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小明,還不走!”轉身,她差點忘了這個小男生。
“姐姐,你怎麼這麼……”小男生苦笑著望她。
她怎麼啊怎麼啊?
她瞪這不識好歹的小男生,然後將空杯子往吧台“啪”地一砸,閑下的手一扯小男生的手臂,便大步往外衝。
以後好好學習去!
不許再來這大人的地盤!
再若被她碰到,看不打他個腦袋開花!
二月的颼颼冷風吹拂到有些燙的臉上,她用力吐出一口氣,脫離群魔亂舞的喧雜,實在是好決定啊,下次打死也不一個人來這裏了!
仰首看看沒多少星子的星空,她清醒一下亂糟糟的腦子。
“姐姐,你喝了多少酒啊,怎麼臉這麼紅?”
“兩杯啤酒,臉紅是因為裏麵太熱!”她哼一聲,放開緊抓著小男生手臂的手,看也不看他地轉身便往馬路邊走,準備截車回轉家中,“還有你!還不快回家!這裏不是你們小孩子來的地方!”
“……姐姐,我真的那麼娃娃臉啊?”小男生緊跟在她身邊,順手從褲兜掏出身份證遞到她眼前,“喏,喏,我今年二十六,不是‘小孩子’啦!”
她有些呆地瞪近在眼皮子底下的證件,嗤笑一聲。
“姐姐,還有,你看,我不叫王小明,我叫孟小洲。”娃娃臉的男人再在她眼前將身份證晃一晃。
她終於有些受不了地轉頭瞪他。
“你多大了同我有什麼關係?你叫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真是自己的衝動啊衝動!
她歎口氣,努力使自己口氣好一點。
“好啦,抱歉,小女子一時花眼認錯了人,對不起啊,打斷了你的好事,好啦,現在你可以重新回酒吧消磨時間啦,大不了我請你一杯好啦!”
低頭,從自己係在手腕的小布兜裏翻了翻,抽出一張五十的鈔票來往小男生——啊,不,是往身份證上已經二十六歲的娃娃臉男人身上一拍,她轉身走路。
“姐姐!”娃娃臉男人好笑地接住那張綠綠的紙幣,還是跟著她。
“誰是你姐姐啊!”風一吹,頭腦更有些熱,她不耐煩地站在路邊,伸手攔出租車。
“你這麼關心我,自然是我姐姐啊。”
“誰關心你啊!”實在受夠了二月的蚊子在耳朵邊嗡嗡嗡,她猛地轉頭,卻不料立刻一陣惡心的感覺從胸腔傳進腦子,她有些站不穩地踉蹌走了兩步,開始迷糊的腦筋更開始警鈴大作!
熱到不能再熱的麻癢,開始在她心中造反。
慘了慘了慘了!
她從來進酒吧是警覺到不能再警覺的!
到底是在哪裏遭了毒手?
顧不得再想,她從布兜扯出一個塑料袋左手張在嘴巴前,右手食指伸進嘴巴狠狠往舌根一按——
嘔——
嘩啦啦的液體她看也不看,隻等到再也不想吐了,忍著難受將塑料袋口緊緊紮起,有隻手伸過來接袋子,她卻一把推開,自己踉蹌兩步親自丟進垃圾桶。
唔,請上天看在她如此狼狽尚且不忘愛護公共衛生的分上,就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
“姐姐,你家住哪裏,我有車,送你回去。”
模糊的,遙遠的聲音慢慢傳進她的耳朵。
誰要你送啊!
“姐姐,剛才我提醒你慢了些,那個女人給你的酒中加了藥。”
“哼,提醒得慢?是故意慢的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好啦,你家到底住哪裏?我打的送你回去總放心了吧?”
不用!謝謝好意!她有的是狐朋狗友可使喚!
“……姐姐,你的手機真的沒電了。”
……
“……俞榮路華新小區六棟三單元五零二室?姐姐,你確定是這個地址?”
廢話,她花費了無數心思才偷偷打造好的小窩在哪裏難道她還會記錯了啊!
腦筋一會兒迷糊,一會兒又似乎是無比的清醒。
她知道那個娃娃臉的男人真的將她塞進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她小窩的地址,然後一路忍受她突然的喋喋不休,在司機師傅偷偷的笑裏將她搬下車再背上五層的公寓。
她知道他背著她進了她的小窩,將她拖進她從來還不曾居住過的小臥室,還去浴室打來熱水為她擦臉擦手。
她知道自己很嚴肅很認真很鄭重地警告了他,不許打醉酒女人的歪主意。
她還知道這個娃娃臉的男人笑嘻嘻地舉著巴掌向天發了毒誓,說絕對不會在她這位“姐姐”不同意的前提下動她一分一毫……
……切,難道她會同意這看著臉看著身材真的隻有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對自己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又不是自己真的喝傻了腦筋!
可是可是,接下來模糊又極度清晰的記憶裏,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