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曦願意舉雙手發誓,他真的沒想顯擺什麼。
他隻不過是不放心孩子,吃飯時也要讓宮娥把兩個小寶寶抱在視線之內而已。
他也沒請顏融來一起用餐,是他自己強賴著不走,要蹭飯吃的。
然後又開始不是滋味的看著他兒女雙全,並大聲指責顏曦是在炫耀。
顏曦炫耀?開玩笑,當初是誰得了女兒後,天天抱過來當著他的麵寶貝來心肝去的吆喝著,九頭牛都拉不出去,樂的一天到晚看不到眼睛。
現在又反過來賴他?
真是豈有此理。
好吧,既然說他炫耀,他就真的炫給他看好了。
一左一右把兩個孩子抱在胸口,顏曦讓那小小的嬰孩睡在臂彎間。雖然對這兩具軟綿綿的小身子很沒轍,但當著顏融的麵,再難受也要忍耐著,不就是父慈子孝的戲碼麼,誰不會演似的。
顏融不服氣,但事情已經是定局,在數量上他絕對的比不過顏曦,那就隻能憑‘質量’取勝了。
顏暖暖剛吃飽喝足,正準備把奶嗝打出來然後去睡覺,她瞧瞧自家老爹仿佛神色不那麼自然,於是伸高粉嫩粉嫩的小手去夠顏融的臉。
閨女是貼心小棉襖,這麼小就知道看大人臉色安慰人了,顏融欣慰的幾欲熱淚盈眶。
天知道顏暖暖是不是真是那個意思,反正他是要先入為主的如此以為,托著小女孩的腰,讓她能坐在腿上,顏融用手背摩挲女兒剝皮蜜桃般的嫩臉,誘哄道,“暖暖小可愛,來給你七叔笑一個,要露出八顆牙齒才是最美的哦。”俯下身,看著顏暖暖口中光禿禿的粉色,顏融並不氣餒,“沒牙就露牙床好了,反正也差不多。”
顏融經常和女兒在一起,早就摸索出怎樣做能讓孩子感到快樂,果然,他一用‘絕招’,顏暖暖就習慣性的咯咯咯歡笑起來,雙臂撲騰著奔著顏曦使勁,如果她會說話,肯定大喊著七叔我也要抱抱。
沾血的外袍脫掉時扯到了傷口,將剛剛結痂的猙獰再一次撕裂,一股夾著血液的清水淌出來,滴落在扔在地麵殘破的衣物上。
劉永讓人把熱水燒好了端到雲焰的臥房,在外間布置好後,把仆役都趕出門。把準備好的療傷藥物放在顯眼的桌子上,他一言不發的也跟著退出去。
雲焰是真正的強者,他不需要任何言語的慰藉,如果在此時張口詢問,得到的絕不是他的感動,被丟出去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受傷的野獸隻需要躲在暗處舔舔傷口,待其完全愈合,再燃起仇恨的火焰,絕不需要任何意義的同情,他會將之理解為嘲諷,並全力予以回擊。
室內一片安靜,雲焰裸著身從內室走出來,完美結實的軀體上,交錯布滿傷痕,不必去數,他清晰的知道,是十七道,全部都是顏曦留下的“紀念品”。
全身都在痛,心中卻是極度舒爽,他寂寞的太久,苦於尋不到對手,今日總算碰到了真正的強者,他打的身心愉悅,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舍不得結束。
熱水讓傷口潰散成可怖的暗紅色,雲焰渾然不在意的將身子淹沒,近年來這還是頭一回傷的這樣嚴重,不過若是比起學藝時所承受的痛苦,又顯得根本不算什麼。
這次與顏曦相見,雲焰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蘇沫兒對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深陷無法自拔,數次被傷害仍不改初衷,撞到南牆頭破血流還是不願回頭。與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個男人相比,顏曦的光輝將同性襯托的恍如塵埃。
這件事難辦了,打個照麵雲焰就看出了殺神顏曦絕對不是可以掌控的男人,他和自己極為相似,發自內心願意做的,不必人說也會做的滴水不漏,力求完美;如果真是不樂意理會,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丟了性命也休想妥協。
蘇沫兒眼光非常好,這麼難碰見的極品也找到了。
可是目前的問題是,究竟要想出點什麼辦法才能讓顏曦改變對妹妹的印象,進而接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