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嬤嬤再不敢找尤鳳九的話說,尤鳳九帶著三秋直接往尤紅玉那邊走,三秋一個勁兒的說今日的尤鳳九厲害,和往日在不同。
三秋隻當尤鳳九今日是膽子變大了,實質上,尤鳳九隻是平日不想和那來兩個老家夥多說方才沒生事兒的。
剛到了尤紅玉的房中,尤紅玉還在歇息,一旁的宮娥手裏端著芳香的早膳,隻是因為今日的尤紅玉一直在休息,她們方才停留在一旁沒有開口。
尤鳳九聞著屋內的香味很是奇怪,向著宮娥一打聽方才知道那是宮外帶進來的檀香,聽一宮娥講,這些時日以來,尤紅玉總是睡不安穩,即便是睡到了半夜,也會起身好幾次,這番,是終於睡著了,她們也覺得格外的安心。
尤鳳九湊近了香爐細細一聞,這檀香的味道雖不至於難聞,確也是有著一一股怪怪的味道,她讓人將檀香換成凝神香,隻道者香味會讓人休息的更好。見著一旁的花瓶中放著的數多梅花已經係數都枯萎了,她便讓宮娥將那枯萎的梅花撤了下去,重又換回了宮娥新摘的玫瑰。
再轉眼打量了四周,又覺得窗戶關的實在是太緊了,這要是每個病人那還好,這帶著病人,自然要保持通風的,聽宮娥說起禦醫說尤紅玉的傷口在身,為了快些痊愈是定然不可以隨便吹風的,故而,尤鳳九隻讓下人開了開窗,隻虛掩著,留有一點空間讓清新的空氣吹進來。
掂量掂量檀木桌上的茶水,細細的聞了聞味道,感覺那茶水很是新鮮,索性,她也是滿意,再轉眼,瞟見一旁的香妃塌上竟然還有著薄薄的棉被,那錦被斜斜的披散著,再摸一摸溫度,竟是還帶著一點暖意的,想來,著塌上才不久還睡過人。頓時,尤鳳九僵持住了。
春天雖是暖熱許多了,可,這畢竟還沒有到夏日,這一早一晚的交替,再加上天氣本就是變化無常,若是一個不注意,便勢必要中風寒的,特別是尤紅玉這種本就是患病的,這中風寒的幾率那可就是越加的大了。
轉眸探尋的看向一旁的宮娥,那宮娥順著尤鳳九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香妃塌,連忙垂了頭,道,”回稟公主,這,這是四公主夜半難免之時,用來小憩的地方。”
尤鳳九的心裏一涼,暗暗的想著,這還果真和她想象的一樣,這張塌上不但睡過人,還睡過尤紅玉。她責怪的看著那宮娥,低聲斥責道,”夜半露重天冷,你們這些人怎麼也由著他來,他這會兒身體真是不適的時候,你們應當多多照拂於他,他若是一個不好,母皇怪罪下來,也全是你們的不是,故而,你們在照顧他的時候,若是丟了一份心,對你們自己也是極度的不利的。”
那宮娥嚇的身子又是一個哆嗦,就差沒一個不穩,直接往地上摔去,最後,她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方才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覺得四公主性子倔強,若是強硬的和她說道理,她勢必不會聽從,還不如在她休息的時候多替她蓋上一層薄被。”
尤鳳九點了點頭,這要說到性子上去,她也就沒辦法了。四處看了一圈,覺得屋子裏也還算是暖熱,各方都沒有哪點不對了,再往尤紅玉的床榻上看去,她竟看見尤紅玉正在看著她,目光深幽。
因為他身上還有著重傷,所以,他不能稍加移動,隻能用手撐著腦袋,靜靜的看著她,在她轉眸向著他看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是怔住了,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在看著他,更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更不知道他為何在醒來之後也不說叫她一聲,而他則是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立馬轉身,這時候,兩個人的目光相對,都是一愣。
最先回神的是尤紅玉,他看著她,嘴角裏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笑,道,”三姐姐,來了怎麼也不讓人叫叫我,若是我不自己醒來,你是不是就準備要走了?”
尤鳳九看了看他,神色有些愣然,轉而看著他,在笑的時候竟然還有些尷尬,“隻是看著你屋中一切都是好的,便是留意的看了,倒是不想吵醒你睡覺,不曾想,你倒是自己睡醒了。”
他垂了垂頭,眼睫毛微微的擋住眼睛,眼裏閃過什麼讓人看不懂的神色,便又回道,”原來還真是讓我給說中了,我若是不醒來,三姐姐必然是會走的,幸好我醒來的。”
尤鳳九僵在原地,麵上有些訕訕的笑著,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和他應答,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反反複複的提起她會不會走的事情,那種反複的提起,倒好似在提醒著她一般。
微微的愣神之後,她笑著向他走去,結果了宮娥手裏的紅米桂子糖,隻坐在他的床榻邊上。
尤紅玉並沒有要起身的準備,隻是看著她,稍微的動了動唇,道,”三姐姐,我現在不能動,你會親自喂我的,對嗎?”
她自然是要喂他的,可,他說的話又讓她拿著碗的手有些僵硬,尤紅玉是一個男人,這樣的身份對他的處境很是不利,所以,在很多時候,她都是特別的關心他,照顧他,隻是,後來的重重,他總是那樣的針對於她,她再看不到那個單純少年,一便猜測著是不是她和他差點做了那事兒,他才故意針對她的,若真的也是因為那事兒,她定然會好好的補償與他的,可是,她不曾想到的是,這會兒,他的表現又是那麼的無害,她似乎從他的身上體味到了一絲依賴,又似乎是在他的身上體味的一股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