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 秀秀(1 / 3)

我下意識地跟著跑出門,腦子裏一片混亂。所有的片段淩亂地充斥著我的腦袋,加上夏日沉悶的高溫,使得我頭腦混亂,無法思考。我走進了一片樹林裏,又走了出去。經過一條碎石子路,我來到了一棵樹下,那株會開花的花!一望見它,我似乎清醒了一些,模模糊糊地記起嚴叔曾經說過它本長在他老家祠堂的後麵。哈哈,開花的樹!媽媽破碎的愛情的見證!望著它扭曲的枝條,我不禁掬出一宛眼淚。宛家小妹!我曾經美麗優雅的媽媽!

不知何時,一個人朝我走過來,是穆姨!

“我看見你往這邊走,就跟著來了!”她直白地說。

我趕緊抹幹了眼淚,啞著嗓子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慎重其是地說:“是的,我想告訴你,你不能和誌淩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你的家庭!”

“我的家庭怎麼了?”我被惹惱了。

她帶著同情的語氣說:“來到這裏這麼久,你大概自己也有所察覺了。憑心而論,你是一個好女孩,這也是我一直沒有直說的原因,說實話,我是不想傷害你的自尊心。”

我笑了起來,“你是指我的身世嗎?剛才嚴叔已經告訴了我全部的事實。”

“這不可能!”她驚訝地嚷嚷,“怎麼可能是他?他把你生母害得那麼慘,怎麼可能告訴你!”

我已經沒有耐心再說下去,冷淡地說:“總之,我都知道了,請你不要再說了!”

她愣了一下,很快就穎悟地說:“他一定說你的親生媽媽已經死了!”

我驚異地望向她,她嘲諷地笑道:“我猜得沒錯吧?”

“我媽媽是不是還活著?”我嚷道,“你知道她在哪裏?”

“她發了瘋,我姐姐姐夫結了婚之後她就發了瘋,時而哭時而笑,將油菜花插得滿頭都是,書也教不成了,隻能嫁給一個年紀大的農民,那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什麼人都敢欺負他。不久你媽媽懷了孕,挺著個大肚子到處亂跑。一天,一個老單身漢在一塊油菜花田裏強奸了懷孕九個月的她,使得她早產,生下了一個女兒,這個人就是你。”

我的頭立即爆了炸,屈辱地衝她喊:“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她殘忍地說,“我早就知道所有的事,說你是我姐夫的女兒完全是為了誌淩,我的外甥,我堅決地反對他和你在一起,因為你母親是個瘋子,父親又是個殺人犯,你的親生父親是真的被徹底地激怒了,做出了一件震驚所有人的事情,他提著菜刀衝到那個單身漢的家裏將他砍了個血肉模糊。結果,他被槍決。你媽媽帶著你回到娘家。而她的娘家發生了一件更加悲慘的事,她的哥哥得了晚期肝癌,她的父親,那位小學校長,受不了兒女淒慘命運的雙重打擊,喝農藥自殺了。我姐夫打聽到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婦,將你送給了他們,也就是在這時,我姐姐才發現他之前還存在這麼一段事,從此爭吵不斷。”

“你胡說!你胡說!”我一個勁地喊。

“離開誌淩,不要再纏著他,你配不上他!”她慎重地帶著警告地丟下這麼一句走開了。

我癱軟地靠在樹下的長椅上,手腳冰涼,沒有了一絲力氣,頭腦裏一片空白,隻是不停地告訴自己:她是胡說的,不能信她的!恍惚之中,我聽見熱乎乎的風送來聲聲呼喚:“!”

我已經不能再運作我的思維去想是誰,隻任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喊傳入耳中。我的額際發痛,腦子也昏沉沉的,好像是中了暑。我一動不動地靠在椅子上,任樹影越拉越長。

“陳湛瑄!”一個人朝我走過來,我看清了是符迪,不由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我終於等到你了!”他說。他迷亂的眼神使我心裏一緊。

“我最後一次請求你!”他走近我身邊,篤定地說,“離開嚴誌淩,別再理他!”

“你無聊!”滿心的煩亂和憂傷讓我沒有耐心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最後一次!”他喊。

我加快了腳步繼續朝前走。忽然,透過眼角的餘光,我驚覺他朝我撲了上來,我急忙一閃,他撲了個空,氣急敗壞地驟然拔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