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不過身外物,拿那麼多錢來幹嘛?
象征自己的實力,還是象征著自己有錢,他真的不屑。
他要的是什麼,他自己都開始迷茫了,也許不是錢,也許不是實力,隻是當初的那種感情突然之間不複了。
再怎麼樣,都彌補不了那個最重要的人不在他的身邊了。
“別說了,拿走,我沒有興趣,什麼董事長,案子的,我要喝酒。”他說罷站起來,準備朝門口走去。
這裏不讓他喝酒了,他可以換個地方。
他要做的,是找個地方祭拜自己的心,不在俗套的被鎖在了現實裏麵,他已經受夠了,也足夠的疲憊了。
真的,想停下來了。
lily看到菏澤要走,趕緊把菏澤攔下,畢竟米珈珈的消息還在裏頭,怎麼的都得搏這麼一回了才行。
她知道,用手肯定攔不住菏澤的,所以隻能夠用心吧菏澤攔住了。
“阿澤,你等等,最後一頁你都不看一看?董事長的位置,你不要我們不勉強,但最後一頁,關乎的不是這個……”
菏澤遲疑的站在了門口。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又不想要,對他而講,現在是最好的日子,足夠溫飽,足夠幸運。
lily的話讓他不免動心,可是他卻完完全全不想留下,他受夠了啊,也疲憊了,該是時候,放手了。
“我什麼都不想要。”菏澤簡單的一句話,更加讓他麵如死灰。
一個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什麼都不想要,說出來多麼的諷刺,多少人踩著屍體想往上爬,可偏偏他呢。
他可以騙所有人,但騙不了自己,米珈珈的事對他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真的好害怕,在夢裏麵想起米珈珈。
每一次,米珈珈都叫他,哭著求他,讓他別離開,可是他真的好恨自己,沒有在那一刻,抓緊她的手。
讓她一個人。
她很寂寞吧,很難過吧,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海裏麵,沒有人懂她。
她以前說過,最害怕的就是被丟下,最害怕的就是一個人,可是他找不到。
菏澤無數次的看著蔚藍的大海,無數次的想,自己要是死了就好了,可是他又很害怕,害怕她還活著。
如果她活著,知道他死了,那她一定會難過,可是如果她活著,他又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她的說走就走。
難道?是他還不夠好嗎。
他小小的自嘲了一下十多年的感情,都是他在原地等著她,唯獨一次落下,沒有想到卻成為了終身的遺憾。
他真的好想時光倒流,可是時間無法倒流的,他不走,所有人都會咬他,到了這個年頭,已經落得滿身傷痕了。
lily也沒有想到,菏澤居然會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如果不給他一個勁爆一點的消息,想讓他回心轉意那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裏,lily就特別的自責。
當初不是她的話,不是她沒有看好米珈珈,她又怎麼會突然墜崖。
“別在走了,有她的消息了,當時說她沒死,被送進了一家醫院,這裏麵有詳細的資料,你要不要看看。”
菏澤的雙眼放光,抓著門把的手突然顫了一下。
以前,無數次也有她的消息,可無數次又是曇花一現,這次在又她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在去相信了。
說實話,他真的寧願她死了,這樣就不用在這麼樣的折磨自己了。
他真的無數次,看著天空,想死了算了。
“當她死了把。”他閉上了眼睛,眼眶裏的淚水滑落,終究有些話不舍的從他的嘴裏擠了出來。
他真的累了,真的累了。
lily驚訝的抬起了頭,至於沈嘯天幹脆一個酒瓶子狠狠的砸向了菏澤的腦袋。
血,直接溢了出來,菏澤的頭上,開始蹦出紅色的液體。
王晨和lily都嚇到了,兩個人繞路,來到了菏澤的麵前,一個拿著帕子給菏澤擦血,至於王晨則看著沈嘯天。
場麵越發混亂,這到底是要幹嘛。
大家都是交情過命的人,難道真的要弄成這樣老死不相往來嗎,菏澤出事,做兄弟的當然應該胳膊肘向裏拐。
“幹嘛啊,沈嘯天,你非得弄死他才甘心啊,你看看他現在成什麼樣子了,要人不人要鬼不鬼的,我們是兄弟,是那麼多年的兄弟,你難道真的舍得他去死嗎,我可警告你,我們來之前,是怎麼說好的……”
王晨的手,放在了沈嘯天的鼻尖上,戰火一觸即發。
沈嘯天心裏麵也不舍,從小到大,幾個人交情都好,菏澤打小就站在他前頭,就連他和lily的事,菏澤也出了不少主意。
現在他不是想殺人,也不是想傷人,他希望他振作一點,米珈珈還活著,至少他得把米珈珈的事情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