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叫的澀澀麻麻的,一直再說“我在,我在……”
那是個怎麼樣的夜晚,這是他第二次碰她,沒有第一次的那麼猛撞,好像是次溫柔的撫慰。那次有種太多的痛,和悲傷。一時的生氣,造成她那麼大的痛苦。都有錯,同樣的年少輕狂,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驕傲。所以那是兩個人的傷害,她痛,他更痛。
一切結束後,他將她擁在懷裏,眸子看著她,懷裏的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麵就給她強大的衝擊感。不僅是視覺,更是內心。
他愛她,一直一直都很愛。
顧易希睜開眼的時候,未季還在他懷裏,但是洗澡回來人就徹底不見了。頭發上的水滴下來,眯了不知誰的眼。他表情很平靜,就是這種平靜才會讓人害怕。床上的皺褶,帶著溫度的被子。顧易希有種將它們扔掉的衝動,暴躁從心裏繁衍。
“你什麼意思。”
未季辦公室,顧易希直接闖進來,表情冰著。語氣有些衝,也是,誰願意被人丟下。
未季放下手裏的文件看了下門外,示意助理將門關起來。
“你冷靜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變扭什麼,所以那麼小心翼翼的逃脫了。
他走到她麵前,撐著桌子,看著她“如果是你,你能冷靜嗎?”
她睫毛底下,濃密的遮住眸子裏全部的波動“你沒見過麼?你丟下我不是一次兩次?”
哪次不比這次來的嚴重,她閉著眼,把那些不愉快都倒回去。
“未,我……”顧易希不自然起來,那段糾結的時光,給了她太多的傷害。
他走到她身邊,慢慢抱著她。手溫柔的拍了拍她,有些僵硬。
“未季,我們都從頭開始吧,忘記過去,忘記那些所有不高興。好不好?”他聲音很輕,虛渺的抓不到痕跡。
她知道他說的小心翼翼,怕她拒絕。唇角扯著些笑,什麼時候顧易希變成這樣了,是因為她麼。
“不好。”
她明顯的看見他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心裏那種麻麻感開始蔓延。
“不要忘記,但我們也會開始,重新的開始。”她笑的很漂亮,那種笑的弧度是他沒有見過的。眼睛裏的光,耀眼的讓他移不開眼。
“我真的好愛你。”他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
她回抱著著他“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從三年前就明白。
葛斯行晚上打了個電話給未季,未季看到手機的來電顯示,按了按額頭,這人消息還真是快。
“有事?”
“你媽出事了。”
未季全身僵住,她媽,那個女人。
“什麼事?”
“被抓了。”
“你再說一次。”
“伯母,因為吸毒被強製抓了。”
她倒在自己椅子上,腦子裏都是母親所有的事,在她的印象裏,那就是個婊子。
跟了一個一個的男人,那是個沒有骨頭的人,她看不起她。
但是現在,全身血液是在倒流,第一次感覺到,那是她媽媽,生她的母親。
是啊,她再怎麼樣,也是她母親。她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她,沒有她哪來的她。
“不要太擔心,伯母會沒事的。”顧易希一直重複的說著,這種無力的對白。
未季看著他,眼裏晃著“我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是我媽,我真心看不起她。”
他將她抱到懷裏“我知道,我知道。”
沒有別人,季家一個人都沒有來,她的那些男人也沒有一個在。遊戲人間的悲哀吧,誰都不會真心的去對待,到頭來隻有自己一個人。
現在讓她怎麼辦,這種事怎麼處理。
顧易希和裏麵的人溝通了幾句,未季和女人見了麵。
那是個很小的空間,門口站著一個警察,顧易希也在門外。隻有她們兩個,這算起來是這幾年,她們母女第一次那麼平靜的坐在一起。
“為什麼吸毒。”未季看著她,頭發有些亂,臉色發黃,之前的妖嬈夫人早就不存在。
女人抬眸,眼皮感覺很重,眼底的年歲掩飾不了,那種曆經的滄桑味道,遮不住。
“想了,就吸了。”
“你知道你會關在這裏,然後強製戒毒麼?”未季有些想笑,眼底確實濕的。厚重的迎接不了,馬上就要潰敗。