有些潮紅,但呼吸還算均勻,看來身體素質都還挺好。遠處的小女孩齊雅終於也來到了近前,小嘴微喘,胸口起伏,兩朵紅暈悄悄的爬上了她胖嘟嘟的小臉蛋,顯得甚是可愛。
“齊雅你看,我已經先比王俊宇到達這最高處了,你快把他的風車還給他吧。”孫一凡顯然是等不及了。
被叫做齊雅小女孩看了看兩人,嘟起了小嘴卻不回答,舉起自己手中的兩個風車,想著自己要把這漂漂亮亮的風車還給別人,而要留下這個醜不拉幾的,心裏頓時不高興起來,突然她眼中閃出一道光彩:“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兩個風車都要收下來。”
孫一凡大怒:“好你個齊雅,我們明明說好了誰先到山坡最高處,你就收下誰的風車,你現在怎麼可以兩個都收下!”
“放屁,那是你和王俊宇說好的,我又沒有同意。”齊雅絲毫也不讓步。
這時,王俊宇說話了:“別著急,這不還沒有完嗎,”隻見他慢步走到孫一凡麵前,看著他的腳下,“孫一凡,你確信你站的地方就是這整個山坡最高的地方嗎?”
孫一凡聞言一怔,滿臉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心下思忖:“這整個山坡上最高的地方明明就是這塊斜斜的石頭了。等等,斜斜的石頭?”
這時王孫二人的眼神都同時向南麵移去,原來這個石頭平台並不是標準的水平,而是南高北低,平台是這個山坡上最高的地方,而這塊平台最高的位置卻是南麵靠近陡峭下坡的位置。
孫一凡也終於明白了王俊宇的意思,於是他立即向南麵移去,而與此同時王俊宇也突然向南麵最高位置跨去。這平台本就狹小,兩人同時發力,卻不想頓時撞在了一起,兩人立足不穩,居然同時向平台外倒去,齊雅大驚之下,快步衝了過去抓住兩人的衣服,但是慌忙之下未能拉住,反而被兩人帶下了山坡。
山穀另一邊的半山腰上,重傷的孫陽正斜靠著一塊石碑打坐回複,左肩上的傷雖未包紮,流血卻已經止住了。口角血跡未幹,胸口一大片衣衫被染得鮮紅。
他慢慢睜開眼睛,剛剛遍查周身的他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外傷雖重卻不足以致命,但體內五髒六腑均嚴重受損,心脈受創,體內真力亂躥無法控製,要說是重傷垂死也不為過。如果能夠安靜調理,閉關修養也許尚有一線生機。但此刻的他全村人被屠,孩子孫一凡不知去向,那賊人也行蹤不明,卻由不得他慢慢修養調息,隻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山下走去。
孫陽循著方向找到了黑衣人落地之處,隻見地上一個大坑,坑內有一大攤的血跡,顯然黑衣人也受傷不輕,而此時卻不見了身影,想來是驚慌之下已然逃走了吧。
他閉上眼睛,感悟周圍環境,方圓十裏之內卻沒有自己孩子的氣息,他睜眼前看,眼中第一次現出了焦急之色,進而又有些猶疑不定,最後咬了咬牙,竟是祭出仙劍飛馳而起,向著周圍山坡中搜尋而去,看來是豁出性命也要找到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