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珊兒咳嗽了好幾下,才喘過氣來,感激的看了莫天逸一眼,一束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在她的身上,齊珊兒茫然的抬起頭,就撞見梟墨騫似要殺人的神情,頓時身體一僵。
她沒得罪他吧?需要這麼看著她嗎?
莫天逸嘴角的笑加深了幾分,溫熱的手掌拍著她的後背,一下比一下溫和,清潤的嗓音在齊珊兒的耳畔響起,繾綣柔和:“現在感覺好多了嗎?”
齊珊兒這下隻有一個感受,冰火兩重天!一邊是冷漠逼人的總裁,一邊是溫文儒雅的莫天逸,她夾在中間,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嘴角狠狠抽搐幾下,她是病人吧?為什麼他們會在她的病房裏上演這樣一出戲?
“恩。”點了點頭,她不自覺的將臉垂下,有些難為情。
“莫總,這裏還有外人在,你是不是該注意你的動作?”梟墨騫冷聲警告道,紮在莫天逸手掌上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直接剁了他的手腕。
莫天逸眉梢微微一揚,很自然的收回手臂,將齊珊兒扶下,讓她平躺在床上,然後,為她掖了掖被角,整個動作極為隨意、體貼,仿佛做了無數次。
梟墨騫眉心一凝,心底驀地升起一團火來。
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難道聽不懂嗎?居然還在他的麵前上演這樣一出深情款款的戲碼?
“哼,”一聲冷哼從他的鼻腔裏發出,帶著無邊無際的冷意。
齊珊兒低斂著眸子,緘默不語,反正這兩個人,她現在誰也得罪不起,索性保持沉默。
“梟總的傷不知道怎麼樣了?”莫天逸仿佛未曾看見梟墨騫冷峻的臉色,笑吟吟的問道,視線掃過他身下的輪椅,嘴角的笑愈發燦爛了。
金洛身體一顫,恨不得把自己當做小透明,不愧是和老板勢均力敵的人,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這魄力,這份膽量……
換做其他人,誰敢?
梟墨騫眼眸微微一顫,銳利的視線直接迎上莫天逸溫和的目光。
“你有眼睛難道看不見嗎?”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他強悍的氣勢也絲毫不遜於莫天逸。
一個冷漠霸道,一個儒雅溫柔,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是天生的王者!
齊珊兒咬著嘴唇,視線時而看向莫天逸,時而轉向梟墨騫,這兩人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濃鬱得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不愧是商場上的精銳,能夠穩坐兩大集團總裁位置的男人!
夠魄力,夠強大!
“嗬,”莫天逸忽地輕笑一聲,眼眸中流光溢彩,他意味深長的開口:“看來梟總精神十足啊,比起齊珊兒,你的傷勢是輕了不少。”
“你是在責怪我保護不力?”梟墨騫冷笑道,隨後,話語微微一頓,眼眸中直接迸射出兩道尖銳的利芒,“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他以為他是誰?論家世,論本領,論手段,他梟墨騫自問不輸給他,他有什麼資格責怪他?
莫天逸緩緩勾起嘴角,手掌在床沿輕輕握住齊珊兒的手背,將她柔嫩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溫和卻不失銳氣的目光,望向梟墨騫的眼底,“以她的追求者,這個身份夠不夠?”
“轟!”
齊珊兒一張臉頓時染上漫天的朝霞,她不是不知道莫天逸的心思,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是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真心,但她根本沒想到,莫天逸居然會在金洛和梟墨騫的麵前,公然說出來!
錯愕的看著身旁英俊儒雅的男人,齊珊兒平靜的心潮徹底亂了。
嘴唇輕輕蠕動了幾下,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是說過嗎?”莫天逸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神色極為柔和,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淌滿了偏偏柔情,仿佛璀璨的鑽石,熠熠生輝,險些讓齊珊兒徹底迷醉在他的眼眸深處,“我是認真想要追求你。”
是,他的確說過,但齊珊兒一直以為這隻不過是這幫有錢人偶爾興起玩的把戲。
但這一刻,她是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執著與認真,那雙清澈得如同一泓池水般的眼眸,寫滿了對她的情誼。
她有什麼好?
齊珊兒這個身份,幾乎找不到閃光點,但卻偏偏能夠讓莫天逸對她上心。
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交談,聽著莫天逸借機表白,梟墨騫的臉頓時陰沉得能擰出水來,涼薄的嘴角勾起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喲,莫總是一有機會就表白啊,”話裏帶著說不出的諷刺,“在我這個老板麵前,調戲我的助理,我的員工,莫總,你會不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