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隔世的愛(韓笑語)
這是美國的一條小街道,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多,稀稀疏疏的,隨盛夏的風而來的悶熱,讓每個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
在路旁停著的一輛外表普通的黑色小轎車,裏麵正坐著三名男子,聚精會神地看著對麵小旅館的店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眼中似乎燃起一團火,那是充滿仇恨的火,似乎還略帶一點哀傷。黝黑的膚色與剛毅線條使他看起來冷酷無情,配上那雙燃燒著火焰眼睛,猶如一個黑暗世界來的複仇天使。
“老大,他出來了。”駕駛座上的男子轉頭對他說。
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煙從小旅店裏走出來,囂張地坐上的士朝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子風,我們跟上去;逸,告訴夜魔隻需將他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不要他動手。”男子的眼始終沒有離開那個男人,那冰冷的眼光仿佛要化成利箭穿透男人的身體。
“夜魔,聽到老大的吩咐了麼?”後座的男子吊兒郎當地對著無線麥說。“這件事老大要親自動手,你不要自作主張。”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7年了,多少個日夜的苦苦等待,那痛苦不時折磨著他。男子眼中的複仇之焰焰燃燒得更旺。
黑色的車緊緊尾隨在的士車後,車內的氣氛一片肅穆。
車子馬上就要穿過市中心了,隻見的士在前麵劃弧得開了下。
“老大,那家夥要下車,已經被夜魔製服了。”被叫作逸的男子在後座彙報著剛剛傳來的消息。
男子沒有出聲,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卻給人無比寒冷的感覺。
時值下班的時間,街上的車越來越多,慢慢得擁擠在一起,長長的一條車龍緩緩地挪著寸步。
“真是慢啊!怎麼非挑這個時候塞車。”逸在後麵發起了牢騷。
7年的時間都等了,他不會差這一會兒,他將手移至胸口,手中握住了什麼,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眼中卻充滿了化不開的悲傷。
子風回頭冷冷地看了逸一眼,再看著老大略帶哀傷的表情,不滿地說:“逸,閉上你的臭嘴。”
看到老大的動作,他早就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輕輕歎了口氣,眼睛看向了前方瞬間睜大了眼睛。
“老大,你們快看!”逸突然大叫起來。
順著他的手指,兩個人看見一名女子正從一家健身房中走出,司機連忙為她開車。前麵的車緩緩的開動起來,塞了一半小時的道路終於恢複了暢通。那輛白色的車也將融入各色的車流中。
看到女子容貌時,男子的心驚訝得停止了跳動,眼中盡是柔情,隨即又漫了上哀傷與怒火。
“叫夜魔停止行動。”冰冷的聲音似乎還要比這個南極的天氣還要冷。
“夜魔,趕快停止行動。”逸大聲得喊著。
“老大,我們追不追?”在猶豫的刹那間,那白色的車在暢通的車道和如水的車流中消失在他們的視線。
“最好一切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男子捂著胸口憤恨到地說,眼中卻是濃鬱的傷感。
車內的子風和逸對視一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各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姐回來了。”管家溫叔接過小姐遞過來的手提包。“吳先生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呢。”
“哦!”她麻木地應著話,麵無表情地走向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纖細的背影是如此的孤獨和悲傷。
“唉——”看著她背影的溫叔不由得歎著氣,本已花白的頭發似乎又增了幾根銀發。
莊芷馨不開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心,但就是一種化不開的傷感盤亙在心頭,自她七年前車禍失憶蘇醒後一直揮散不去。她總覺得自己丟失了什麼,無法找到。這七年來她可是說從沒有開心地笑過,半年前父母車禍身亡後,她就更無法開心了。
雖然她是富家千金,進出有車衣服都是名牌,但自她醒來後就沒有自由,很少被允許出屋,走出家門每一步都有母親跟隨;後來父母過世了,沒有人跟了,可她的未婚夫——吳衛安又主宰了她的世界,每天都是照著他製定的日程表行事,不得有絲毫差錯。
看著窗前掛著的鳥籠,她不自覺地打開籠子,鳥兒扇著翅膀,立即飛了出去,投向藍天白雲。這是吳衛安昨天剛剛送給她的禮物,她連名字都沒有記住,生活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激情與意外,她的一生都將是如此。
望著晴朗的天空,她的眉頭不禁舒張開了。隻要她看著天上的雲,有雲的天,她的心就會很塌實,很寧靜,有時還會莫名地嘴角上揚,隻有那時她才感覺到開心是何種滋味。
“雲,天!”她輕輕地喚了出來。
“芷馨,你又躲在窗台上了。”一名男子打開窗簾,看見她正穿著睡衣坐在冰冷的理石上,望著天空發呆,正巧聽見她的呢喃。
“你在說什麼?”他的麵部肌肉突然抽搐一下,看著她出神的樣子,隨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