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半句,心情還有一絲心動,卻想不到,她後麵的那句是那樣語出驚人,她這樣說,有分別嗎?”那為什麼還要送我東西?”
“那不是早就決定好的事嗎?被人猜度,被人不信任,被人妒忌,然後被人排斥,這就是我想要你得到的結局,把這簪子送你,就是讓她們去妒忌你。”她貼到我的耳邊,柔聲說道,芳香的氣息不斷湧進我的鼻腔裏。”知道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嗎?因為自從你在,那個人就一直把心思花在你身上。”自我嘲笑了一番:“也許說,他從來也沒有放心思在我們身上,你是特別的。”
“紅姬……”悠悠說道,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霍雲渺。雖然她的嘴巴是那麼不饒人,但在她的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出她說說的恨意,和討厭。
收起玩心,再次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漾起幸福的微笑:“不過我已經找到那個生命中的人了,還有,我的真名不叫紅姬,我叫吳尤姬。”然後,她略抬下顎,轉身看著那個溫雅的男人,接觸到彼此的目光灼紅了二人的臉頰。
在大家的歡愉聲中,我們送走了他們二人。
手上玩弄著這玉簪,回想紅姬剛才的說話,她會怨恨那人對其他人的特別待遇,是否證明她也喜歡過他?但她也沒有想過,我之所以是特別的存在,隻是,以一隻寵物的方式,任他擺布而已。
從來都沒有人問過我想不想,要不要,霍雲渺對我那樣特別,也沒有問過我要不要,紅姬送我的簪子也沒有問過我要不要。見到我收到紅姬的禮物,大家都走過來,紛紛說上羨慕的話,但這裏又會有幾個是真的呢,我真的會像紅姬所說的一樣嗎?
紅姬的離去,也真正代表了我的失業,偶爾會跟其他人去學學彈琴,偶爾會學學跳舞,偶爾也會學學唱歌,但是學了那麼多,卻一樣都不是我的專長,日子就像以前一樣,紅姬的房間,已經由那天來的女子,蔡倩雅所住了。啊,不對,自從蔡倩雅進來風淩之後,她就把自己的名字改做了雅兒。花魁的頭銜,也順利地落到她的身上了。
我也從自己的房間搬到了霍雲渺的房間,他說,他覺得每一次要排人叫上我,太麻煩了。於是時間就像流砂一樣,一點點地從指縫間流過,想抓,也抓不住,留不到。
三年的時間,又過去了,我已經是個十六歲的姑娘了。
初夏的到來,花園中百花齊放,百美爭豔,蝴蝶飛的飛,蜜蜂忙的忙,滿園都散發著花香。萬紫嫣紅的花瓣迎風綻放。花是如此,人何嚐又不是一樣,翹/臀弄腰的,倚欄而坐,素手弄琴,揮筆撒墨,低頭吟唱,應有盡有。在這群女人中,我也算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因為這頭不健康的發色。
“隻是初夏,已經熱得不得了了。”倚著欄的雅爾嬌聲說道。
三年前,紅姬走後,雅爾隻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就穩坐花魁之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厲害的還是她那醉人的聲線。這幾年打滾在花街中,臉上的清純依然存在,她的眼睛還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
我輕笑一下,麵容迎風,讓它把我額上絲絲薄汗帶走。
“話說回來,這幾天怎麼不見盤兒了?”她甩著自己的一頭青絲,想盡量讓脖子涼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