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雜貨店老板娜指的路,克勞德走出街道,登上林間的斜坡。回頭一望,城市早已籠罩在黑夜之中
。天上飄落的雪花越來越大。克勞德縮進了身上的衣服,感歎道:“好冷啊……雪下大了……”愛本
堡公國明明在英國的南方,怎麼比倫敦還要冷啊。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單薄。
克勞德擦拭掉肩膀外套上的雪片,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走向領主宅院。片刻後,克勞德望著左手邊
在風雪之中隱隱若現的尖尖的房頂。那邊是漢娜所說的教會。克勞德開口道:“那就是教會吧。”口
裏呼出熱氣瞬間遇冷變成一朵朵白色的雲霧。克勞德心中喊道:好冷啊,這麼說,自己才走了一半,
前麵的路還很長呢。
克勞德摸摸口袋裏麵的酒瓶,打開瓶子微微喝了一口酒,感覺身體暖和了許多,心中萬分感謝酒店裏
的老板娘,多虧了這瓶酒,渾身暖霍霍的。趁著酒力會發,身體微暖之際道:“好,我要加油。”拎
著行禮走在茫茫林間小路上。
又走了好幾十分鍾……,克勞德長歎了一聲:“啊……終於要到了麼。”登上了山坡頂端,望著前方
不遠處的宅院的正門。“好,再加把勁快要道了。”口中咻嘿,咻嘿的喘著粗氣。
宅院外地麵積雪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麵,滑的很。克勞德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腳下的鞋不防滑,每
走一步都類似於在冰麵上滑冰了。半走半滑著冰麵的克勞德終於來到宅院大門前。
克勞德微微喘了口氣粗氣道:“就是這裏嗎……?”望了望久經滄桑風雨犀利捶打的大門。克勞德邁
著平穩步伐走進了大門,往領主大屋方向走去。思索著等會是先按門鈴……說句不好意思打擾了什麼
的法語發音是怎麼發來著。克勞德邊走邊考慮著。抬頭望了一下天,天空不停飄落著雪花,今天想必
是無法回城裏了。
克勞德低下頭往前一瞧失聲道:“啊呀……”不遠處大門口站著一位少女。她和克勞德的距離僅是數
米之距,克勞德居然一直都沒有發覺她的存在。簡直是在開玩笑麼。克勞德嘴角微微傻笑著。見她似
乎完全不在意頭上、肩上的厚厚的一層積雪,默默地直立著。這位迎接著主人的女仆,就像雕像般,
似乎要與飄雪的庭院融為一體……
克勞德心想這位少女便是老板娘口中一直留在領主宅院,不曾離去的女仆麼。
少女微微的開口道:“歡迎您的到來。”女仆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四圍透骨的冰寒和飄落在柔嫩臉龐
上的雪花,也沒有半點多餘感情,她用空靈似的嗓音機械式地向克勞德問候。
克勞德詢問著少女的姓名道:“請問你是。”
少女嬌嫩的臉龐上帶有一絲紅潤的光澤道:“我是奉侍於弗拉威尼家的女仆,名叫瑪琳·春桃。”一
位終身侍奉弗拉威尼家的女仆。這邊是克勞德和瑪琳第一次相遇,相遇在這漫天的雪花之中。
克勞德連忙自我介紹道:“嗯……我叫……克勞德,我想蘇菲小姐已經聯絡過這邊了……”看著瑪琳
衣服上厚厚的一層積雪,想必早已等候多時了吧。在瑪琳冷漠的如同冰塊般嚴肅表情下,克勞德完全
被鎮住了,像是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般,惴惴不安地向她說明情況。
瑪琳一臉嚴肅,語氣似乎機械般說:“歡迎您,克勞德大人。我已經獲知您今日即將到訪,請進。”
瑪琳毫不在意麵前的克勞德一臉拘謹的樣子,她恭敬地打開大門,將克勞德請了進去。
瑪琳見克勞德手上拎著行李包,上前道:“克勞德大人,請讓我幫您提行李。”瑪琳說著就伸手過來
。幫著提拿行李箱。
克勞德連忙道:“啊,不必了,這點東西我自己拿著就行。”對於在紳士國家長大的克勞德說,讓女
士幫著拿行李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克勞德很客氣的回絕了瑪琳,但瑪琳卻打斷了克勞德話說:“沒關
係,這是我們女仆的義務。”
克勞德頓時無語了,他本來是隻是一個英國平凡的小市民,每日為了三餐而勞作,曾經為服務員的他
經常伺候別人,拿行李和各種衣服。從來沒有讓女仆伺候過。如今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仆上來幫忙拿
行李,克勞德從來沒有經曆過。既然她這麼說了。克勞德微笑的遞過行李箱道:“那就麻煩你了。”
瑪琳接過克勞德遞給她的皮箱淡淡的回答道:“是,謹遵您的吩咐。”
克勞德點頭謝謝道:“謝謝你了。”瑪琳手接過行李箱,走在克勞德前邊帶路。
克勞德望著望著瑪琳被融化冰冷雪水浸得濕透單薄的女仆裙背,心中有些內疚地問:“不好意思,我
來晚了,你一直在等我……一定很冷吧……”心中不由的埋怨自己為何走的這麼慢,又為何在城裏拖
了那麼久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