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魔君(惟詡)
“放手!”一個好聽的男音沉聲喝道。
“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一個清麗的女音倔傲不依,“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是怎麼得來的,最好對我客氣點!”
巷裏稍稍沉默了一會,繼而又傳來男聲。
“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男間不卑不坑地反譏,聽得在巷口外的墨羽沫一陣好笑。這兩個人好像有什麼把柄在互相牽製著對方。
“傅禦裴!”女聲尖叫。
“放手!”男聲低叫。
“有種你把我的手砍斷!”女人不依不饒。
“我不對女人下手。”男聲開始失去耐心而變冰冷。
事情好像要大條了,靠在巷口聽戲的墨羽沫如是想到,突然聽見巷裏傳來幾聲乒乒乓乓的雜亂聲響,好是嚇了墨羽沫一跳。偷聽心覷的墨羽沫,趕緊直起身想要裝作無事人一般向前走去,卻迎麵撞上了一身黑西服的男人,不過那男人右手的袖子被截去了一大塊,顯然是剛才起爭執所弄的。
“抱歉!”墨羽沫泰然自若地低首,然後抬頭,陷進了一方深潭。他的眼神帶著黑洞般的磁力,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讓她的好奇感油然而生。不是因為他長得英俊,而是他身上有著很幹淨純粹的氣質,讓墨羽沫不自覺地盯著他看。
“沒事!”
男人淡然地將撞到他身上的墨羽沫推開,無意地掃了她一眼就徑直地向車道走去,上了一輛寶石黑的法拉利。看著車影揚長而去,墨羽沫默默將車牌記在心底。
“楚楚,要不我帶幾個兄弟給他點顏色瞧瞧。”
在墨羽沫發呆之跡,巷裏又傳出一個男音,越離越近。
“那是我男人!沒我的命令,不許你們隨便碰他!”
一男一女邊說著話邊從巷子裏走了出來,跟墨羽沫打了個照麵。
那個女人長得很高挑,染著棗栗色的卷發,穿得很火辣,身上的飾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她身後跟著一個高她半個頭的,膚色黝黑的彪形俊男。
“看什麼看!”
叫楚楚的女人走到墨羽沫麵前,將手提包包背後肩後,一副高傲的樣子,明顯地在蔑視麵前的人。
墨羽沫在心底“嘁”了一聲,她是懶得理會這種人,直接把兩個惹眼的人物當空氣,徑自走自己的路。
“站住!”
隨著女人一聲喊話,一隻黝黑的手臂攔在了墨羽沫麵前。
“這位漂亮的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墨羽沫轉過身,甜甜一笑,她是不想惹是生非,隻想早走人早安生。
“哼,什麼事?”女人蔑了墨羽沫一眼,“我剛好像有看到你跟我男人在拉拉扯扯。”
“我隻是不小心……”
“不必解釋!”那女人突然喝住了墨羽沫的話,一雙鳳眼咄咄逼人地緊瞪著,“你別想勾引我男人!”
墨羽沫愣了愣,回神的第一反應是,這女人——瘋的。
這女人幹嘛老在強調那是她男人,這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看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身影,墨羽沫笑了笑。
素來眼高於頂的墨羽沫,能讓她產生興趣的男人沒幾個。所以,對於個性主動能緊抓機遇的她來說,一旦有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而這男人竟然對人見人愛的她無動於衷,神情淡漠得,差點讓她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個死物。墨羽沫看慣了對她示好的男性,卻不曾遇上這麼一個對美女漠然的男人,況且,他還是她喜歡的類型,叫她怎麼能不對他興起好奇心。
忽然想起今天出門時,愛迷信的好友兼未來弟媳丁伶給她卜了張今天的運程——黑桃和帶剌的黑玫瑰。從不信這碼鬼神之事的墨羽沫,因為這一場黑色邂逅而期待了起來。
“於先生,合同的那件事情考慮得怎麼樣?”傅禦裴再次假裝不經意地問起。
“先別急嘛,這件事關係重大,容我再考慮考慮。”
傅禦裴從上午跟麵前這位於先生談論合作一事到現在,依舊未果。而這位於先生從沒表現出推卻之意,也沒說就同意,隻是讓他陪著一起來這個大型超市裏吃了午飯,然後說要在這偌大的超市裏走動走動幫助消化。對方的表現一直都很客氣,兩人相處就像多年的好兄弟。在傅禦裴開始懷疑對方是否有別樣興趣之時,對方卻指著一個美麗的女性表示興趣。
“喏,看到下麵那個美女了吧?”於澤暗昧地衝傅禦裴挑了挑眉。
傅禦裴皺了皺眉,順著對方的手指望了下去,底層茶餐廳有一個穿著深紫色長裙的年輕美麗的女人,獨自喝著咖啡,似乎在等人。
傅禦裴隻是響應似的看了下,又想繼續原先的話題,轉念想想還是不要自討無趣了,於是順著對方戀戀不舍的眼光問道:“難不成於先生對她有興趣?”
“NO,NO,NO,我認識她,雖然也曾經對她示好過,但……”於澤聳聳肩,一副不願回味的樣子。
“怎麼,像於先生這樣一表人才年輕有為的好男人也會遭拒?”傅禦裴打趣地笑笑。
“何止,還很丟人呢。”於澤歎了口氣,又將目光挪往漂亮人兒身上。
“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想於先生這麼優秀,身邊一定有不少紅粉……”
“打住!這話要是被我老婆聽見了,我非得少一層皮不可。”於澤靠近他小聲說道,“女人都不是好惹的,沾了這腥就去不了那味了。”
傅禦裴了解地點了點頭,實則貌合神離,他隻是一心想要簽好合同,才會陪對方羅嗦這麼久的。
“不過聽人家說,傅先生你在管理女人矛盾這方麵很有一套呀。都說你懷攬萬花,卻從不惹香。”於澤又暗昧地衝他擠了擠眼,“唉,說說你到底有幾個?”
“於先生說笑了。”傅禦裴笑而不答。
“說說嘛,你可知道上一次社交舞會,你那未婚妻周楚楚在我麵前抱怨個喋喋不休,說你成天在外麵惹女人,讓我有空教教你怎麼做一個專一的好男人。”於澤一想到這就覺得很是滑稽,要知道他曾經也是個花心人物。
“我們還沒定過婚。”傅禦裴不著痕跡地抹過。
“嗯?她是這麼跟我說的,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但確實未訂過婚,算不上未婚妻。”
“我看你是眼光高,看不上人家周大美女吧?”於澤打趣道。
“如你所說,女人是麻煩物,要是有那麼強勢的伴侶在,還怎麼花心。”傅禦裴也半打趣笑道。
“確實。”於澤讚同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傅先生也算是個情場高手了,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
於澤瞟了一眼茶餐廳裏的紫裙美女,笑道:“賭你追不追得上這女人。”
“於先生真愛開玩笑。”傅禦裴笑出了聲,這算怎麼一回事,也太孩子氣了吧。
“我要你追上她之後再甩掉她,讓我好出口氣。大家都是男人,你知道男人好麵子嘛,這口氣我還沒咽下呢,我就指望你幫幫我了。”
傅禦裴輕笑道:“一個女人而已,於先生何必……”
“唉,等等,你可別以為這事就這麼簡單能了。不管是以前在我們學校,還是現在出來在社會上,這女人是出了名的難搞,信心可別太滿咯。”
“聽於先生這麼說來,那真是很值得挑戰的一個女人。”
“那是。”
“不知道怎麼才算我贏?”傅禦裴決定一賭,這份合作他是要簽訂了。
“追上她,把她搞上床完事後再甩了她,這份合同也就成了。”於澤得瑟地笑,他也隻是對她之前教他追她姐姐的方法學以致用罷了。
傅禦裴皺皺眉,他還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令他難以預料,他想不通這事怎麼跟他們的合作產生聯係。
於澤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慫恿道:“怕什麼,反正你也有不少,多一個也不多。我還真沒聽過這女人有跟哪個男人交往過,對她感興趣的男人都在猜測她是否還是處子之身,我想,八成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