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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眼打掃到後院時,看到丁醜正在認真盯著一根矮枝上的花朵。
此時正是夏末,槐花開放之時,花冠乳白色,旗瓣闊心形,有短爪,並有紫脈。這樣的花開了滿樹。
”丁醜,你幹什麼呢?“
丁醜正在入神,被小眼嚇了一跳,回頭道:
“我在感受靈氣。對了,小眼哥,你是怎麼體會到靈氣的?”
小眼道:“這個啊,我覺得靈氣就是世界,您盯著的那朵花感受到的世界和你自己感受到的世界一樣嗎?所以感受靈氣在於你怎麼感受世界。”
丁醜覺得小眼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
丁醜道:“多謝小眼哥指點。”
小眼向他一擺手,繼續低頭掃著後院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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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醜潛心體會靈氣與世界的關係,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丁醜!中午怎麼沒去吃飯啊?廚房有剩菜,你要吃自己熱吧。你不練法術,在後院幹什麼呢?”這是大眼的聲音。
“大眼前輩,我在體會這朵花感受的世界和我有什麼不同。”
大眼道:“你被瘋老頭教成瘋子了吧?花知不知世界又能怎樣,你要把它摘下來,它還不是沒辦法。”
丁醜抬頭問道:
“大眼前輩,你是怎麼體會到靈氣的?”
“這個簡單啊,靈氣就是生命嘛。你能控製自己的命就能控製你的靈氣啊。”
大眼說完轉身離開了。丁醜感覺大眼說的也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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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久,天色已晚,丁醜依然沒有體會到靈氣。
他的發覺自己精力開始渙散,他強迫自己繼續思考,他很想體會到靈氣,也想明白靈氣究竟是小眼說的世界,還是大眼說的生命。
正在這時,他的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回頭看去,原來是寧溪。
寧溪笑道:“你一天都沒吃飯,一直在這裏賞花啊,我在這山上找到了兩隻靈芝,藏在屋子裏了,你和我去取來吃了。”
丁醜站起身,頭腦中還在想著靈氣的事。
寧溪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件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不要說出去。畢竟那東西是這山上的,沒準是風仙人他們種的呢...”
丁醜一邊念叨著“天知地知,天知地知...”一邊盤腿坐在地上,閉目打坐。
“你快走啊,怎麼又坐下了?”
丁醜如同沒有聽見一樣。
寧溪走回到丁醜近前,說道:“丁醜!你聾了?沒聽見我叫你啊?”
丁醜忽然站起身來,雙手突然地抓著寧溪的肩頭,興奮地說:
”謝謝你,我懂了。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生命體,人就是其中的靈氣,人們聚居,買賣,戰鬥,歡慶。從未離開天地之間。我自己是一個生命體,我的五髒六腑正如天地間的山川河流,人間浩瀚千年也許正如你的體內一瞬。我終於體會到了那些時而聚集,時而衝突,時而平靜的氣息。那些就是我體內的靈氣。他們對於我來說很微弱,正如我對於這個世界很渺小。可是確是真實存在著,即使微不足道,但這種存在就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