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字一句就像匕首一樣割在季璿璣心上,季璿璣還沒回過神來,大娘就推了推她說:“你看你看,要斬首了!”
季璿璣聽到大娘這麼說立馬擠到前方去,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季錦岩,她想開口喊他可是不敢,她想救他也沒有辦法。
季錦岩想抬起頭最後看看這個世界,一抬頭正好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季璿璣正好與他的目光對視到,她知道季錦岩看到她了。
季錦岩一眼就認出了辦成男裝模樣的季璿璣,他盯著他用唇語說:快跑。
季璿璣看到這兩個字眼淚實在忍不住流了下來,雖然她與這個哥哥沒有相處過多久,但是之前季璿璣的記憶有存在她的腦海裏,這個原本應該是弟弟的人卻一直擋在她前麵替她遮風擋雨。
“哥。”季璿璣第一次這麼真心誠意的喊出這個字,他們兩人之間隔著不過幾步遠,但是卻是隔著生與死的距離。
季錦岩看到季璿璣對他喊了這聲哥,他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他再也沒辦法保護她了,他再也沒有辦法保護她了。季錦岩聽到身後傳來的那句:“時辰到,行刑!”季錦岩心滿意足的閉上眼,這些日子他最掛念的就是季璿璣,現在見到她了,看見她過得很好,他也能安心了。
季璿璣聽到那聲:“時辰到,行刑!”猶如死亡的聲音一般,季璿璣十指深深陷入掌心,掐出了血,可是她感覺不到疼痛,此時心裏的疼痛是身體上的數萬倍。
“咚!”季錦岩人頭落地……
“啊!” 正在圍觀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閉上眼,不停的有人歎息,他們都是受過季府恩惠的。
“可惜,司國第一大善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可惜啊!”
“是啊,每年哪裏有災情都是季府第一時間送錢送糧,哎,好人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是啊,以後再有災情,我們就隻能自生自滅了啊!”
耳裏傳來都是眾人的歎息聲,季璿璣感覺頭腦都要爆炸了一樣,她的心好痛,季府被抄家了,嗬嗬嗬嗬,司夏桀都是你做的好事!
此時的季璿璣心中除了恨什麼都沒有了,人群漸漸散去,季璿璣猶如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一步一步的走到折柳身邊。
“折柳……”季璿璣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們再到季府那邊看看吧。”
折柳情緒已經崩潰了,隻能全身無力的靠著紅菱。
走到季府門前,原本氣派豪華的季府現在已經被火燒得一片漆黑,眼前的這一幕仿佛是在嘲笑季璿璣,都是她自作孽,明知帝王無情卻還執意留在宮中,如果她沒有留在宮中,現在的季府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折柳見到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季府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更加悲痛欲絕,還好紅菱扶著不然就要暈過去。
“兩位公子一定要節哀啊!”紅菱見她們兩人這樣心裏也替她們難受,誰見到自己的家被抄家了也接受不了吧。
“司夏桀,你好恨的心。”季璿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如果沒有司夏桀的私下授意,東方家怎會有如此大的權利做這些事情,司夏桀,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嗎?“哈哈哈哈哈哈!”季璿璣冷笑著。
三人就這麼在這一片廢墟前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季璿璣終於將情緒壓抑住,“走吧,我們先找間客棧歇歇腳。”今日之事她一定要報,司夏桀,這筆賬,來日我一定會好好跟你算清楚!
皇宮中,德禮稟上消息,“皇上,皇佑寺傳來消息說,季答應逃跑了!”
司夏桀一聽心裏一陣慌張,完了,要是季璿璣跑出去了,季府被抄家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了!“是什麼時候跑出的?”
“聽恒靜住持說,是昨晚!”德禮一五一十的回答。
“昨晚……”司夏桀覺得頭疼不已,看來今天季錦岩行刑的事情季璿璣一定是知道了,這下完了。司夏桀覺得頭疼欲裂,“快叫太醫,朕的頭風病又犯了!”
司夏桀拿起桌上東方宰相的奏章說季侍郎有意造反還呈上了證據,自己原本是想偏袒季府,但是沒想到東方宰相居然是先斬後奏,已經放火燒了季府了才稟告這件事,沒有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隻能順著下去,原本還以為這件事能瞞過季璿璣,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看來他們的誤會不可能解釋清楚了……
司夏桀斜靠在椅子上,無奈的歎氣、
一步錯,步步錯,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