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用你管,你不要再來了。”說著,他就想關上門,擋開任何人的同情與可憐,此刻他不想見任何人,他不需要任何的同情與可憐。
突然意識到齊亦桓有當著她的麵關上門的舉動,葉星喬在他脫手關門的那一刻用自己的手得抱塞在門與門框之間,阻止了門的關上,葉星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動作這樣靈敏。
門把她的手夾的刺痛,讓她在這樣的淩晨時間裏感到冒出了冷汗來。
齊亦桓疲憊的雙目快速閃過一絲驚訝。
“我們談談吧!”她望著齊亦桓,認真地說。
齊亦桓確實被她的動作嚇到了,葉星喬顧不得手赤赤痛,也回望著他,他看到葉星喬眼中的認真、執著。
他沒來由的一陣感觸!在這個時候想不到你還會來看我,突然他很想知道在這個時候,葉星喬會和他說些什麼。
於是他鬆開了抓著門邊的手開,然後自己緩緩走了入內。
沒有了死抓著不開門的手,門自動開了,得到默許進入的葉星喬,連忙跟著齊亦桓入內,像是怕齊亦桓會突然趕她出去似的,連忙順手把門關上。
跟著齊亦桓入內,才發現裏麵還真不是普通一個一片狼藉可以形容得到的啊!眼睛所能觸的地方滿布著空酒瓶,整間屋充滿了嗆人的濃濃酒氣。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此刻葉星喬能想到的不是齊亦桓的酒量,而是不得不佩服他家的藏酒量。
果然他這幾日隻靠喝酒為生。
齊亦桓再次投身入吧台中,隨手拿起一瓶洋酒就喝。
葉星喬緊隨他來到吧台。
“不要再喝了。”她想勸慰他,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她從來就不是什麼會安慰人的人。
難道此刻要說什麼‘忘了吧,她不懂得欣賞你,天底下還有很多會欣賞你的人’很糟吧!
‘不要太難過了,失戀而已,誰沒有經曆過呢!’但更糟吧!
葉星喬感到頭皮發麻,要瘋了。
突然靜默下來,齊亦桓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不要再喝了,大家都很關心你。”最後葉星喬隻有想出這麼一句比較婉轉動聽的話來。
“哈哈哈……”齊亦桓突然冷笑了兩聲。
這笑聲在這樣的夜裏尤顯得格外悲涼。
“我沒事,你們放心,你也可以回去告訴他們,我還死不了。”齊亦桓用迷醉的眼望著葉星喬說。
“不要再喝了。”
“不喝?現在我不喝酒,還可以做什麼?”
“你不要管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管我,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齊亦桓再次咆哮。
齊亦桓再次狠狠地灌下一口酒,剛開的洋酒轉眼就要見底了。
“既然你如此放不下,就不要讓她走了,去把她追回來啊!在這裏喝酒有什麼用,喝死了她也不會知道。既然不甘心就不要放手。”葉星喬也忍不住向他咆哮道。
“你,你不會明白的,你走吧!我不用你管。”被這樣槍白,齊亦桓有點惱羞成怒。
他想再灌酒,但酒瓶已經空了,他狠狠地把酒瓶扔出去,發出哐啷的一聲巨響,在這樣寂靜的深夜,在這樣空蕩的房子,響聲顯得更加清晰動魄。
齊亦桓再隨手拿起一支洋酒,轉身進入房間,帶著三分酒氣七分怒氣,想離開這個傷人話題,離開這個說這話題的女人。
葉星喬抬頭望著齊亦桓進入房間的背景,是多麼孤寂啊!她從來沒有見過齊亦桓這樣,一直以來他是一個多麼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竟然也會出現這樣的落寞!
當然她認識齊亦桓少說也已經有二十年了,他就愛童月凝二十年了,應該甚至更長時間吧!如今自己深愛的要離開自己,這種痛是不能言語的,自己曾經不是也有過這種痛入心扉的感受嗎?
葉星喬不自覺地來到齊亦桓的房門口,很想跟他說句話,她可以明白他的痛,隻是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看著他站立在落地窗前的背影,葉星喬想起了那年,她離開的時候,也許背影也是這樣孤寂的吧!曾經她也恨過他,也希望過他有這樣的下場,希望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雙倍的,十倍的還回給他。
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洗擦,她已經學會不恨了,如今事情真的這樣發生,她也不忍心看到他這樣的模樣,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應該是冷眼傲視一切的。
齊亦桓從落地窗看到一輛車就停在樓下,像是範承希的車,是範承希讓她來的吧!他就知道如今葉星喬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無論怎樣都會追隨著他的人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放月凝走嗎?”突然,空氣中傳來齊亦桓幽幽的話語。
葉星喬下意識地搖搖頭。
“月凝說她愛上了一個人,那個人讓她明白了心跳的感覺,讓她嚐到了思念的滋味,她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渴望過一個人,那個人讓她知道那才是愛情。”齊亦桓徑自說下去。
“但是那個人並不是我,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和我之間的並不是愛情,或者並不是那樣深刻的愛情,她對我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想念過我,她對我也許那隻是一種依賴,一種習慣,一種習慣而已。”說到最後,齊亦桓像是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