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平也沒將自己在楊進那裏吃閉門羹的事報告給何縣長,這些事情隻能一輩子爛在肚裏。看來,縣政府辦主任楊進那條路是走不通了。他也沒有在上班時間去楊進辦公室了,去了也可能找不著人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何縣長哪兒能夠使出多大的力度。
沒過兩天,趙小蒙接到縣政府辦電話通知,說縣政府辦在全縣公務員中小範圍內選秘書,如果她願意就請於明天上午八點半到縣政府三樓會議室參加麵試。趙小蒙連忙給路見平打電話。
路見平心中一喜,知道是何縣長在替他幫忙使力了,不然縣政府辦不會通知趙小蒙去麵試的。的確,縣政府辦主任楊進原計劃這次隻進三個人到縣政府辦,大家私下都說好的,現在副縣長何鳳霞卻推薦了趙小蒙來,不就多了一個人嗎?要說平時多一個也無所謂,可現在縣政府辦編製隻空缺兩個,另一個關係也要等到一個月後政府辦退休一個人再辦手續,趙小蒙加進來,就無法解決了。怎麼辦,楊進想了一個辦法,決定搞一個麵試,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如果趙小蒙表現不好,將她退回去何鳳霞也沒什麼說法了。
既然機會有了,但機會屬於有準備之人。路見平除查了大量關於麵試的相關資料外,還設身處地站在縣政府辦主任何進的位置,自我設置麵試題對趙小蒙進行臨時強化訓練。路見平還加了一道保險,就是給何鳳霞打電話,如果她參加麵試後,就向楊進表一個態,明確傾向趙小蒙當她的秘書。何鳳霞也屬一諾千金的人物,當即同意了。
參加麵試的有兩男兩女,其中有三個都是公選優秀年輕幹部班的同學,因為涉及到為何鳳霞選一個秘書,楊進還是請了何鳳霞當了考官,其它考官則是自己和幾個縣政府辦副主任。麵試剛結束,何鳳霞就給路見平打電話,告訴他趙小蒙表現不錯。她也側麵向楊進表了態:這四個人素質都不錯,但是她更喜歡趙小蒙。
何鳳霞還道:“見平,你那天帶著趙小蒙來我家的第二天,有一個領導向我推薦李秋燕到我的秘書,你猜那人是誰?”
路見平當然猜不著。何鳳霞道:“是楊吉元。我對他講已經先有人向我推薦秘書,我已答應了,楊吉元問是哪個,我說是你。他就不再提這事了。”
何鳳霞和路見平在玉河鎮工作時,楊吉元還是玉河鎮黨委書記,不知道李秋燕是采取哪條線與楊吉元搭上關係請他出麵了。路見平心中對何鳳霞的感激無與論比,因為他同何鳳霞在此之前並沒有好深厚的交情,隻是曾經的同事而已,沒想到她對自己是如此照顧,不惜回絕楊進和楊吉元的推薦了。另一方麵路見平也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搶先一步到何鳳霞家裏說動她,而是楊進和楊吉元先說,那麼自己永遠沒有機會了。
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中過了兩周,縣政府辦終於通知趙小蒙去縣政府辦上班了,當然是先借調6個月。縣政府辦主任楊進慎重考慮了很久,還是尊重了副縣長何鳳霞的意見,隻是做了些調整,通知麵試的4個人全部都先借調到縣政府辦,這樣所有的關係都得到了照顧,至於現在沒有空缺編製,到了以後再說,縣政府辦這麼一個大單位總有人交流出去,總有人陸續退休吧。
趙小蒙到縣政府辦上班後,如願當上了副縣長何鳳霞的秘書。現在趙小蒙和路見平成了公選優秀年輕班的小名人了,一家人裏一個在縣委辦當秘書,一個在縣政府辦裏當秘書。不過,在外趙小蒙的麵孔更為大家所熟悉,因為何鳳霞很器重趙小蒙不管在外調研好,還是因公出差都將她帶在身邊,在寧威縣廣播電視和報紙裏的出鏡率還比較高。相反,由於縣委副書記何聖東很少到寧威來,來了也極少帶路見平出去,縣直部門和鄉鎮還沒有幾個人知道路見平是縣委副書記何聖東的秘書,這為路見平與胡必濤爭執中的一個嚴重口誤埋下了伏筆,因這個口誤,路見平被迫離開了文秘股。
趙小蒙借調上來後,抽了一個星期天,請姐梁小玉過來吃頓飯聚一聚。路見平到縣城裏來了這麼久也隻見著了梁小玉兩次,第一次是剛到縣委辦報到,另一次路見平有意識地在第一次見麵的附近“偶然”遇見,不過,他見後不由自主心痛了幾天,因為他看見梁小玉眼角青了一塊,一看就是人打了的,但梁小玉說是不小心撞了的。從第一次梁小玉的表情到第二次的受傷,讓路見平懷疑梁小玉受到了家暴。但現在路見平有什麼辦法呢,路見平與梁小玉兩人已不是戀人了,現在梁小玉成了路見平的姨姐,而且趙小蒙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兩人過去曾經有過一段深入骨髓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