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皚皚白雪。
天與地之間從遠處看,似乎是連接到了一起。天是灰的發亮,而大地則是白的發光。冰冷冷的飄雪之中有個紫衣女子牽著一匹瘦大的駱駝一步一步的超前走著,她的衣裳是如此的單薄,而她的臉是那麼的緋紅。她好似一點也不畏懼寒冷,眼睛望著白茫茫的前方思索。
奈何牽著駱駝,覺得頭有點痛。她自小就跟著師傅在戊子山長大,如今已經是二八年華了。按照尋常的老百姓家的姑娘應該都開始尋親生子了,但她的想法有點不太一樣。她不大想成親,她覺得和師傅一樣單身一人也是不錯的。至少比她大兩歲的師姐也至今為謀婚配,而師傅在她十六年之後給她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保護一個人。一個曾經在三百人的戰場之中救了她師傅的人,她想這樣一個大俠、大將軍。必定是長著濃眉大眼,身形魁梧。和師傅那個高瘦的身材應當是形成鮮明對比的,而師傅告訴她,那個人戴了一個猙獰的麵具,是北齊的蘭陵王。
她對王這個稱呼隻止於師姐給她淘來的小書本裏看到過,但多半都是癡男怨女。她想王,多半都是薄情寡義的。
於是,這個人在她心裏的描繪就是:濃眉大眼,身形魁梧,戴著個猙獰的麵具。說話能把人震聾,笑起來能讓人聞風喪膽。並且還薄情寡義。
走了有一段,就看到了地上的死屍。
她無奈的掃了一眼一具一具的屍體,竟然被她發現一個活物。她蹦到那個人的麵前蹲下問道:“蘭陵王去了哪邊?”活物看了她一眼,兩眼放光。可惜隻是瞪著她看,奈何正要起來準備去尋找其他的活物,那活物突然道:“仙、九天、仙女。”奈何沒聽清,“什麼?蘭陵王是九天仙女?”
皚皚白雪之下,紅色的鮮血是如此的觸目驚心。段元修被二十名突厥的精銳騎兵重重包圍,他的背上還插著一支箭,他的唇角有血。他啐了一口,拿著劍緩緩的舉了起來。為首的騎兵道:“快快束手就擒,我們還能饒你一命。”說完其他的騎兵都大笑了起來,馬兒也呼哧了起來。段元修嗬了一聲道:“小爺的命還輪不到你們饒。小爺出來帶兵打仗的時候你們還在穿開襠褲呢!”為首的人見他比自己還橫,大喝道:“殺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取他的首級,他可是段韶段太傅的兒子。殺了他可是大功一件!”
二十多名突厥精銳騎兵同時舉起長矛指向段元修,段元修勢單力薄的舉著一把長劍,臉上卻帶著無畏的神情。
紛飛的白雪狂亂的飛舞,一抹紫色的身影似是從天而降。落在了為首的突厥騎兵的馬頭之上,她身姿輕盈,姿色的裙擺隨風飄揚,墨色的長發被風吹亂。二十名精銳騎兵都被這麼一幕震攝住了全都沒有動,被圍在中間的男子,段元修眨了眨眼睛已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
那的確是一位姑娘,年紀不過二八年華的姑娘。她手裏抱著一把長劍,單腳的腳尖踩在馬頭上。她吹了一聲口哨,不遠處走來一匹駱駝,上麵還馱著個人。那人穿著紅色的北齊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