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恐不可思議或佩服或意外的眼神中,世子慮吞咽下口中之物,才又再次張口,“我就是靠吃這種你們眼中不能吃的東西在深山雨林裏一次次的撐過去,最後活著走出來的。雨林的恐怖和濕冷是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我和你們都隻有五天的時間,戰術謀略我一概不會提,隻會告訴你們,怎麼樣才能在這片隨時可以把你們吞噬的雨林裏活下去。當年的我隻有十歲,比你們都小得多,我都可以一個人這樣撐過來,難道你們就不行嗎?難道你們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比不過嗎?”
世子慮的低沉的聲音沒有多少情感但是卻一筆一劃的刻在士兵們的心裏。世子慮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回蕩,似乎久久不散。是啊,一個十歲的孩子都能撐過去,那這群已經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又怎麼能撐不下去呢?
士兵中人心各有浮動,卻沒人敢表現出來,一片沉默中。
大林聽到世子慮這麼說很是佩服,一個十歲的孩子都敢這麼做,他一個二十多歲鐵錚錚的男子漢居然會怕這小小的蟲子?真是笑話!
“我來!”大林大喝一聲走出來!
大林才剛跨出一步,剛才那名被世子慮選中但是始終不敢吃牛蛙的士兵居然比他更快,大步走向那堆恐怖的動物堆中,拿起一隻肥碩的蠕蟲毫不遲疑地放入口中……
腥臭味在士兵的口腔之中蔓延開來,黃綠色的內髒隨著咀嚼噴射而出,汁液沿著嘴角落下,士兵雖然極力控製,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微抖了起來。但是他的確勇氣可嘉,世子慮見到他這麼勇敢報以了讚歎的眼神。
他居然選擇蠕蟲,這可不是一般人敢選的!世子慮看著士兵雖然皺著眉頭但是還是咬著牙握緊雙拳將蠕蟲吞下去,暗暗讚歎,這人倒是性情中人!
大林見這士兵這麼勇敢,自己也不能被比下去,大林健步走到蛇蟲推前,挑起一直手臂粗的青蛇,撕掉蛇皮一口咬下去,生味和腥味在他的嘴裏蔓延開來,但是大林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大口大口的咀嚼然後吞下去。
看見軍師吃了一名士兵也吃了大林也吃了半條蛇,其他將士都或多或少都吃了一口半口,能戰勝恐懼的就吃大口一點,那些實在克服不了的,就咬一小口意思一下。等到所有士兵都吃過了,世子慮才終於大聲叫道:“夠了。這種東西用火烤過之後再吃是最好的,不到萬不得已,也沒有必要生吃。我現在教你們如何升火。”
“是。”眾將無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在軍師沒有強迫他們將那蛇蟲堆全部吃光,終於要生火了,眾將士終於鬆了口氣。
訓練的第一天,就已經讓所有人終生難忘,即使是十幾年過後,再說起這天的經曆,將士們還是忍不住叫苦連連,幾欲作嘔。
夜,風輕雲淡的夜空,彎月清輝將寬敞的營前空地輕輕籠罩,柔和的月光下,士兵們都睡下了,世子慮坐在帳篷外看著月光,臉上有說不出的哀愁。
辛尉走過來坐到世子慮身邊,世子慮回頭一看來人是辛尉問:“鬱聖兄的病情怎麼樣了?”
“好多了,已經退燒了,軍醫已經熬藥給他了,服用完了睡下了。”辛尉回想起今天下午世子慮說的話問:“你當真十歲的時候就自己一人穿越這深山雨林?”
“嗯。”世子慮說的句句實話,那場殘酷的生存淘汰試煉他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隻知道一定要活著走出來,為了活著我可以做任何事,我甚至可以殺掉自己的同伴,沒辦法,因為兩個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能走出來,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既然兩個人之中一定要死一個人,那我不要做死的那一個。”世子慮提起當年的情景內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哎……”辛尉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輕歎一聲,“看來大家的命運都是坎坷啊。”辛尉不由自主的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情況,“我母親生下我就難產而死了,雖然我有父親,但是我這十幾年來見過父親的次數一隻手指頭都數得出來,我想我父親連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吧。”說到這裏辛尉隻能一陣苦笑。
“哎。世間之中最痛的不過是手足相殘,你能想到嗎?我居然被自己的親兄弟追殺。”世子慮想到這裏心就猶如被刀子千刀萬剮一樣,他還想著手刃世子白替大哥報仇,可是現在自己卻淪落到此。
“那你有想過重新奪取皇位嗎?”辛尉笑了笑說,以世子慮的才智和氣魄一定會是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