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璿璣麵對著這曲徑通幽的小路,路兩旁是參天大樹,這裏像極了世外桃源,也就隻有在這裏她的內心可以平靜下來。
這裏太過安靜,安靜得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一人,她就這麼沒日沒夜的跪在蒲團上,麵對著佛祖的貢像,誦讀經書,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漸漸感覺自己的內心不在這麼焦躁。
現代的她殺人是因為她身處於那個組織,她別無選擇,既然進了組織就必須效力,因為特工是會不斷淘汰的,你隻有不停的完成任務取得存在感,一旦踏上那條路,幾乎不可能回頭也無法停下來,季璿璣是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她擔心被淘汰,所以她隻能不斷的透支自己的身體。
久而久之這也成了習慣,她開始變成一個殺人機器,她開始變得隻會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她自己都沒發現。
煞的死讓她想要逃離,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出來,她付出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十分殘忍的代價,那就是毀容,她毀掉了自己的容貌就是為了躲避組織的追捕,可是她忘了,她是因為不想在殺人才選擇逃離組織,可是她為了離開組織卻用了殺人。她殺了一個年紀與她相仿的女子,不同的是那位女子臉上有一道傷疤,她為了逃離,選擇了毀容。
她原以為自己終於自由了,她代替另一個女子繼續生活下去,可是她的一切都是努力在按照那名女子的生活軌跡走,她是個學生,所以她去上學,模仿那名女子的一切試圖融入她的生活。這一切並不是她自己內心真的想要的。
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這裏,她又按照著季璿璣的生活軌跡走下去,她打著替季璿璣報仇的名號滿足自己內心的殺戮,她直接或者間接的害死了不少人,她從沒有直視過自己的內心,她一再逃避,她麻痹自己,她一直自我安慰,她是迫不得已的。
“佛祖,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季璿璣跪拜在佛前,她現在十分迷茫,她未來還有幾十年的路,她該怎麼走。
一片落葉被風卷到季璿璣身邊,季璿璣看著那片落葉陷入沉思,她是該繼續按照季璿璣的生活軌跡走下去,還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就這麼離開,可是她離開了,司夏桀會放過季府的人嗎?
“佛祖,我到底該怎麼辦?”季璿璣撿起那片葉子握在手心中,“我是否該遵從我的內心,還是為了家人繼續留在這邊,長伴青燈古佛,遺憾終老?”
她想走,可是走不了。
她要走,可是她又能去哪裏呢?
普天之下居然沒有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佛祖,我是不是該自私一次,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離開?”季璿璣放開手中緊握的葉子,靜下心來仔細想著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恨司夏桀,她做夢都想要殺了他。她該不該去做?
季璿璣被一陣冷風吹醒,冷風吹過,她清醒了許多,“佛祖,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季璿璣拿起供桌上的聖杯,心裏虔誠的想著自己要問的問題,對著地上一拜。
“聖杯!”佛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既然佛祖給我的答案是支持我,那我就去做!”季璿璣臉上恢複了以往的神色,她豈是能被這座小小的皇佑寺困住的,季璿璣對著佛珠重重的磕幾個頭後回禪房去。
打開房門,折柳和紅菱正在屋中歎氣,看樣子是在為她擔心,看見門被推開抬頭一看居然是小姐進來了。
“小姐,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紅菱立馬迎上去,折柳則是貼心的替季璿璣倒了一杯熱水。
“小姐,住持師父怎麼罰你了?”折柳擔心季璿璣會受什麼重罰,擔心得晚上根本睡不著,季璿璣半個月沒回來,她這半個月都提心吊膽的,也有去找過住持師父,但是每次住持師父都是笑著搖搖頭不語。
“沒什麼,住持師父沒有重罰我,隻是讓我閉門思過罷了!”季璿璣淡淡一笑接過水,“這半個月我想了許多,我想離開這裏。”季璿璣說完看著她們兩人的反應。
紅菱最先開口說:“小姐,我們能離開這裏嗎?”她們雖然是自願來到皇佑寺修行的,但是不是被趕出宮中,所以還算是皇宮中的人,沒有聖旨可以貿然離開這裏嗎?
折柳則是擔心的是季府,“小姐,您可要想要,您要離開我們陪著,可是我就是擔心萬一要是被皇上知道小姐離開皇佑寺了,大發雷霆,責怪季府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