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薇溫和的表情終於沉了下來,一字一頓咬牙清晰道,“那是我睿王府最尊貴的客人,若沒有確切的證據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否則即便是本宮不治你得罪,皇上也絕饒不了你。”
惠妃憤怒的抬起頭,手指著桃小薇的鼻子恨聲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帶了那樣能威脅到你地位的東西來,你怕讓皇上知道還有那樣東西的存在,更怕我搶了你的帝後之位,所以你讓那個男人趁著我不注意就奪走了它,你還給我,該死的,你快叫他還給我。”
這惠妃其實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自小被丞相當做掌上明珠般嬌生慣養的長大,從沒受過半點委屈。在皇宮的一年生活,雖漸漸磨平了她在娘家時的囂張跋扈,本質上卻是沒有絲毫改變。
昨夜,娘家在用裝糕點的小籃子偷偷送進了那樣能徹底改變她的地位的東西,惠妃激動的徹夜難眠。
那本來漸漸熄滅的野心又被喚醒,升騰,迫不及待的糾結如妃、張側妃和鄭美人出宮,打聽好皇上不在京城內,來向睿王府竊據後位的女人示威,最好能逼得她主動向皇上請辭退位,也省去了大家的麻煩。
可是,這計劃想的再周密也趕不上變化,偏偏半路殺出個怪人,把她定在那兒,東西都奪了去。
惠妃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剛才她趾高氣昂的與桃皇後針鋒相對,是確定有先皇禦賜的金牌保命,並有那樣東西撐住底氣,現在倒好,什麼都沒了,若是桃皇後矢口否認,治她對皇後不敬之罪,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啊。
慌忙抓住如妃的胳膊搖晃,惠妃道,“好妹妹,你剛才看到那個人把我的東西搶走了是不是,呆會皇上麵前,你要給我作證,請陛下把本宮的東西找回來。”
如妃怯怯的掃了一眼桃皇後,隻見她麵沉如水的俏臉上,一抹嚇人的氣勢讓人無法喘息,心中迅速做出判斷,如妃決定趁此良機與惠妃劃定界限,於是退開一步,朗聲道,“惠妃娘娘,臣妾隻見到你和個男人拉拉扯扯,當眾做出不堪的動作,可沒瞧見人家拿你什麼東西,我是個誠實的人,再說在場的奴婢們也都看著呢,有就是有,沒有也不能強說有,您說對吧。”
惠妃萬沒想到,如妃臨陣倒戈的這麼快,不過瞧她討好的望著桃小薇的表情,惠妃心裏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桃皇後目前是皇上昭告的帝後,金冊、封號都在她手裏,又是萬千獨寵,眼看著今天從惠妃手裏再也拿不到什麼好處,如妃當然要立即跳槽到皇後娘娘身後,緊緊地抱住這個女人的大腿,等站穩了腳跟,再別有所圖。
這本是宮鬥最尋常的手段,大婚前,爹爹還專門教過她一些應對之策,可惜入了宮之後,皇上一直不肯回宮居住,沒了共同的男人,一百多個女人也沒什麼心思折騰出風浪,久而久之,惠妃自己都忘了防備。
今日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讓這該死的如妃踩著她的肩膀去討好那個女人,偏偏她氣的連頭發都想根根炸立,卻因為東西被搶了毫無辦法。
“桃皇後,剛剛丟的金牌是先皇賜給宰相府的功德牌,非同小可,絕對不能丟失,請娘娘下懿旨,派人把剛剛的大膽狂徒抓回來,追回先皇遺物。”人在屋簷下,惠妃也不得不收起囂張,權宜行事,隻要能說服她幫忙把禦賜金牌找回來,那另一樣東西自然而然也會跟著回到她手中,到時候她便可以。哼,且忍她一忍,務求一擊即中。
桃小薇又怎麼看不出她前倨後恭,心裏盤算的念頭,“惠妃,你何必對個生病的人咄咄不放,他現在頭腦一片空白,早就沒了記憶,像個初生的孩子似的單純,比一張白紙更為純淨。他根本就不懂得俗事,又怎麼會對你的東西起了覬覦之心,那先皇禦賜的金牌,他拿去了有什麼用?”
雲焰的情況,大部分人都知道,桃小薇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把惠妃的話給堵的死死,讓她根本沒機會再把髒水潑到雲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