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急切狀:“你還沒發現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晴兒更加得意了,說:“哼——你以為你就那麼幹淨利索走了,沒有留下罪證?我告訴你,你襯衣領口上有口紅唇印,我剛才給你收拾衣服的時候發現了……我剛才氣死了,氣的都不想理你了……我暗地在琢磨你到底和哪個小妖精在鬼混,我正打算明天開始跟蹤你捉奸呢……幸虧你主動說出來了,不然,可就真的要冤枉某些人了……”
我知道晴兒指的某些人是誰,心裏不由有些後怕,幸虧我腦子反應快,及時想出了這個良策,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
在我眼裏,我和柳月共同的事業就是革命,柳月就是我的黨。
我說:“啊——襯衣上有口紅,我怎麼沒發現呢?”
晴兒說:“傻瓜,在領口上,你要是不照鏡子,當然看不到了?以後,你是領導了,這樣的場合少不了,我可是警告你,潔身自好,別弄那些花事,別帶髒東西回家……”
我忙老老實實點頭:“嗯……聽老婆的話跟黨走!”
說完這話,我心裏一跳,跟黨走,我的黨是誰?我要跟誰走?又要走到哪兒去?
晴兒這會似乎前嫌盡釋了,沒有任何懷疑了,情緒好起來……
等一切平靜下來,我從眩暈中回過神來,看到了身邊正閉眼迷醉著的晴兒。
我的心一陣顫栗,心裏瞬間升騰起巨大的苦楚和失落……我將自己從山頂狠狠地摔向了無底深淵……
我躺在床上,無力無神地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在夢想和現實之間來回交織……
我心裏一陣悲酸,突然想哭,卻哭不出來。
我欲哭無淚。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12點才起床,吃完午飯,去了辦公室,回味著昨晚的一切,怔怔發呆。
這時,陳靜推門進來了,笑嘻嘻地說:“江總好!”
我看看陳靜,說:“陳主任好,有事嗎?”
陳靜說:“聽說昨晚梅玲喝的爛醉,半夜醉倒在衛生間門口,被你發現了,通知門衛送到醫院去的……”
我說:“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陳靜說:“今天一上班大家都知道了,嘻嘻……梅玲在醫院打吊瓶呢,說是酒精中毒,各部室的主任聞風而動,幾乎都帶著禮物和鮮花到醫院去探視了,就我沒去,哈哈……”
我說:“哦……那梅玲現在呢?酒精中毒嚴重嗎?”
“不嚴重,中午就出院了,下午就上班了,我剛才到你這裏的時候,看到她進馬書記辦公室了……”陳靜說,“這個梅玲,喝的爛醉如泥,可是有損領導形象哦,估計馬書記這會正在尅她呢……”
我聽了心裏暗笑,對陳靜說:“你過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事?”
陳靜笑嘻嘻地說:“怎麼?不行啊,我來是想找你驗證下的,你昨晚就不該通知門衛,讓她醉死好了,這樣的人,死了倒也利索……”
我說:“好了,你別幸災樂禍了,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陳靜笑嗬嗬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就回頭低聲對我說:“對了,我今天聽到一個內部消息,市級班子穩定了,快要調整市裏的縣級班子了,要平調一批,要從副縣級裏提拔一批縣級幹部……”
我說:“哦…….知道了……”
陳靜走後,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起桌子上一個需要馬書記簽字的文件,去了馬書記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到梅玲正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馬書記正生氣地看著她。
我忙說:“哦……馬書記,你和梅社長有事啊,那我待會再來!”
說著,我做欲往後退的樣子。
馬書記說:“進來吧,沒什麼事!”
我走了進去,把文件遞給馬書記:“這是送給你審批的一個報告……”
馬書記接過去看文件。
梅玲這時正看著我。
我說:“梅社長,今天好多了吧?”
梅玲瞪著我,眼裏冒出一團火,看到馬書記在,又趕緊壓住,點點頭:“嗯……”
馬書記這時看完了文件,簽完字,遞給我,然後衝著梅玲說:“我剛才還沒說完,昨晚要不是江峰,你這人就丟大了,不僅僅是丟大了,生命都有危險……我說過多少次,招待喝酒,都是工作應酬,點到為止就可以,你呢,可倒好,當成自己家就喝了,喝那麼多,不但傷害了自己的身體,還敗壞了領導的形象,你讓報社的員工怎麼看你?胡鬧——”
馬書記的火氣似乎又起來了,瞪眼看著梅玲。
梅玲低頭不語,嘴角緊繃著。
我憋住笑,忙退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我忍不住偷偷無聲地大笑起來,我靠,爽!
我剛爽完,辦公室的門開了,梅玲推門進來了,陰沉著臉,直接關死門,衝我走過來,幾步衝到我跟前,兩眼噴火,衝我就咬牙切齒低吼:“王八羔子混蛋——你是不是活膩了,昨晚你到底把老娘怎麼著了?老娘為什麼醒過來躺在醫院裏打吊瓶?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顯得更加無辜憤怒,也低聲怒吼起來:“去你麻痹的,少衝我發威,老子還想問你呢,你他娘的正在挑逗戲弄老子,突然就暈過去了,把我嚇了一大跳,要是出了人命,還不把我當成殺人犯了,我趕緊把你往外抱,想送醫院,剛走到衛生間門口,腳底一個打滑,把腰扭了,不敢動了,就把你放在那裏,趕緊叫了門衛過來,送你去了醫院……你他娘的一驚一乍的,差點把我拐進去……”
說著,我伸手按按腰:“媽的,到現在我還不敢使勁動……”
梅玲被我一咋呼,半信半疑,口氣軟了許多,說:“真的?”
我說:“操2你2媽的,當然是真的——”
梅玲摸摸後腦勺:“我後腦勺疼,是怎麼回事?”
我說:“靠,你一暈過去,直接就往後倒在地板上了,後腦勺碰到地板了,自然會疼了……”
梅玲說:“哦……是這樣……”
我說:“廢話……我他媽好人沒做成,反倒差點成了殺人凶手……”
梅玲伸手往我腰間摸:“腰現在咋樣了?”
我伸手撥弄開梅玲的手:“不用摸,很快就會好的……”
梅玲又疑惑地說:“奇怪……我怎麼突然就暈了呢?當時我記得我正暈乎乎地發晴呢,突然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正色說:“這你都不懂,很簡單,我估計是你大腦或者心髒有不好的地方,喝醉了酒,加上一發晴,情緒激動,一時堵塞了血管,造成大腦或者心髒缺血,出現了暫時性的休克……記住,以後可不能喝那麼多酒了,也不能亂發晴了……”
梅玲似乎信以為真,摸了摸胸口,又摸摸腦袋,說:“我大腦和心髒……都很好啊,前些日子剛查完體,什麼毛病都沒有……怎麼會突然休克呢……”
我說:“我不是醫生,我剛才隻是猜測,這個你不用問我,當然,也可能和你連續身體過度操勞有關,經常熬夜,身體自然會有毛病……”
這話說到梅玲心坎了,梅玲點點頭,想了想:“嗯……這倒有可能……我之前連續熬夜2個通宵了,打麻將……”
我說:“不值得啊,傷了自己的身體,還又讓老板訓斥一頓……”
梅玲撇了撇嘴:“傷身體倒無所謂,可惜了昨晚,眼看就要和你成了好事……媽的,可惜了……好不容易借著酒勁抓住個好機會,錯過了……等我清醒了,知道你是不會就範的了……”
我說:“自然是這樣……你昨晚欺人太甚,要不是看你喝多了,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