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喜閣到趙府這一段距離,季璿璣走走停停,剛開始還覺得吃力,可是走久了自己身體也就習慣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想到這裏季璿璣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原本以為自己經曆了這麼多事已經夠堅強了,沒想到在真正麵臨死亡的時候,她還是會害怕,原來她並沒有這麼堅強。
季璿璣走到趙府後門,天色已深,四周靜悄悄的一片,甚是荒涼。季璿璣不禁想到自己,兜兜轉轉那麼久,身邊還是隻剩下她自己一人。
從懷中拿出止疼藥,一片下去,頓時覺得身體沒有那麼痛了,還好自己清楚止疼藥的做法,不能估計會疼死在這裏。想到這裏季璿璣輕笑了一聲,收好止疼藥,朝後麵走去。
趙府後門原本有五六個人看守,但是現在畢竟是半夜了,守備鬆懈了不少,隻剩下兩個人在看守,而且還打著盹。季璿璣原本是想直接衝過去手起刀落解決他們,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少沾點鮮血,就當是積德行善了,接著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迷藥扔到兩個守衛麵前。
等到守衛被迷藥迷暈後,季璿璣才走上前去,將兩個昏倒的守衛拉到一邊去後,才悄聲的走進去。趙齊家不過是個小官居然藏有這麼多的珠寶,裏麵一定有問題,而且他向來與東方宗關係密切,兩人一定會暗中勾結!
季璿璣心裏早有計劃,找到趙家貪汙的證據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她原本是想著就拿點趙家的東西就得了,沒想到這趙齊家居然想要上山剿滅別喜閣,這樣子她就容不下他了,他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溜進趙府後,季璿璣想了想直奔趙齊家的書房,書房向來都是藏東西的好所在。
輕輕推開門後,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發覺,季璿璣才放心的走進去。走進一看季璿璣不由自主的冷笑了幾聲,這趙齊家真是會演戲,這書房裏除了牆上掛著幾副字畫外還不是名家大作,其他什麼裝飾都沒有。看來這趙齊家表麵功夫做得不錯,儼然一個清官的樣子。
季璿璣自然是不會被眼前的這個景象所蒙蔽,就單單趙家與東方家聯姻了,這趙齊家之前的損失全都補上了吧。但是按照趙齊家這個生性多疑的性格,一定不會在將那些金銀珠寶放在同個地方,這次季璿璣也懶得再去猜趙齊家將珠寶藏在哪裏,反正上一次盜竊的錢財已經夠用了,她滿足了!
季璿璣走到書桌前,桌麵上什麼都沒有,她又翻了翻一旁一大堆書信,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公文。難道這趙齊家就真的沒有留下什麼馬腳?季璿璣不太相信,在書房轉了幾轉後還是沒有找到破綻,看來經過上一次這趙齊家的戒心加強了。
罷了,一看還有一個多時辰天色就要亮了,自己也該回去了。季璿璣想著就要往外走,突然瞥到在進門處的火炭爐子,這爐子裏有一些像是紙張燒毀的灰燼,和其他煤塊燃燒過後剩下的東西不一樣。
季璿璣拿了個木棍在火炭爐子裏攪了攪,終於找到了半張還沒有燒毀的書信,季璿璣拿起來一看,看到上麵寫的字讓她整個人愣住了。
上麵模模糊糊寫著:上次季府事情做得不錯。
後麵寫著什麼已經化為灰燼,季璿璣沒有多想將半張紙條收了起來,轉身離開趙府。
一路上,季璿璣都在想著,季府的事情?季府的什麼事?難道季府的滅門與趙齊家有關?想到這裏季璿璣覺得頭疼不已,拿出半片止疼藥吞了下去,才感覺好了不少。止疼藥會上癮,她很清楚,反正她現在命不久矣了,上不上癮也已經無所謂了。
從這幾個字來看,趙齊家是被指使的,因為紙條已經被燒毀了,根本看不出指使的人是誰。季璿璣腦海中閃過許多人的名字,司夏桀?東方宗?或者還是其他什麼人?對季府有仇恨的人?又或者其實上麵寫的根本就不是季府滅門的事情,是其他事呢?
季璿璣想了許久還是沒有答案,她沒有頭緒。
走著走著天漸漸亮了,季璿璣靠在旁邊的大樹下歇息,她腦海裏一直不停的回想著那紙條上的事情,她總不能衝到趙齊家麵前質問他到底是什麼事吧?就算是這樣,趙齊家就會說嗎?季璿璣深深吐了口氣,如果趙齊家真的與季府滅門有關,她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死對他來說是種解脫,她不會讓他這麼輕鬆的。
季璿璣看著天空,天還沒有亮,所以天空沒有很藍。她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以前那麼自信了,她開始不停的懷疑自己,開始不停的再後悔,比如後悔和司夏桀在一起,再比如後悔吞下了三包滑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