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季璿璣就這麼一聲不吭咬著牙數著,一直數到二十下後,才重重的吐了口氣,原本站在身後杖責她的侍衛也不管他直接走了,季璿璣就這樣趴在凳子上喘著氣,她的雙腿已經沒什麼知覺了,根本站不起來。
在椅子上趴了一刻鍾,季璿璣努力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沒有力氣,她這幾天沒怎麼吃飯,今天一整天也沒吃怎麼會有力氣,用手撐著地想要借助手的力量站起來,“啪”的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該死的!”季璿璣咬著牙想要站起來但是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根本支撐不起,隻能努力的往前爬,從這裏到鳳儀宮走的時間不過兩三分鍾,但是如今的季璿璣整整爬了半個小時,每一步她都帶著對司夏桀的恨,她的手掌已經磨破皮流著血,每一塊地磚上都印著她的血手印,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她不怪誰,她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全是她咎由自取。
季璿璣看著頭頂的月亮,心裏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報仇,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今天她所受的苦,來日她一定要加倍奉還給司夏桀!
“啊!娘娘!娘娘!”在宮中等了許久還不見鳳貴妃回來的折柳和紅菱兩人在鳳儀宮門外不停的徘徊四處張望著,還是折柳眼尖看到了趴在地上吃力的往前爬的季璿璣,“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兩人迅速上去扶起季璿璣,發現她根本站不起來了,整個人攤在她們身上。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紅菱看到季璿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娘娘怎麼會變得如此狼狽,一看她的手掌已經磨破皮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爬回來的,想到這裏紅菱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沒事,我很好。”季璿璣咬著牙扯出一個微笑,此時季璿璣蒼白的臉上除了絕望再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叫太醫,我這就去叫太醫!”折柳想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娘娘看樣子傷得不清一定要立馬叫太醫,折柳跟紅菱一起攙扶著季璿璣回宮,其實根本就不是攙扶,兩人根本就是拖著季璿璣回宮。
“啊!”正坐在院子裏等著鳳貴妃回來的采蓮和其他宮女太監見到折柳和紅菱兩人這麼拖著鳳貴妃回來嚇得大喊一聲,“這是怎麼了?”采蓮看到鳳貴妃身上的玫瑰紅拖地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吃驚得捂住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鳳貴妃這是被杖責了,這皇宮之中敢這麼對鳳貴妃的也隻有皇上一人,看樣子鳳貴妃又頂撞皇上了。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敬事房的杜公公帶著皇上的口諭過來,“奴才奉皇上口諭,即刻起季氏被貶為答應,欽此!”說完杜公公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看著挨了責罰的季璿璣一眼,“季答應,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
“答應?”采蓮最先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季璿璣,“娘娘怎麼被貶為答應了?這杜公公是跟我們開玩笑的吧?”
“是真的,現在起我不在是貴妃了,你們要是有好去處就走吧,我現在隻是個小小的答應,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季璿璣靠在紅菱身上斷斷續續的說,“折柳,你到我屋內拿些錢,發給他們吧,就當是我們主仆一場。”
“娘娘!”折柳看了一眼在看了看一聽到要發錢就兩眼發光的采蓮,這種不忠心的下人不要也罷!折柳先跟著紅菱一起將季璿璣扶進屋內然後拿了些散碎銀兩,走到外麵對著采蓮他們說:“如今娘娘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要走的就來我這邊領一兩銀子吧,大家好聚好散!”
“好!”采蓮當然跳第一個,拿著錢絲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如今的季璿璣被貶為了答應跟著這種主子能有什麼前途,還不如另尋去處!
其他人看到采蓮拿著銀兩走了也紛紛動心,上前領了一兩銀子後也紛紛離去,有些有良心的還對著娘娘磕了個頭才走,有些不念舊情的則是一邊嫌著錢少一邊罵罵咧咧的離開。
“呸!這都是一些什麼人啊!”紅菱見到這些人趨炎附勢的樣子不屑的說,以前娘娘得寵的時候可沒少虧待他們,如今娘娘出事了一個個巴不得能跑多遠跑多遠。“這些不忠心的奴才走了也罷,省得吵了娘娘的清靜!”紅菱拿出藥膏和幹淨的紗布替季璿璣清洗傷口。
折柳則是跑到了太醫院去請太醫來替娘娘看病,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太醫院早就沒人了,折柳跑了好久都找不到,著急的大哭起來但是什麼用都沒有,最後也隻能邊抹眼淚邊回鳳儀宮。
“請太醫了嗎?”紅菱站在門口等著折柳,看到折柳的身影立馬上前去問,但是看到折柳哭喪著臉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沒有找到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