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當情人好不好(愛情果)
楔子——
鄧家的宅子更像電視裏看到的英國古堡,有金黃色帶著鏤花雕刻的院門,有修得跟高速路一樣寬敞的水泥馬路,有鬱鬱蔥蔥的林地和看起來水嫩鮮綠的草坪,房子有五層樓高,主體灰白,更像曆經滄桑的老人,那高高尖出來的房頂,更像古代騎士的劍一樣,向天空深深的插入。
何莫莫走進這宅子,已經是第三天了。
她擁有正規大學本科畢業證,英語過六級,相貌端正,儀態大方,聲音甜美,進退得體。
“今天是最後一項,大家注意了!”老管家輕輕碰了碰鼻梁上的眼鏡,繼續他的話題。“現在,把手伸出來!”
和何莫莫站在一起的,共有九個人,大家均順從的將手伸了出來,然後老管家一個一個認真仔細的看過。
“要白點,不行!”老管家用手裏的戒尺拍掉第一個。
“太粗了,不行!”第二個。
“太難看!”第三個。
“嗯,還算看得過眼!”老管家將目光從何莫莫的手上調到她的臉。“何莫莫是吧!”
何莫莫謙恭的點頭。
“留下!”
簡單的一句話,老管家繼續朝下一個女孩走過去。
“是!”
何莫莫強耐下心頭的歡愉,用平靜的聲音微微顫抖著走到一邊,等待老管家的下一步指示。
這個時間,幼兒園早已經下課了。
何莫莫走進最裏麵的一間教室,無意外的,看到流著鼻涕的小女孩,孤單的坐在那裏,正眼巴巴的朝外看著,當觸及至何莫莫的眼神,孩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笑容幾乎是瞬間回到了孩子的小臉上。
“媽媽!”甜甜的叫聲,直擊進何莫莫的心裏,讓她頓時心酸,本能的半蹲下來,迎接孩子小小的、柔嫩的身體。
“佳佳乖,媽媽又來晚了!”何莫莫說著,忍不住在孩子的臉上親了兩大口,然後再緊緊的抱著何佳,像是怕這小小的身軀,會突然不見一樣。
“何女士!”這時候,幼兒園的老師從教室裏走了出來,看到何莫莫後,無聲的歎息起來。
“陳老師!”何莫莫起身,輕輕牽著何佳的手。“麻煩你了,照顧佳佳到這個時候。”
“何女士,照顧孩子是我的責任,可是你作為母親來說,是不是更要顧著孩子?”終於忍不住指責起何莫莫,作為一位母親,何莫莫實在太失職了。不僅每次都在幼兒園放學一個半小時後出現,而且對於孩子的身體也照顧得不是很好,佳佳在流鼻涕,根本就是感冒了,可這位何女士,竟然連藥都沒給孩子準備。
“我知道!”何莫莫抿起唇,強忍著眼裏的酸澀,良久才繼續道:“我想把孩子轉到全托班。”
“什麼?”陳老師不信任的叫出聲來。“孩子現在在感冒,你不照顧她,還要轉她到全托班!”
“陳老師,我剛找到一份工作,需要全天待命,隻有周六、周日能夠休息,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所以……”
“所以你就要失去和你女兒獨處的機會!”陳老師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不讓自己罵出來。“佳佳現在才三歲半,正是家長和孩子培養感情的時候,為了工作將女兒推開,這是不明智的。”
“可是我沒辦法!”眼裏有一瞬的暗淡,隨即便用堅強填補上。“我和孩子都需要這份工作,陳老師,我想麻煩你在以後的日子,能多照顧佳佳,為您帶來的不便,我很抱歉!”
看著何莫莫那勉強武裝起來的笑臉,陳老師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單身母親的痛苦,她多少能夠體會。
“我會照顧佳佳,今天帶孩子多玩玩吧!別忘了喂藥給她!”
何莫莫感激的點點頭,再低頭看向和自己牽手的小小人兒,一抹苦澀在心田蕩開。
“佳佳、佳佳!”何莫莫從痛苦的夢寐驚醒過來,額上早已掛上一層細密的冷汗。
急迫的看向身邊,還好,佳佳還在。
深呼吸,何莫莫這才感到心再次落了地。
孩子的睡顏很安詳,因為媽媽就在身邊。
抬起手,何莫莫撫上孩子的臉頰,水嫩嫩的小臉,滑滑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再摸兩下,最後在孩子的臉蛋上親了親,不敢用力,怕會吵醒熟睡中的孩子。
可是,何莫莫卻再也睡不著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成了何莫莫的心結。
因為鄧家的老管家,曾經拿出一份契約讓她簽字,上麵有一條是:在鄧家工作期間,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更不能有小孩子!
而她,在一番掙紮後,終究還是簽了字。
是的,她需要這份工作,一份月薪上萬的工作。
那會給孩子帶來良好的教育、舒適的生活、美好的人生!
“他們不會知道的!”何莫莫低喃著。
她不善於欺騙,但卻不得不如此。現在她隻希望這騙局,能夠維持的久一點,久到她能存出足夠的錢,讓孩子未來的生活擁有保障。
夢不會再降臨了,睡意了無。
何莫莫下了床,攤開筆記本,寫下這樣一段話——
何莫莫日記,第三百四十六頁。
屬於莫莫的,更屬於佳佳的新生活開始了!
有任何的痛苦,就讓莫莫輪回吧!
佳佳,你要幸福,媽媽愛你!
新的一天,新的工作。
何莫莫帶著行李,走進鄧家。
當身後鐵門關上的瞬間,何莫莫聽到咣當的刺耳聲音,讓她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顫。
佳佳,你一定要平安呐!
何莫莫在心底這樣祈禱。
隨後,何莫莫和另外兩個同樣通過選拔的女孩子進入了新的階段——培訓期。
而她們的培訓項目是按摩。
“你們的服務對象隻有兩位,一位是老夫人,一位是少爺。其中鄧老夫人需要每天40分鍾的按摩,而少爺並不天天回來,如果有需要,你們隨傳隨到!”老管家念叨著。
“是!”三個人同時垂下頭,恭敬的答應著。
老管家滿意的點點頭。“現在請按摩師為你們授課,希望你們盡快掌握,今天下午老夫人就要試試!”
“是!”整齊劃一的回答,然後目送管家離開,按摩老師便上前開始授課。
雖然隻是居家按摩,但到了按摩師嘴裏,一切都變得專業起來,何莫莫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邊學邊較著勁,因為據說按摩的名額隻有兩個,如果下午老夫人的考驗不能通過,就隻能到洗衣房去做洗衣妹,那樣的話工錢會少1/3左右,可以說是個巨大的損失。
何莫莫竭盡所能的學習,就怕露掉了一個細節,當這一課時結束按摩老師離開後,何莫莫和另外兩個女孩同時癱坐在椅子上。
很累,手累,身累,心也很累。
何莫莫擦掉額上的汗,目光投向另外兩個女孩子,卻發現那兩個女孩子同時別過臉,屋子裏很安靜,卻存著另外一層的暗濤,正在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何莫莫的手機在這空曠的、安靜的屋子裏響起,如同極不和諧的音符闖入這個世界,極盡顛覆之能勢。
何莫莫拿出衣兜裏的手機,看到上麵熟悉的號碼,心不免不沉。
急忙按了接聽鍵,裏麵傳來陳老師急切的聲音。
“什麼……我有給她吃藥,高燒嗎?很嚴重……我知道,我馬上回去!”
何莫莫的臉色瞬間慘白。
不敢再停留,何莫莫奪門而出,眼淚卻終究忍不住飛出了眼簾。
看著何莫莫慌亂的樣子,另外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下,有疑惑、有揣測、有詢問。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女孩子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如果必需有一個要出局,這慌裏慌張的何莫莫,不是最有機會嗎?
“佳佳,你不要嚇媽媽,你醒醒!”
坐在救護車裏,何莫莫抱著已經因為發燒而驚厥的女兒,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了孩子滿臉。
“小姐,把孩子放下,她需要新鮮的空氣!”一旁的護士從何莫莫手裏搶過孩子,將孩子放平,然後進行緊急處理。
“孩子發生驚厥前,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護士忽然問。
何莫莫有些惶恐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剛趕到幼兒園,你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